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知。」余云:「楚王乃狂妄,大臣果有此谋否?」太母云:「当时不闻,谁敢说及此事?他只说人骂神宗,又说出此一事,怎生教他不恶。」余云:「外人皆言,惇既诬罔元佑人以废立事,又深贬王珪,以定策之际持观望之意;今日惇帘前出不正之语,人皆以为报应。」太母云:「是报应也。」
丁丑,旬休。
戊寅,同呈石璘乞添招塘堤役兵千人,从之。
又呈鄜延田氏家流等处讨荡赏功。
是日,早出,迓子开于普照。
己卯,元德忌。
庚辰,同呈边报。
再对,差燕泽、赵思行接伴虏使。【是日,差冯世宁诣斩草破地所指定皇当中心。】
是日,韩跂来言:禁中以再差山陵使为大忌,故涵容惇至山陵毕乃逐。师朴、安中议欲先逐卞,则国是自定矣。
辛巳,同呈边报,及合门定到陇拶以下引见班次。
再对,上语及梁从政于大行弥留之际,便迁圣瑞椅子之类于福宁寝合前。又云:「圣瑞见大行疾革,据榻屡云:『不分晓本末?』至大渐,以政事郁塞,至升遐,不复语。」余云:「从政何敢尔,如此岂可置之左右。今外则串相,内则都知,皆在众人之上,又皆异意之人,朝夕亲近,岂得稳便?」上云:「惇且优容至山陵后,从政可更白皇太后。」至帘前,具以此语敷陈,太母云:「从政是神宗任使之人。昨见大行疾已不可,遂呼他问云:『官家如此,奈何?』从政云:『但问章惇。』寻便疑之,却问他云:『惇若说得未是时,如何?』从政云:『他是宰相,须是。』从政见他言语不是,当便云:『且奈辛苦。』遂去。及见惇所陈,似相表里,极可惊怪。」【上亦谕云:「从政安排圣瑞椅子在寝合前,太后惊,不觉身旋,良久乃定。」】余又云:「适见上云,惇下马处,曾有人见送一金盒,乃是曾国主家来。」太母云:「此事未可知虚实。上云安排椅子事,亦不是椅子。大行疾既不可,从政尽取圣瑞从物妆具之类,置福宁寝合前,见他如此后便惊,不觉旋转数遭。」余云:「从政如此,是便作熟成事处之。」太母云:「是将做熟成事。」余云:「今日事既不成,惇与从政皆怀家族之忧,惇为首相,从政握亲兵,内怀反侧,但无可为尔。」太母云:「如今待做甚!」余云:「朝廷事势固不可妄作,然防微亦何可忽。臣以职位正次章惇,不敢极陈,然今日所闻如此,乃朝廷大计,不敢避小嫌,故不能自已。」太母云:「更待商量。」是日,上既谕以惇俟山陵,余遂以师朴之言对,欲先且逐卞。上云:「此极不难,只批出便可罢。」余云:「进退大臣自有体,新除言事官必不久来,来必有言,若有所陈,但降出文字,则彼自不能安位,且以均劳苦去之不妨。卞既去,惇亦不能害政矣。」上云:「甚善。」【亦白太母以逐卞之说,亦深然之,却问京如何,余云:「尤不可。」次日即上,上云:「太母已知其详,不可用,但试问卿尔。」】是日,上又谕:「安惇上殿云,欲率台中击章惇,且云俟祔庙后。朕答云:当击则击,何禀之有,此岂是奏禀事。惇更无语,亦唯喏,面赤而去。」余云:「陛下答云固已尽义理,然至山陵后,乃陛下意,岂安惇等所可议,此尤可罪,必是闻禁中有此议尔。」
王午,忌,先赴福宁、内东门,临慰讫,诣西合进名,景灵行香。
癸未,同呈拟定陇拶、瞎征至大小首领等除官,及契丹公主以下除国夫人至郡县君,并措置住坐处及羁縻约束事。
再对,呈左肤言,乞令密院指名奏差走马事。因言:「先朝更选走马法最为详尽,若令密院差,则非公选也。」上又言:「肤等无状。」余亦云:「国事无大于惇,而此辈无一言,如此则大臣更为奸恶,何所赖于言者。」上又谕云:「昨日所陈从政事,皇太后已理会得,只候覆按迥便行。」是时,从政已往覆按永泰陵也。及至帘前,太母亦云:「从政便可逐。」又云:「枢密忠孝,别人不肯如此开陈。」又云:「先丞相在相位,孜孜以国事为意,兼不敢恃朝廷威权祸福他人,常云:『不敢作不公平事,免殃及子孙。』」余云:「先丞相阴德如此,今日门阀盛大,乃积庆之所及也。」太母云:「枢密于国家事用心公正,福报亦岂可量。」余逊谢而已。又云:「先大王与枢密最有旧。」余云:「先大王熙宁初以皇太后明堂恩,当迁观察使,神宗谕宰执,以其历典州郡,有政事,可勿以恩例迁除。臣适当制,尝命词云:『内无请谒之私,外有营职之实』,以此为迁官之意。先大王得告命极喜,以此与臣往还甚熟。臣近见宗回、宗良来谢建节,亦尝语之,兄弟同时建节,近世所未有,然先大王蚤世,却不及授节钺。」【太母云:「神宗亦许以管军,不幸未到,闻已薨背。」】太母云:「见他两人来谢,亦不觉涕泣。先大王自青州抱病,神宗急遣医官去,已不及。亦数许迁拜,然不谓便薨背。宗回、宗良不晓事,枢密且更与教招。」余云:「宗回、宗良慎静修饰,宗回比来亦务补过,不似日前。」太母云:「亦知,且更与教招照管。」余唯唯。【是日,子开供职,上问:「何以未对?」余云:「未有班次,恐十九日可对。」云:「如此甚善。」思虑初不及也。】
甲申,同呈环庆蕃官孟直、慕俊、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