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祷之意。
予尚识公为举子时也。及举进士,为行人,为给事中,声华烨然。观其意气,直欲将百万之师,射猎青海,勒功燕然而还。中为用事者所阻,然未有蒙被恩赉于去国之日,赫然殊异若此者。夫人郑氏,自宋华原王以来,乡里衣冠,代不乏人。而才德与之相配。家门隆盛,子孙满前。其寿,可贺也已。
予闻公居家,喜方药,精于内学。往者天子亲问玄帝论诗之旨,其事甚秘,不可得而知也。世传赤松子服水玉,止西王母室中,随风雨上下,炎帝少女追之,亦得仙去。果如所云,则人间百年之期,奚足为夫人祝哉?因书之以致诸君子之意云。【按太常以方药得幸。故文但言其被恩宠,绝不及其它。末复有神仙之说。先太仆之不假借如此。庄识。】
朱夫人郑氏六十寿序
昔人称外戚之家以女宠,由至微体至尊,穷富贵而不以功,为道家所忌,故其后罕有全者。然余观宋显肃郑皇后之事,盖有感焉。
后侍永佑陵,以才人进。既位中宫,尤号端谨,能抑损外家。而靖康之难,卒从以北。族子居中在宰府,初不依后以进。虽一时夤缘致位,尝主蔡氏;然卒与之为异,而燕、云之事,尤能极论其害。当时若用其说,中国之祸犹有可言者。方北迁之时,后为金帅言,家属不预朝政,请留无行。故郑氏之族,不从以北。然建炎诏所在寻访,流落江南仅荥国一人耳。而华原王之子大资,乃居昆山。其后器先父子皆知名。而当时尚称为侯王家。至于今四百余年,谱系不绝。岂不以显肃之贤,未尝穷极其富贵,而蹈古今未有之难,故天之不绝其世如此!正统间,时乂举进士,有学行。其孙子充,仕为瑞安博士。生今朱夫人。以夫少宗伯之贵,荣受冠帔。士大夫之登朝,与外戚恩泽,固难以并论。然郑氏之泽,流貤后世而及其女子,可称也。
嘉靖三十九年七月五日,夫人年六十。其姻乡进士陈敬父,来请为文以寿。盖宗伯谢世已五年,而门户不改。其二子克自砥砺,不日有腾骞之望,夫人之贤,其与克享此,所谓源远而流长,基广而植固,古诸侯之夫人称姬姜,岂不以其族哉?前夫人年五十,有来请为文者,是时宗伯方受天子骈蕃之锡,余为备着其事。夫人臣而及天子之宠,宜以为其家荣,诚所当张而大之,而谄子之徒,以余有讥焉。今余复追郑氏之世,使人知夫人内外两家之盛如此。夫以天子之宠,与显肃皇后之世,以为夫人寿多矣。 【此文从抄本。常熟本末段有立朝居官之大节等语,恐太仆无此曲笔。当是求文者自改之,以致其家者。庄识。】divs[index] =
'1122086269'; index++; 宋孺人寿序
翰林学士莆田黄公之母郑宜人,年九十有六,其女兄弟先后皆及九十。其一,合浦丞宋君配也。宋孺人,明年年九十矣。物之美者,莫杂于聚。故并蒂歧穗,为草木之佳祥。今黄氏诸女,何其多寿也!
夫闽,山海之奥区,隔于瓯越之中,天地之气,閟而不发者数千年。故今闽之物产,博大丰硕,离奇怪特。荔枝、龙眼,海物之珍,溢于大官。其为儒者,振末绪,扶绝统,远与洙泗相接。而明经抱艺之士,集于春官者,常数百人。掇危科,跻膴仕,着文章勋业于天下,往往而是。盖淳和清淑之气,盘礡郁积,得于人者,是不一类。彼其耆艾【艾 原刻墨钉,依大全集校补。】
长年,癯然山泽之间,非世所载,而与溪花野鸟,娱玩四时,以全其天年者,必又多也。然如黄氏之女, 皆以上寿萃于一门,胡可得耶?
合浦君有子,为昆山县学谕,学者爱之;皆言更前之为教者数人,未有如宋先生之德淳而气和者也。推本其所自,固有以哉。宋孺人之生辰,学者皆以为宋先生贺也。夫爱其人者,必爱其人之亲;爱其亲者,必愿其寿考而康宁。己愿而得之矣,其喜可知也。则昆之士乐为孺人寿者,夫岂出于外哉?于是请余序其所以然,而列书其贺者之姓名于左。
李太淑人八十寿序李太淑人以子中丞贵,再受封诰。中丞奉使楚、蜀,太淑人就养荆州,问安视饍,朝夕不懈,虽一日出,必告。荆州人称之。会召还朝,留佐御史台,寻予告归。忽有安山之讣。太淑人治其丧,为乞祭葬赠典,恩荣至矣。然独以高年葬送其子,中丞之没,不能无遗憾也。其后六年,年八十,太淑人益康强。而顾淑人与诸孙共养愈谨,则犹中丞之存也。将受宾姻之贺,太淑人独戚然不怡,盖降服损饍久矣,谢不肯当。而诸孙请之不已。女之壻管承时,来告其诞辰在今二月九日。余方有邢州之役,已戒行,为少留以为太淑人寿。
余于中丞。少亲善也。中丞于交游间,独奇余。余久因不得志。中丞第进士,去为大官,为人言,未尝不推先之。以余之谬,然或传其文,用之以取科第;多阴用而阳毁之,亦或语不道。唯中丞推贤于余。古谓进贤受上赏,蔽贤蒙显戮,孟氏谓蔽贤不祥,则中丞之为大官固宜。昨岁过华亭,林少宰犹言往时李中丞镇清源,过之相称道语。少宰固知予,尤以中丞言为重。太淑人知余于其子平生交,所亟称者也。又少为文会,往中丞家,饮食必丰洁,太淑人所手调也。余今得以升堂拜太淑人,义重于中丞之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