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乩语殆指是欤。“观此,则何人不可为善,亦何地不可为善乎。
◎地师得梦六合某氏,父为县令。延地师仰思忠者卜窀穸。寻得一吉地,方点穴间,雨骤至,遂下山,约俟天晴再往。是夜,地师梦一老人问曰:“今日之地佳乎?”
曰:“佳。”曰:“此地切勿与此人,此人生前为考官时,卖三举子,当有阴祸。
若葬此穴,当荣其子孙,非天意也。“明日,问六合尹林克正曰:”某大令居官何如?“林曰:”闻其先为教谕,后选此官,不久即卒。但传其为考官时大通关节,得贿甚多,乡评以是少之。“思忠惕然,因托故辞归。越二三年,遇其乡人,问某大令葬否?其人曰:某大令家因与势豪争坟致死,官事牵缠,家业凋落,至今尚未归土云。
◎匿银丧命道光辛丑夏,河决祥符口,城内外皆成泽国,田庐、男妇漂没者不可数计。
大府发银赈济,使某丞任其事。某领银四万。先将二万匿于家,以二万驾舟往。
时遍地皆水,由城堞上登舟,忽遇暴风舟覆,救者得某丞尸,失其左腿,银则尽数捞出。核之领数,仅得其半,其事遂上闻。大吏委员察其寓中,则二万银在焉。
时吾乡叶小庚先生(申芗)守河南,与某丞有旧,凡在长江大河因公身没者,例得恤典,某丞之子求叶代请于大府。既入省垣,稔知其颠末,乃叹曰:“此孔门所谓以身发财也,死已晚矣。”此事闻之小庚之子旭昌,盖目睹其事,巳云某丞李姓也。
◎侮师新安汪某者,天资颖异,过目成诵,八岁能文。但自恃其才,侮慢师长。一日呵欠,口中忽跳出一物,形如人,指汪曰:“汝本状元,因侮慢师长,阴司已削去,吾亦不随汝矣。”言讫不见。次日翻卷,不识一字,穷饿终其身。
◎湖州钮氏湖州钮氏,世有隐德,树槐封翁(之瑜)寿逾八旬,乐善不倦,里中义举,无不竭力首倡,累代施衣施棺,放生戒杀,各善事不胜枚举。其曾孙平斋仪部(芳治)始中辛酉进士,平斋之弟诣津(芳题)、赓云(芳图),先后登贤书。
晴岚明经(芳鼎)精歧黄术,贫不能医者,恒不吝重赀合药济之。邑文庙倾圮,独自承修,积德乐善,克承先志。其子松泉(福保)遂以戊戍得大魁,屡典文衡,昆季辈甲午榜同捷者二人,己亥榜同捷者三人。松泉之子(承筠)又于癸卯登贤书矣。或又传其先世有为藩署幕友者,遇乡民巨案,株连千余人,隐为裁减卷册,消弭全活无算,至今云扔繁衍,甲于浙西,咸谓食报由此云。松泉当得大魁时尝语人曰:“岂吾之学问足以致此哉?乃阿爹所为之事发觉耳。”远报在儿孙,谅哉。
◎肃宁令余于甲辰春应礼部试闱前,以制义质冯景亭(桂芬)先生,因受业焉。景亭师言:日内新到一大令孙公,渠有一大因果,不可不记。因为余述曰:孙兰皋(翘江),贵州黄平州人,乙未进士,癸卯十二月选授直隶肃宁县,于二十日履任视篆。甫三日,睹一白衣女子相随不离。晚即晕仆于地,久之始苏。时各幕友闻之,群趋入视,孙泣而言曰:“是殆夙业也。女子为阜城人,许聘某家,因患痞腹大,婿家疑孕辞婚。女故烈,遂自经。女父母讼于官,余前生姓黄,亦为肃宁令,以腹竖竟断为失节。贞魂含冤,相寻五十余年矣。”幕友劝孙诉诸城隍神,孙作牒焚诸城隍。后于二十七日夜,又晕仆如前,盖女鬼自被牒后,诉诸府,城隍摄孙生魂对质。神亦为孙排解,言孙过出无心,前世做官甚好,今世事亲颇孝,不犯淫戒,未便索命。且查禄籍,官至四品,今将可得官禄全行削抵,姑准改教以奉双亲余年。女鬼不得已而允。孙醒后,即促幕友作改教文书,幕友迁延未作,鬼知之,来促孙自作。禀禀成后,又以驿中压滞未发,鬼强孙同往河间府。守河间者,为熊虚谷(守谦),江西新建人,丙戍进士。孙晤熊,以情告,熊曰:“渠不过欲表扬名节,我辈虽不能闻诸朝廷,然为之作传表碣,亦可传诸不朽,以此劝之,或可解释。君甫到任,何必遽行改教。”孙商之鬼,鬼不允,曰:“汝仍恋此一官,是不遵神判,于今仍索汝命。”即授以黄带,迫其自经。孙即作自缢状,众人婉劝始止,而孙公顶发已揪去一绺,黄带亦现在,人皆见之。鬼曰:“若不速改教,仍索汝命。”孙因偕熊同见鬼,鬼附孙体,称熊为大人,熊复面为劝解,鬼曰:“虽为无心之过,若非神断,岂肯饶他。请问大人,此案若阳律,失入应得何罪?岂止改教而已乎。”熊询其何以称大人,鬼曰:“大人他日当开府,惟武备须留心耳。”并有一鬼诗,语甚俚,熊不得已,遂为转详改教。
孙在署,检得乾隆五十一年一案,与此恰符,官果姓黄,署中有老吏能详之。附录禀稿云:敬禀者,江前世亦为肃宁令,有良家女子,误拟以失节,致伊抱不白之冤。兹伊冤魂特来缠扰,口称系北直人,已请命于上下神祗,必不使江复作此官。去岁十二月二十三日夜,江与伊对质于城隍神前,蒙神掷册示江云:查江生平,稍知尽孝,颇不犯淫,注江教授终身,准免饥寒之苦而已。嗟乎!误在前生,孽随隔世,虽已当场出丑,并非今生之愆。牧民者慎之哉!现在合眼即见一白衣女子,或笑或骂,以手按江,便自不能言语。若许以不官此地,形影即消。伏乞大老爷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