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边患矣。」
太祖既驱元主还幕北,巳无复穷追之意,而残元遗孽,不能无犯境,诸王往往轻出塞,上在兵间久,深患马少,遂戒谕云云。故尤留意西蕃茶马,定金牌之制,令重臣招谕。盖胡之胜兵在马,中国非多马,亦不能搏胡;唯自守则步卒可用,且驱之出境而已,实帝王御戍上策也。
永乐元年,改北平行太仆寺为北京行太仆寺。四年,应天、太平、镇江、扬州、庐州、凤阳州县,各增设判官主簿一员,专理马政。设陕西、甘肃二苑马寺。又设北京、辽东二苑马寺。五年,增设北京苑马寺监。六年,增设甘肃苑马寺监。
赞曰:易称「干为马」,其于繇辞,言马不一,马之用大矣。余从太史问皇朝马事,自洪武以来,略知其本始。作马政志。
马政职官周礼:「太仆,下大夫二人。」汉百官表:「太仆,秦官,掌舆马。其属有六厩,及龙马、闲驹、槖泉、騊駼、承华诸监,边郡六牧师苑皆属之。」后汉志:「太仆,掌车马。天子出,奉驾上卤簿。用大驾,则执驭。其属有考工、车府、未央厩。」而汉故时六厩,省为一厩。后置左骏令,别主乘舆御马。故牧师苑分在河西六郡者皆省,唯汉阳有流马苑,以羽林郎监领。永初初,越嶲置长利、高望、始昌三苑,益州置万岁苑,犍为置汉平苑。晋太仆或置或省。宋、齐惟郊祀权置太仆,执辔。事已,即罢。梁置太仆卿,与太府少府为夏卿。太仆,汉为中二千石,梁列为十二卿,至后魏第二品,最高品矣。后与九卿并第三品。大氐以后品皆第三。时南北二朝,南朝有废置,北朝无废置。隋炀帝省太仆骅骝署入殿内省尚乘局。汉以来太仆置官本末,今述其略,其详具诸史。
唐六典载太仆卿之职:「掌邦国厩牧车舆之政令,总乘黄、典厩、典牧、车府四署,及诸监牧之官属。少卿为之贰。凡国有大礼,大驾行幸,则供其五辂属车之属。凡监牧所通羊马籍帐,则受而会之,以上于尚书荐部,以议其官吏之考课。凡四仲之月,祭马祖、马步、先牧、马社。」六典定于开元中,其书访【访 依文意疑当为「仿」。】
周官,叙太仆三职为详。别有尚乘局,亦具六典及百官志。宋初,有飞龙厩、天厩坊、骐骥院。后置羣牧司,厩牧之政,皆出于羣牧,而太仆但掌天子五辂属车,后妃王公车辂。元丰改官制,羣牧之职,并归太仆。元佑初,令内外马军专隶太仆,直达枢密院,不由尚书省。崇宁初,诏太仆寺不治外事,如旧制。渡江后,省寺入兵部。其详具宋史。元太仆寺掌阿塔思马,又有尚牧监、尚乘寺,具元史。余观汉表志及唐六典:太仆不徒奉乘舆,自天子之六闲,外至诸苑皆隶之。武帝别置奉车驸马都尉,始分乘舆之事。唐因隋尚乘局,内厩别设官。
本朝太仆寺统羣牧监,后废监,令民养马,而太仆专领之。内厩自有御马监。惟或乏马,于太仆取之。而卤簿仪仗陈设大驾,驾部与环卫司也,皆不复关于太仆。南京太仆寺故留京,若行太仆寺、苑马寺亦并建,无所统一。辽东、山西、陕西有行太仆,辽东、陕西又有苑马,甘肃有行太仆,而旧亦有苑马。苑马之设,辽东则有永宁监清河苑、深河苑。陕西长乐监则有开盛、安定、广宁苑,灵武监清平、万安苑。皆前代善水草之地,边于北狄,苑马之设最盛。唯不领于太仆,与古异。今具洪武以来官制职分于后。
马政祀祠
周礼:「春祭马祖,夏祭先牧,秋祭马社,冬祭马步。」马祖,天驷也。房为龙马。又周礼:夏「禁原蚕。」天文,辰为马精,龙与马同气。古之圣人,非通天地万物之理,其孰能与于此?是以制祭祀而国家受福,百物皆昌也。
祭以刚日,用少牢,皆于大泽。具隋志及唐开元仪。祝皆曰:「天子遣某官某昭告」云。余观秦赵史记,自益为朕虞,佐舜调驯鸟兽,其后费昌、仲衍世为御有功,列为诸侯。而造父幸于周穆王,得骥、温骊、骅骝、騄耳之驷,献之穆王。穆王使造父御,西巡见西王母,乐之忘归。而徐偃王反,造父御穆王,日驰千里以归,造父由此封于赵城。其后奄父为宣王御,而非子以善养马,孝王封之犬丘。岂以栢翳为虞,而子孙世世善御能息马哉?上古圣贤,皆神灵通于万物,不可以后世测度也。穆王、造父之事奇矣。夫社祀以勾龙,稷祀以弃,若造父、非子,岂今所谓先牧耶?
太仆秦官,主奉车,又掌马事,意秦制盖有所本,抑周礼轶而不备,不然,何前世御者皆能善马也?太仆职兼奉车与马,其出于古,非秦官明矣。
洪武六年,太祖幸滁,学士宋濂从。太仆寺卿唐元亨请置庙,祠于滁。永乐间,北京太仆寺在通州,故建祠如滁。其神曰先牧,曰马祖,曰马社,曰马步,曰司马,凡五神位。每岁春秋,天子遣太仆少卿主其祭。而天下凡养马处,处皆有祠,遂为通祠。
弘治二年【二年 当为「弘治十二年」,后文「十年二月告成」,则原文「二年」必误夺。】
,学士王鏊为建庙记,其文曰:「国家大祀,郊祭外则社稷。社祭土,稷祭谷,皆民所恃以生。国之大事在戎,戒政之大在马,马之生养蕃息在人,而亦有人力所不及,则马神祀固宜居社稷之次。天文:房为天驷,辰为马。诗云:『既伯既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