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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余冬序录-清-何孟春-第17页

其陵,亦必以告。礼缘人情,加先帝陵号,而不以告先帝者,非人情也。臣以为告之是。”于是,廷议皆是亮。遂命俟陵碑石成,遣太常行祭告礼。
洪武元年,学士陶安等奏:“古者天子五冕,祭天地、宗庙、社稷诸神,各有所用,请制之。”上以五冕礼太繁,今祭天地、宗庙,则服衮冕;社稷等祀,则服通天冠、绛纱袍,余不用。
洪武二年九月乙巳,诏以司中、司命、司民、司禄及寿星五种,为中祀。命翰林院撰祝文。司中曰:惟皇上帝,降里于民,神实司之均其禀性。予统临天下之初,肇修祀事。重念兵兴以来,损伤者众,神其体天之命,多产淳良,以厚天下之俗。司命曰:乾道变化,各正性命,惟神正直,司其善恶云云,同前。神其顺天之令,赏善罚恶,使下民知所劝戒。司氏曰:上帝好生育,此下民意兆之数,神实司之,云云。神其布天之德,正直是与。司禄曰:天生五谷,以养下人,惟人之禄,神实司之云云。神其奉天之道,俾余年谷丰登,生人咸遂。寿星曰:天有赏罚,神实司之,惟神正直,良善者必增以寿,凶暴者必减其算。故上帝任之,历代之所崇祀。惟神鉴察,以体上天之命。盖寿星旧曾有祀,余四司肇祀于此,寻废。按周礼,太宗伯以ㄡ燎祀司中、司命,天府若祭天之司民、司禄,而献民数、谷数。郑玄注:司中、司命,文昌第五、第四星。司民,轩辕角。司禄,文昌第六星,或曰下能也。宋人兆司中、司命、司禄于南郊,祠以立秋后亥日,以司民从司中、司命、司禄之位,则是四星者,前代亦未尝无祭也。
风、云、雷、雨、山、川、社稷、城隍之神,天下司府州县,春秋二仲之所通祀。祀社稷用上戊,其神牌,府称府社之神、府稷之神,州若县称州若县同。祀风云雷雨之神,用望日,其牌云云。其左为山川,某府州县,曰某府若某州县境内山川之神;其右为城隍,曰某府若某州县城隍之神;若岳镇海渎,国初定拟,应祭去处,所在官司,又于仲月上旬,择日致祭。洪武二三年,上诏礼臣考定王国应祭封内诸神,而谕之曰:“王国有岳镇海渎,即以岳为正,次海,次镇,次风云雷雨之神。”于是,礼部为图以进,遂颁行之。东海则燕、齐皆祭。东岳、东镇,齐、鲁皆祭。西海,秦、蜀皆祭。晋祭北海。此又古诸侯各以其方而祀之通义也。
南轩张先生曰:今州县祭社,当筑一大坛于山下,望山而祭。今立殿宇,已为不经;塑为人像,又配之以夫妇,亵渎甚矣。以是观之,宋祭社稷,尝有屋矣。若设坛为主,以祭,以报,以祈,我朝得礼之正,无逾焉。
范文甫尝问程伊川,到官三日例谒庙。伊川曰:“正如社稷先圣,又如古先贤哲谒之。”又问城隍如何?曰:“城隍不与,土地之神,社稷而已。”张南轩治桂林,毁淫祠。诸生日从游雅歌堂后,见土地祠依城隈,令毁之,曰:“此祠不经,况自有城隍在”。问既有社,莫不须城隍否?曰:“城隍亦赘也,然载在祀典。今州郡社稷最正。”陆游云:“唐以来,郡县皆祭城隍,今世尤谨。守令谒见,仪在他神祠上。社稷虽尊,特以令式从事。至祈禳报赛,独城隍而已,礼不必皆出于古,求之仪而得、揆之心而安者,皆可举也。”我朝洪武元年,诏封天下城隍神,在应天府者,以帝;在开封、临濠、太平府、和滁二州者,以王;在凡府州县者,以公、以侯、以伯。三年,诏定岳镇海渎,俱依山水本称。城隍神,亦皆改题本主,曰某处城隍之神。四年,特敕郡邑里社各设无祀鬼神坛,以城隍神主祭,鉴察善恶。未几,复降仪注,新官赴任,必先谒神与誓,期在阴阳表里,以安下民。盖凡祝祭之文,仪礼之详,悉出上意。于是,城隍神之重于天下,蔑以加矣。
五祀之礼,洪武二年,礼部尚书崔亮奏:“周官天子五祀:曰门曰户,人之所出;曰中溜,人之所居;曰灶曰井,人之所养。故杜佑曰:‘天子、诸侯,必立五祀,所以报德也。’今拟依《周官》五祀,止于岁终腊享,通祭于庙门外。”上用其议。岁暮享太庙时,五祀并列庙西庑下,东向,太常寺官行礼。自永乐以来,五祀于四孟及季夏始,又各有分祭。户用孟春。宫内祭灶,孟夏。光禄寺祭中溜,季夏,土旺后戊日。奉天门外文楼前西向祭门,孟秋。午门前祭井,孟冬。宫内祭,皆内官行礼。
《祭法》:适士立二祀,曰“门”,曰“行”,庶士、庶人立一祀,或立“户”,或立“灶”。吕伯恭云:诸儒论祀行,多不同。今兼用庶、士之礼,以灶代行。门,设酒馔于门内左枢之前。灶,设酒馔于灶前。遣子弟一人行礼。国初,礼部尚书崔亮议五祀,谓群臣则四品以上,祀中溜、门、灶三神;五品以下,祀门、灶二神。当时,并著为令。今官宦家,无复有知此故事者。
祭如在,祭神如神在。子曰:“吾不与祭,如不祭。”朱子谓门人,记圣人祭祀之诚意,而又引圣人之言以明之。所谓“如不祭”者,圣人盖有甚不得已,甚不能安者矣。丘公仲深《衍义补》言:当祭而或有疾病不得已之事,而使他人摄行其事。所摄之人,必须气类相通,职掌所系,然后可以使之。内祭当用亲属,外祭当用礼官。不然,恐无感格之理。因举洪武十四年,圣祖更定府州县祭祀山川等神,通以文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