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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3-曾公遗录-宋-曾布-第52页

言:「刘拯驳韩忠彦告何敢尔。英庙除王畴枢密副使,钱公辅缴词头,贬团练副使。拯何可容。」上云:「不识拯,亦不知其为何人?」余云:「蔡卞门下士。臣尝争论范纯粹罢帅无罪,不可不与邓州,卞力争。既而即日拯有文字,言『大臣阴与为地』,大行怒,数诘卞云:『拯何以知?』令分析,众救之,遂已。」上云:「亦不知是卞门下人。然拯但云『忠彦戚里,未敢行下』;寻批出,便行奏云:『谨已依旨行下讫。』」余云:「此尤不可,乃是尝试陛下之意尔。若可论,当力争,岂可便行?如此乃是奸憸,尤可黜。况拯与忠彦同省,岂可共处?兼韩治昨日来见臣,云拯方驳奏,次日却来贺忠彦,其举措可知其不正也。」上云:「须是一外任。」帘中之言亦然。乃云:「尀耐。」又云:「一面驳奏,一面厮看,好读书人。」余云:「臣亦曾于皇帝前力言,给事中乃耳目之地,以拯处之,已不可,近又除一范镗,乃惇门下士。」太母惊曰:「又是他面上人?」余云:「见议除出外。」】
壬戌,同呈熙河追停降官人不用叙法,已经大赦,听依常法收叙。
又令陕西、河东依熙河路,岁支钱作分水陆追荐汉蕃阵亡人,元佑中减钱指挥不行。夔、辖因言:「司马光聚集不乐神宗之人,毁废法度,此事仅存,但减钱尔,其它废坏者不一。」太母亦云:「神宗政事,岂可专欲毁废。」
再对,又论拯,上云:「拯自有文字乞出,见商量。」又云「拯与镗必逐。」又问何以处镗,余云:「已议高阳帅,俟忠彦等供职,同进呈次。」帘中亦云:「拯迟不得。」【余云不可迟故。】上又云:「雕印文字果有之。」余云:「臣何敢欺诞。」【先是,余陈云:「陛下昨除忠彦等八人,市人雕印出卖,谓之快活差除。以此观人,则士论与人情可见矣。」】上谕云:「惇等犹言肇等未当收用。」余云:「臣不敢喋喋,愿更博釆公议。」上又问:「肇何可到?」余云:「恐辞免未敢乘驿,然亦不出旬日必到。」上又言:「狂妇骂惇云:『你也是宰相,莫是司马相公否?』又云『来做孝』,闻之否?」余云:「亦闻之。此事极怪,似有物使之因言。先朝每深惩指斥者,然杀之不能禁。陛下罢武德侦逻,然亦不闻有狂言者,中外皆知圣德仁厚,自士大夫下至闾阎仆隶辈,人人鼓舞,称颂而已。」癸亥,章懿忌。是日,批出,求内臣可任带御器械者,以乐士宣对,从之。
甲子,同呈边报鄯州事宜,益急诏促宗回追还王瞻。
是日,李邦直见。再对,上顾庭下云:「清臣亦未老。」余云:「极强健。然稍聪重,非老年故,自元丰作执政时已如此。恐顾问之际,有所未审,不敢不奏知。」因问随、友端所以逐,上云:「但自乞宫观,因言营造过。」安师文知泾州,罢提举弓箭手司,从章楶所请。再对,上谕:「安惇昨日对,言邹浩不可用,恐形迹先朝,非孝也。朕答云:『先朝言事官未尝论事,朝廷大事,御史中丞犹且不言,而浩敢言,莫用不妨。」惇无以对,面发赤色而退。」惇造朝如故。上又云:「王祖道言,不当差官区磨后苑作等处官物,亦以为形迹先帝。朕答云:『主掌人出入官物不明,理须究治,何预先帝事。』」余云:「陛下初政,小人不悦者多,此等语更望深察,不足信。」上云:「不足信,不足信。」
是日,早出。
(三月)丙子,同呈边报。
又令都水相度黄河下尾可疏导之处,无令塘泊之患。
再对,王涣之、张庭坚得旨召对,因言:「此等人材为三省所抑,众所共知,若非公论所与,忠彦等亦岂可共荐。」又言:「庭坚止坐以简与邹浩叙别,遂冲替。陛下尝宣谕云:『厮看又防甚事?』况致简者乎!」上深然之。至帘前具以此陈,因言:「朝廷之上,唯是邪正是非分明,则君子小人各得其所,涣之等高科,二十余年沉屈,但以不附执政,故多方排抑。」太母咨嗟久之,云:「惇等误先帝处多。」又云:「神宗圣明,岂近世人主可比,只是晚年不免错用却人,不免致天下论议。」余云:「神宗英睿,非其它人主可比。其所用人材,亦皆极一时之选,然拔十得五,古人之所不免,其间固不能无错,圣谕尽之矣。先帝聪明亦极过人,但少年辅导,不可不得人尔。臣初在政府,所闻德音多可称颂,其后为众论所咻,不能无惑,昨因彗星肆赦,寅畏恐惧见词色。」太母云:「亦畏惧。」余云:「一日一赴文德道场烧香,极祗畏恭敬,及对二府,无:『星变如此,卿等当为朕进贤退不肖,以答天戒。』臣以谓陛下德音如此,二帝三王何以加,然大臣当修省奉行,以称圣意,今所进者内则吴居厚、蹇序辰辈,外则贾青、吕孝廉、王子京之徒,其它劲正自守之士在下者不以,三省但与臣论辨,终不奉行。」太母又叹息云:「误他处多。」余云:「只好言宣仁及大臣有倾摇废立之意,以此激怒先帝,恐无以取信,遂云:『神宗非宣仁所生。』」太母云:「宣仁是慈圣养女,嫁与英宗,当时是甚事势,又宣仁实妒忌,方十六七岁,岂容有他人所生之子。废立事以寃他人,娘娘岂有此意。如此教他先帝,怎生不恶!」余云:「先帝所以切齿元佑之人,正为此事尔。莫如皇太后知其虚实。」太母云:「无此事。楚王希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