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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中国撰述史传部禅宗-增集续传灯录-明-文琇-第41页

見寒山、拾得麼?”
師叉手而前,曰:“今日親見和尚。”
叟曰:“脫空謾語漢,參堂去!”
尋俾侍香,復掌藏鑰。
看經次,叟曰:“看經那[耶]?”
師曰:“是。”
叟曰:“將甚麼看?”
師曰:“將眼看。”
叟竪起拳,曰:“何不道將這箇看?”
師曰:“放下拳頭,將甚麼看?” 叟微笑。
東嶼在淨慈,招分半座。時竺原在浮山,得師提唱語,稱譽不置,尋美以偈,有“五百眾中居上首,妙解堪作人天”之句。居淨慈蒙堂,不出戶者九年。行省左丞相脫歡公請主浙江萬壽,遷中天竺。後至元四年,遷靈隱。宗風大振,順帝錫以金襴法衣。時寂照在徑山,父子同時唱道,五山人以為盛事。
上堂:“法是常法,道是常道。拶破面門,點即不到。雪峰一千七百人善知識,朝夕只輥三箇木毬;趙州七百甲子老禪和,見人只道‘喫茶去’;中峰居常見兄弟相訪,只道敘通寒溫燒香叉手;若是金毛師子子,三千里外定誵訛。”
上堂,舉:
僧問趙州:“萬法歸一,一歸何處?”州云:“我在青州作一領布衫,重七斤。”
師云:“趙州雖則善用太阿,截斷這僧舌頭,未免自揚家醜。靈隱則不然,忽有僧問:‘萬法歸一,一歸何處?’只向他道:‘今日熱如昨日。’”
元宵,上堂:“今朝上原節,雪霽見晴春。梵剎燈千點,長空月一輪。鼓鐘喧靜夜,歌管閙比鄰。總是圓通境,何須別問津。”
上堂:“一大藏教,五千四十八卷,頓也?漸也?權也?實也?偏也?圓也?只作一句道却,三世諸佛在你脚跟下。”
上堂:“古杭管內靈隱名山,肇建于東晉咸和年間。慧理法師為第一祖。今日上原令節,諸處放燈。知事直歲,各各照管風燭。”便下座。
大龍翔席虗,呈吉大夫遣幣聘,師辭不赴。使者三往返,師避于會稽山中。行院知不可強,具疏請師仍領靈隱。又居三年,退。處了幻菴。
至正十五年春,感末疾。二月二日,集諸徒,敘平生本末。且誡之曰:“佛法下衰,無甚於今。宜各努力,吾世緣止於斯矣。”索筆書偈曰:“七十二年,虗空釘橛。末後一句,不說不說。”遂奄然而化。龕留十日,顏色不變。全身窆干松源墖西塔前。古桂當春吐,花清香滿路。見者歎異。侍講學士黃公晉卿目見其事,故自書塔銘序中。
○杭州徑山古鼎祖銘禪師
姓應氏,世居四明奉化。依金峩橫山錫公得度。竺西坦公主天童,辟為內記。後徧參諸尊宿。元叟在靈隱,往從焉。叩“黃龍見慈明因緣”,叟詰之曰:
“只如趙州云:‘臺山婆子被我勘破。’慈明笑曰:‘是罵耶你。’且道,二老漢用處是同是別?”
師曰:“一對無孔鐵鎚。”
叟曰:“黃龍直下悟去,又且如何?”
師曰:“也是病眼見空花。”
叟曰:“不是,不是。”
師擬進語,叟便喝。師當下廓然。即命居記室。自是聲譽頓發,而師愈謙抑自持。及年五十四,始出主隆教,遷寶陀中天竺徑山。帝師聞法席之盛,錫號“慧性宏覺普濟大師”。
僧問:“祖意教意是同是別?”
師云:“破糞箕生苕菷。”
僧禮拜,云:“謝師指示。”
師云:“昨夜三更失却牛,天明起來失却火。”
問:“如何是佛?”
師云:“秤鎚蘸醋。”
僧云:“如何是佛向上事?”
師云:“仰面不見天。”
僧云:“記得僧問雲門‘如何是佛’,門云‘乾屎橛’,又作麼生?”
師云:“雲門不是好心。”
僧云:“乾屎橛與秤鎚蘸醋,相去多少?”
師云:“鑊湯無冷處。”
僧擬進語,師便喝。
上堂:“將十方世界安向諸人眼睫上,絲毫不動;將四大海水傾向諸人脚跟底,涓滴不流。會醫還少病,知分不多愁。”
上堂,舉:
大愚芝和尚示眾云:“大家相聚,喫莖虀。若喚作一莖虀,入地獄如箭射。”
師云:“宗師為人,如蠱毒之家。置毒於飲食中與人,未甞不欲斷其命根。雖然,是冤對者,能有幾人?”
頴毫作亂,師治妙明庵,以將歸老焉。元日,祝釐行省,現白光三道。丞相康里公,奉師所讚觀音像于紫薇閣。是夕,瑞光煜然。葛獠焚掠徑山。丞相延至郡城雲居。時詣師,叩宗門玄旨。
一日看經次,問:“長老何不看經?”
師云:“尋行數墨為看經耶?” 丞相無語。
師飜經云:“老僧看經去也。”
丞相以手掩經云:“請為說破。”
師云:“伊尹周公是阿誰做?中天竺用貞良。”
公謂師甞闡化是山,請歸了幻庵。尋示疾,致書囑丞相外護。書偈曰:“生死純真,太虗純滿。七十九年,搖籃繩斷。”擲筆而逝。
○台州國清夢堂曇噩禪師
自號“酉庵”,慈溪王氏子也,母周氏。生六年而父歿,母命從鄉校師遊。氣岸高騫,有一日千里之意。洎長窮覽儒籍,徹其義髓。學文於修道胡先生長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