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与文明 -05-古籍收藏 - -08-集藏 -01-四库别集

526-雅堂文集-清-连横-第25页

,隮彼大陆。彤弓族旅,卤矢炱炱。其斿■〈帛乐〉■〈帛乐〉,君子之来(丁)。
遄来鰎鰎,时余卅里。余射鹿于兹,六■〈辔,言代车〉写止。出勿忧微霾,或以时雨逢湿。阴阳灵帛,华我天子之所(戊)。
其渊也孔深,帛淖洋洋。滔滔沔沔,漫之一方。其鱼不识,蒸蒸维鱮,鲨鲠鲋■〈鱼帛〉,又扱又罟(己)。
其阪又多树,为棕柏棫朴。杨柳及栗,既氐既柞。如莽如■〈右〉,及华及硕。禽翰乃宫,以时而作(庚)。
其途孔庶,兽乃宁处。糜豕豚蜀,麀鹿雉兔。趉趉其臭,■〈走宪〉■〈走宪〉其虎。左骖马执之,大黄弓射之(辛)。
即鹿又奔,搏鹿又填。鲜葅时旨,异■〈月立〉时申。如天之喜,秀艺员作。徼徼庸庸,即以写乐(壬)。
徒■〈马虔〉既射,我马载止。用贤孔庶,康康敷治。田车既安,日维丙申。用各为章,曷不永宁(癸)。
石鼓之由尚矣,而世犹有疑者:或以为既属周鼓,文辞雅茂,则孔子删诗,应列釆芑、吉日之间,何以不见,一也;汉太史司马迁游览名山大川,摭拾异闻,网罗旧事,何以不载周纪,二也。夫孔子周游,未尝入秦;而或发现于汉氏之后,则子长何以得见?如竹书纪年者,晋太康二年汲郡人发魏襄王冢所得,至今尊为信史,则非两汉人可得而知也。且古来金石埋没于荒烟蔓草中,及今始出者,何可胜数?是故敦煌之书可考经传,殷虚之甲可证古文,更非咸同以前之人可得而知,且有远见于数万里外者,此则奇之又奇。光绪间,南美洲秘鲁人掘得唐尧治水碑,文为古篆,今犹存博物院中。考古者遂以洪水之时,两洲相接,人已往来。不然,何有此物?夫中国为文明古国,兵燹之间,每多藏窖,或以殉葬。金石之属,层出不穷。此后矿业大兴,辟山刊道,地不爱宝,必更有所得,以补古史之缺。石鼓之帖已禁摸搨,东西人士每欲购之,以为考古之资。而余幸得一,并明人张照所书昌黎石鼓歌,可宝也。
○清宫玉版记
古之封泰山、禅梁父者,必用金泥玉版,以记其事;典礼辉煌,文章渊茂,秦、汉以来尚矣,而人间绝罕见。吾友陈君沁园家藏金泥玉版一副,清宫之秘宝也。清人起自建州,尊崇佛教,历代相承,湛深内典。及至高宗,荡平绝域,东西南朔,莫不来王,武功之盛,远轶秦、汉,而文事亦有足称焉。乾隆三十八年,开四库全书馆,编纂旧籍,撷其精华,至今传为国宝。既复设清字经馆,以满文译大藏经,亘十余载始成。高宗大喜,自书其序,雕玉刻之。玉色苍翠,凡六片,长五寸,阔二寸八分,厚二分。每片五行,行十一字,两面俱刻,填以金泥。首雕双龙,隶书御制清文翻译全藏经序。其后片则祥云氤氲之状。书法既工,刻画精巧,不爽笔意。洵希世瓖瑰也。咸丰十年,英法联军入京,毁圆明园,为乱兵所掠,流落民间。沁园之伯父雪六先生铨次在京,重价购归,传为家宝。余从沁园借观,复得影片以示海内。嗟乎!有清一代,文事武功,至乾隆而极。观其所序,自满自骄之心,昭然若揭。后嗣不肖,祸启边戎,都邑为墟,宗社几陨;玉版金泥犹其小者。吾观始皇芟除六国,即天子位,登封刻石,颂秦功德;汉武远略,力征经营,华夷率服,功成告天;彼其意气之盛,可谓盈矣。乃或一二世,或不数传而败灭者,帝王之毒焰,宁可恃耶?语曰:『天道无亲,常与善人』。沁园,吾党之君子也,敦内行,恂恂如不及。熟知先人手泽,而昭诸子孙,不特为家之庆,抑亦我台之光也。
○台湾诗社记
台湾诗学之兴始于明季。沈斯庵太仆以永历三年入台,时台湾为荷人所据,受一廛以居,极旅人之困,勿恤也。及延平至,以礼待之。斯庵居台三十余载,自荷兰以至郑氏盛衰,皆目击其事。著书颇多。台之文献,推为初祖。清人得台时,斯庵亦老矣,犹出而与宛陵韩又琦、关中赵行可等结东吟社,所称福台新咏者也。
当是时,台湾令沈朝聘、诸罗令季麒光均能诗。朝聘有郊行集。麒光有海外集,又有东宁唱和诗。荒裔山川,遂多润色。游宦寓公,后先继起。若孙元衡之赤嵌集,陈梦林之游台诗,范咸之婆娑洋集,张湄之瀛壖百咏,蜚声艺苑,传播海隅。而台人士之能诗者,若黄佺之草庐诗草,陈辉之旭初诗集,章甫之半嵩集,林占梅之琴余草,陈肇兴之陶村诗稿,郑用锡之北郭园集,或存或不存,或传或不传,非其诗有巧拙,而后人之贤不肖也。
夫清代以科举取士,士之读诗书而掇科第者,大都侵淫于制艺试帖。元音坠地,大雅沦亡,二三俊秀,始以诗鸣。摛藻扬芬,独吟寡偶,亦仅写海国之风光,寄沧洲之逸兴,未有诗社之设也。
光绪十五年,灌阳唐景崧来巡是邦。道署旧有斐亭,景崧葺而新之,辄邀僚属为文酒之宴。台人士之能诗者悉礼致之。扢雅扬风,于斯为盛。及景崧升布政使,驻台北。台北初建省会,簪缨荟萃,景崧又以时集之。时安溪林鹤年以榷茶在台北。鹤年固能诗。一日,自海舶运至牡丹数十盆,致诸会。景崧大喜,名曰牡丹诗社。当是时,台人士竞以诗鸣,而施耐公、邱仙根尤杰出。二公各有全集。不特称雄海上,且足以拮抗中原。今仙根已逝,耐公又徂,耆旧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