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年三月已完成。
择定四月初一日,已时开光请帖勤。
第一先请大施主,捐助檀香许汉文。
现在官府都请到,又请坛越众乡绅。
开光吉日多热闹,陆续纷纷进寺门。
白氏预先来知道,拘禁官人少行程。
许宣蒙僧多诚请,一心要往金山行。
窥探前后无人在,瞒过妻子逃出门。
许宣到寺来参拜,禅师留在后堂存。
午斋已毕皆散去,许宣作别要回程。
禅师紧紧来留住,总然不肯放回程。
且说法海和尚对许宣说:“你本是佛门弟子,因何落在妖魔之手?况那端阳之节,露出原形,被你看见。尓今来到此地,不必回去。”许宣说道:“我家妻子,多有法术。蒙老和尚,快快放我回去,倘若多留时刻,他二人赶到寺中,岂不要害我淘气。”法海说:“许官人,你拜我为师,削发为僧,免得你扰害了。”又说那白氏,不见丈夫归家,即便手中轮动阴阳,叫一声:“青儿不好了,官人在金山寺中,被法海留住,说我二人是妖怪,不肯放他回来,如何是好?”小青道:“这有何难,我与你二人,赶到寺中,接了官人回来不就好了。”那二人遂化一只舟船而去。
一双主婢出门庭,一心要去接夫君。
肩背两把清风剑,要与法海定输赢。
来到金山忙上岸,急忙移步上山林。
小青上前叫师父,烦你去请许官人。
那白氏与小青二人,行到大雄宝殿,上前叫声:“老和尚,我闻丈夫许宣,在你寺中,因何将他留住?快快叫他出来,同我们回去。”那法海道:“你的孽障呀,许宣乃是佛门弟子,被你二妖迷恋,不该害他。如今在此落发为僧,不能回去了。”白氏说:“老和尚此言错矣,我官人既要出家,也该回家一转,嘱托家财妻小,然后再来出家未迟。今日将他留住,强逼出家,活拆人家夫妇,斩绝许氏宗枝,岂是出家人所为了么?”
白氏哀哀求老僧,快快放出我官人。
许氏单传无后代,斩宗绝嗣断人伦。
还望禅师生怜悯,慈悲开罪放回程。
和尚全不来理问,全然不睬半毫分。
白氏几次哀求告,忍气吞声赔小心。
说到伤心求恳尽,一时无名火烧身。
妖僧秃驴高声骂,枉做修行念佛人。
好好讲将来放出,万事全休饶你们。
少刻迟延难活命,剁你肉酱化灰尘。
那白氏与小青二人,苦苦哀求,三番两次,有些忍耐不住,随即高声大叫:“你这秃驴,怎么全不回头?毫无恻隐之心。”说道:“青儿呀,我与你杀他是了。”二人抡动双剑。那法海即命徒弟,使动九龙禅杖相迎。这禅杖乃是佛门中的法宝,抡动起来,是有天神下降相助。
禅师奉佛收二妖,妖法总是佛法高。
虚空降下诸神将,金盔金甲显英豪。
青白二妖多厉害,一腔邪气怒冲高。
合寺众僧多慌乱,个个心中魂胆消。
差遣水族妖魔怪,虾兵蟹将众小妖。
一时运动长江水,汪澜汹涌起波涛。
生灵巨万遭水灾,大数注定断难绕。
合府居民遭大难,二妖造孽罪难逃。
合寺众僧齐来报,水满山寺浪滔滔。
禅师就把袈裟脱,罩住山顶水渐消。
霎时浪静风波起,江水归原绝波涛。
谁知一道毫光起,托塔天王镇白妖。
揭谛手执降魔杵,现出魁星挡住了。
禅师心中暗暗想,方知袖里细根苗。
文曲已归蛇腹内,待等分娩再收妖。
那白氏叫声:“青儿呀,前面尽是洋洋水,屋宙田庄无处寻。我与你快快化只小船,摇了回家,收拾金银行李,急速逃往杭城而去罢。奴闻姑娘贤德,且往她家安歇。不想今日我与你出了这场丑事,不来寻他倒也罢了。”小青道:“娘娘事已如此,不必懊悔。且到杭州,姑娘家中,另行计较便了。”又那许宣,在经楼上,心中悲戚,去见法海和尚,说道:“我许宣因见你徒弟下山募化,吾已生了恻隐之心,独开缘簿,成尔胜事。只望永保平安,不想被老和尚,请我到寺,逼吾出家,将我夫妻拆散,不能完叙,想到其间,十分悲戚。”那法海答道:“既然如此,老僧不来留你,尔还有孽缘未满,不好与你说明,待等分娩之后,再来叙话。今日你妻子往武林而去,你可到西湖断桥相会便了。”
禅师送出山门抛,略施小术用心苗。
与他驾云双眼闭,一阵顺风虚空绕。
不知不觉乘云端,方知禅师法力高。
不消一个时辰后,立下云端是断桥。
那许宣开眼一看,说道:“原来已是断桥,这也奇了,我记得法海之言,叫我断桥相会,待我等他便了。”
许宣坐定心中恼,思想妻子泪波涛。
金山到此程途远,一刻之时到此桥。
佛法神通广无边,稀奇古怪好蹊跷。
许宣暗想佛法大,忽见前面小舟到。
船中女子来上岸,原是娘子到此桥。
只见许宣桥上坐,青儿一见怒气高。
急忙报与娘娘知,白氏闻言两眉跳。
冤家为何先到此,何不最早万事消。
那许宣遂即上岸,叫声:“娘子呀,今日天谴重逢,顺风而来,累及娘子辛苦,乃卑人之罪。”白氏道:“官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