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沂上。居馬鞍山。元豐壬戌(時年四十)。道俗迎處僊洞。次遷招提.龍門。又徙大陽.大洪。皆一時名卿鉅公為之勸請。自是。洞上之風大行西北。崇寧三年。 詔住京師淨因。大觀改元。 敕移天寧。 上堂曰。喚作一句。已是埋沒宗風。曲為今時。通途消耗。所以借功明位。用在體處。借位明功。體在用處。若也體用雙明。如門扇兩開。不得向兩扇上著意。不見新豐老子道。峰巒秀異。鶴不停機。靈木迢然。鳳無依倚。直得功成不處。電火難追。擬議之間。長途萬里。 上堂。良久。曰。青山常運步。石女夜生兒。便下座。 上堂。入道之徑。內虗外靜。如水澄凝。萬象光映。不沈不浮。萬法自如。所以道。火不待日而熱。風不待月而凉。堅石處水。天瞽猶光。明暗自爾。乾濕同方。若能如是。岩前枯木半夜開華。木女擕籃清風月下。石人舞袖共賀太平。野老謳歌知音者和。於斯明得。何必重登塔廟。再見文殊。道在目前。一時參取。 上堂。假言唱道。落在今時。設使無舌人解語。無脚人能行。要且未能與那一人相應。還會麼。龍吟徒側耳。虎嘯謾沈吟。 僧問。如何是兼帶之語。曰。妙用全施該世界。木人閑步火中來。云。如何是和尚家風。曰。眾人皆見。云。未審見箇其麼。曰。東壁打西壁。 問。如何是無縫塔。曰。白雲籠嶽頂。終不露崔嵬。二年春。開封尹李公孝壽奏師道行卓冠叢林。宜有褒顯。即 賜紫方袍。號定照禪師。內臣持 敕命至。師迎謝曰。某辭父母出家時。嘗陳重誓。不為利名。專誠學道。用資九族。苟渝願心。當棄身命。父母以此聽許。今若不守本志。竊冐 寵光。則佛法.親盟背矣。於是修表具辭。復降 旨京尹。堅俾授之。師確守不回。以拒 命坐罪。奉 旨下棘寺。與從輕。寺吏聞有司欲徙淄州。有司曰。有疾。與免刑。及吏問之。師曰。無疾。吏云。何有灸瘢耶。曰。昔者疾。今日愈。吏令思之。曰。已悉厚意。但妄非所安。乃恬然就刑而行。從之者如歸市。師以法語施之。獲益尤眾。靈源清禪師評曰。夫楷公大士也。其建志立行。當素有根本。豈悠悠者之所能知。因贊其像曰。惟唐正觀。靈潤投驩。匪移所守。能適其安。乃曰。此行略有三益。一酬往譴。二順厭生。三成大行。今日淄州楷公亦云。嚴天大雪。始見松筠。媚草天華。亦成造化。苟竊世榮。實辜恩者。師抵淄川僦居。學者愈親。明年冬。 敕令自便。庵於芙蓉湖心。道俗川湊。僅數百人。日食粥一杯。故多引去。政和七年冬。 賜額曰華嚴禪寺。八年五月十四日。索筆書偈付侍僧曰。吾年七十六。世緣今已足。生不愛天堂。死不怕地獄。撒手橫身三界外。騰騰任運何拘束。移時乃逝。
隨州大洪第一世報恩禪師
衛之黎陽人。族劉氏。而劉氏世皆碩儒。師未冠。舉方略。擢上第。後厭塵境。請于朝。乞謝簪紱為僧。 上從其請。遂游心祖道。至投子。未久即悟心要。子曰。汝再來人也。宜自護持。辭謁諸名宿。皆蒙印可。丞相韓公縝慕師道望。請開法於西京之少林。未幾。大洪革律為禪。 神宗親灑宸翰。改 賜今額。 詔師居之。 上堂曰。五五二十五。案山雷。主山雨。明眼衲僧莫教錯舉。 上堂。若向這裏說即心即佛。大似頭上安頭。若說非心非佛。何異迷頭認影。賞箇名。安箇字。定箇是。立箇非。向甚麼處見達磨祖師。然雖如此。放一線道。別有商量。諸仁者。是復誰是。非復誰非。是非杳絕。分明萬機。會麼。前是官不容針。後是私通車馬。於斯明得。晝見日。夜見星。於斯不明。有寒暑兮促君壽。有鬼神兮妬君福。 上堂。如斯話會。誰是知音。直饒向一句下千眼頓開。端的有幾箇是迷逢達磨。諸人要識達磨祖師麼。乃舉手作揑勢曰。達磨祖師鼻孔在少林手裏。放開去也。從教此土西天說黃道黑。欺胡謾漢。若不放過。不消一揑。有人要與祖師作主。便請出來與少林相見。還有麼。良久。曰。果然。 問。祖師西來。九年面壁。最後一句。請師舉唱。曰。面黑眼睛白。師嘗設百問以問學者。其略曰。假使百千劫。所作業不忘。為甚麼一稱南無佛。罪滅河沙劫。又作此相○曰。森羅萬像。總在其中。具眼禪人。請試甄別。師素與無盡居士張公商英友善。無盡數以書問儒釋大要。師隨問以答之。無盡問曰。清涼疏第三卷。西域邪見。不出四見。此方儒道。亦不出此四見。如莊老計自然為因。能生萬物。即是邪因。易曰。太極生兩儀。大極為因。亦是邪因。若謂一陰一陽之謂道。能生萬物。亦是邪因。若計一為虗無。則是無因。今疑老子自然與西天外道自然不同。何以言之。老子曰。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無欲則常。有徼則已入其道矣。謂之邪因。豈有說乎。易曰。一陰一陽之謂道。陰陽不測之謂神。神也者。妙萬物而為言。寂然不動。感而遂通天下之故。今乃破陰陽變易之道為邪因。撥去不測之神。豈有說乎。望紙後批示。以斷疑網故也。師答曰。西域外道宗多途。要其會歸。不出有無四見而已。謂有見.無見.亦有亦無見.非有非無見也。蓋不即一心為道。則道非我有。故名外道。不即諸法是心。則法隨見異。故名邪見。如謂之有。有則有無。如謂之無。無則無有。有無則有見競生。無有則無見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