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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云麓漫钞-宋-赵彦卫-第15页

,别叠七幅为一封。秦忠献当国,有投以劄子者,其制,前去顿首再拜,而后加又谨具申呈月日,具官姓名,劄子多至十余幅,平交则去申字。庆元三年,严叠楮之禁,只用三幅云。”后又只许用一幅,殊为简便。
国初公状之制,前具官别行,叙事后云:“牒件状如前,谨状。”至宣和以后,始用今制,前具官别行,稍低,叙事讫,复别作一行稍高,云:“右谨具申闻,谨状。”
国朝印制,仍唐旧,诸王及中书门下印方二寸一分,枢密院宣徽三司、尚书省诸司印方二寸,惟尚书省印不涂金;节度使印方一寸九分,涂金,余印方一寸八分;观察使印亦涂金;又有朱记以给京城外处职司及军校等,其制:长一寸七分、广一寸六分。今之印记多不如制,军校印尚有存者,盖可考也。
绍兴初,尝获北方探事人云:虏用兵多用锐阵,一阵退,复一阵来,每一阵,重如一阵;重兵既多,即作圆阵以旋敌人,若敌人复作圆阵外向,即下马步战;待其败走,上马追之。自用兵以来如此。
绍兴中,军旅之兴,急于用度,度牒之出无节;上户和籴所得,减价至二三十千。时有“无路不逢僧”之语,觉果了诸人,皆青出蓝者,每人会下不啻一二千人,徜徉江浙间,士夫富室巨家为之倾动,小民亦信向,佛法之盛,无出斯时。东坡云:“殆非浮屠氏之福者”,是也;果之南迁,亦坐此。后禁度牒,二十余年间,僧徒消烁殆尽,福建诸寺多用保甲看管。今度牒卖八百贯,人竞买之。守之以坚,真良法也。
古者,马以驾车。非朝臣正礼也。宣帝时,韦元成以列侯侍祠孝惠庙,晨入庙,天雨,淖,不驾驷马车而骑至庙下,有司劾奏,等辈数人皆坐削爵。唐睿宗时,太子将释奠,有司草仪注,从臣皆乘马着衣冠。左庶子刘子元曰:“古大夫乘车,为马騑服;魏晋朝士驾牛车;李广北征,解鞍憩息;马援南代,据鞍顾盼;则鞍马行于军旅,戎服所便。江左尚书郎乘马,御史治之;颜延年罢官,骑马出入;世称放诞。”自唐以迄本朝,却以乘马朝服为礼,如入朝及谒庙,先乘车至门外,换马入宫门。若从驾,则宰执侍从官皆骑从,南郊祀上帝,则宰相骑导。以此言之,古以乘车为礼,骑为不恭,今人以骑为礼,乘车为不恭,古今异宜如此。
汉以丞相御史为两府,《杜延年传》,“与两府及两廷尉分章”,《赵充国传》,“两府白,遣义渠安国行视诸羌”是也。按本朝自改官制,以少师、少傅、少保革太尉司徒、司空;宣政间,改武官,又以太尉为武阶之长,为真两府,盖比参政、枢密也。自五代以来,尚书省为东府,枢密院为西府,自是参、枢亦云两府也,而太尉即呼为两府太尉云。
陆羽《茶经》云:“江左日近,方有蜡面之号,李氏别取乳作片,或号京挺的乳及骨子。”又云:“浙西湖州为上,常州次之,湖州出长城(今长兴)顾渚山中,常州出义兴(今宜兴)君山悬脚岭北岸下。”唐《重修茶舍记》:“贡茶御史大夫李栖筠典郡日,陆羽以为冠于他境,栖筠始进。”故事,湖州紫笋以清明日到,先荐宗庙,后分赐近臣。紫笋生顾渚,在湖、常间。当茶时,两郡太守毕至,为盛集,见蔡宽夫《诗话》。玉川子谢孟谏议寄新茶,有“手阅月团三百片”,又云,“天子须尝阳羡茶”,则孟所寄乃阳羡茶也。又湖守袁高诗云:“捣声昏系晨,众功何枯栌。”则阳羡又知是饼茶,不特始于李氏也。袁诗又云:“黎氓辍耕耘,采掇实苦辛。一夫且当役,尽室皆同臻。扪葛上欹壁,蓬头入荒榛。终朝不盈掬,手足皆鳞皴。悲嗟遍空山,草木为不春。阴岭茶未吐,使曹牒已频。”今人不复为饼,岂坐是耶?
今之蜡梅,按山谷诗后云:“京洛间有一种花,香气似梅花,亦五出而不能晶明,类女功捻蜡所成,京洛人因谓蜡梅。木身与叶乃类蒴藋,窦高州家有一丛,能香一园。”王立之《诗话》云:“蜡梅,山谷初见之,戏作二绝,缘此盛行于京师。”诗云:“金蓓锁春寒,恼人香未展。虽无桃李颜,风味极不浅。”“体熏山麝脐,色染蔷薇露。披拂不满襟,时有暗香度。”
山谷《山矾花》二首,《序》云:“江南野中有一种小白花,木高数尺,春开极香,野人号为郑花。王荆公尝欲求此花栽,作诗而陋其名,予请名曰山矾。野人采郑花叶以染黄,不借矾而成色,故名山矾。海岸孤绝处,补陁落伽山,译者以谓小白花山,予疑此山矾花尔,不然何以观音老人坚坐不去耶?”杜渊释之云:“此诗及序,皆以山谷手迹校过。”近世曾慥端伯作《高斋诗话》云:“唐人有题唐昌《观玉蕊花诗》云:‘一树珑璁玉刻成,飘廊点地色轻轻。’今玚花即玉蕊花也,介甫以比玚,谓当用此玚字,盖玚玉名,取其白。山谷又更其名为山矾,谓可以染也。庐陵段谦叔家有杨汝士与白二十二一帖,‘唐昌玉蕊以少,故见珍耳。自来江南,山山有之,土人取以供染事,不甚惜也。’则知玚花之为玉蕊,断无疑矣。诗云:‘北岭山矾取意开,轻风正用此时来。平生习气难料理,爱著幽香未拟回。高节亭边竹已空,山矾独自倚春风。二三名士开颜笑,把断花光水不通。’则知二花因山谷而名始著。”
水仙花有单叶者,有千叶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