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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李温陵集-明-李贽-第71页

子之门曾点以狂而见道曾参以狷而信道此其彰彰较着焉求之于古必如伯夷伊尹行一不义杀一不辜而得天下不为方可名为狷者若桠士师则狂者流矣由此观之放勋狂而帝文王狂而王泰伯狂而伯皆狂也若舜也禹也汤与武也以至周召之列皆狷也微子狂而去箕子狂而奴比干狷而死夫子曰殷有三仁焉曰三仁者无彼此也管夷吾狂之魁也汉高帝狂之神也汉文帝狂之圣也陶朱狂而哲子房狂而义庄周列御寇道家之所谓狂也曹相国汲长孺道家之所谓狷也皆能措刑于不用已不劳而民安之矣荀之与杨圣门之所谓狂狷也韩子何人而遽指其醇疵哉若陶渊明肆于菊东方朔肆于朝阮嗣宗肆于目刘伯伦王无功之徒肆于酒淳于髠以一言定国肆于口皆狂之上乘者也难之难者其东方生乎避世金马门以万乘为僚友所谓古之狂也肆其在斯人欤其在斯人与狂者又不可得欲得不屑不洁之人而与之是狷也孟氏之所谓次也犹言志至而气即次之谓不可以轩轻也惟天地之生狂者不数故古今豪杰独狷者差多耳吾且畧陈其一二焉伍员以孝狷屈平以忠狷蔺相如以勇狷贯高以气狷鲁仲连之伦以侠狷天下后世但指以为一偏一曲之士未有知其修者下至东汉节义之士大率如此惟牛医儿一脉颇为害事甚至互相标榜目为鲁国颜子自谓既明且哲寔则贼德而祸来学回视家国将倾诸贤就戮上之不能如孙登之污埋次之不能如皇甫规之不与下之不能兴狐兔之悲方且沾沾自喜因同志之死以为名高是诚何忍哉此乡愿之学狂狷之实不可以不早辨也宁独是文章亦然李谪仙王摩诘诗人之狂也杜子美孟浩然诗人之狷也韩退之文之狷柳宗元文之狂是又不可以不知也汉氏两司马一在前可称狂一在后可称狷狂者不轨于道而狷者几圣矣虽心源莹彻未知何如予独怪其论人物定是非古今前后一眼觑破如日镜之于形影也如死者复生立而在于前相对语笑复欷歔涕泣感慨抵掌搤腕而不能已也使读者如寤如寐如梦如忆如醉如醒恍兮忽兮如身在太阴之中人在九泉之下不知彼死兮我生彼生兮我死杳莫能觉是为奇耳苏氏一门父子兄弟三人一为狂一为狷其一为纵横者流坡公论议节槩虽与谪仙相似第犹有耿耿忠爱之意以至坎懔而死亦其宜耳当其时君相知之矣后世又知之矣但所谓知公者亦不过以其才之奇耳则谓之不知公亦可也其殆孔北海祢正平之狂与嗟夫世无孔子则古今天下无真是非世无司马则谁为继孔子者此予之所以语狂狷也知狂狷则知善人矣然则乐克亦可人哉
?文中子
文中子于道稍有见其自负亦不小葢以圣人为已任者也然学未离门户教不出垣墙而责房魏不能与礼乐舛矣当太宗时门弟子罗列将相未谓不遇也而曰有君无臣曰必待董薛则仲淹之教可知矣彼其区区欲以周公之礼乐治当时之天下以井田封建肉刑为后世之必复一步一趋舍孔子无足法者然则使通而在犹不能致治平也况其徒乎
?谢良佐
朱熹云孔门只说为仁上蔡却说知仁人能见得此心便是为仁上蔡之说一转而为张子韶再传而为陆子静上蔡所不敢冲突者子韶尽冲突之子韶所不敢冲突者子静尽冲突之上蔡说仁说觉分明是禅如云见此消息不下工夫之类是也卓吾曰不因文公言那得知显道
○行业儒臣
或问于予曰德行有二乎李生曰何可二也夫圣人在上教出于一成德为行二之则不是矣然则子之分德行为二也何居曰去圣人既远学务狥名非名弗学非学无名以名为学失其本矣德之与行虽欲不二又可得耶且夫足乎已无待于外之为德韩子固文学之儒也而言德则圣门之德行之也君子之儒也所谓由仁义行者也是集义也今无得于心而日以号于人曰我能行道则亦小人之儒而已所谓行仁义者也是义袭也由此观之在子夏已不免为小人之儒矣况于他乎彼当其时亲受业于圣门而为高足之徒者也犹尚如是况于千百世之后乎在圣人已知其徒之学为儒学为德行者必至于是也故合而言之益恐其为小人而不肯为君子也葢合之则为君子分之则为小人其在今日则夫教人之为君子者已不自知其入于小人之归矣况学者乎是故分之使知其德自德而行自行断断乎不容以自诬也葢分之则为君子合之则为小人则亦不得已焉耳矣嗟夫此何事也天地之心生民之命万世之平皆在于此而可轻乎予是以不避忌讳切骨而论之要使人务于实学道期于心得随体黜聪心斋坐忘则庶乎不愧于君子之儒可以列于德行之科矣否则矜名誉而悞后儒是圣门之罪人也岂不痛哉
司马光
  朱子
  司马相如
  吕惠卿
  章惇
  蘓轼
  司马迁
?司马光
善夫毕仲游之纳忠也唐肃宗语房管曰六军万姓之合方急无财则散卿恶第五琦可也何所取财管不能对呜呼光谓安石不晓理财可也而谓不加赋而用足不过设法阴夺民利其害甚于加赋以为弘羊欺武帝之言则可笑甚矣夫武帝岂易欺者哉且光既知财货百物皆天地之所生矣生则乌可已也而可以数计邪今夫山海之藏丽水之金昆山之璧铜铅银钖五金百宝之产日入商贾之肆时充贪墨之囊不知其几也所贵长国家者因天地之利而生之耳大学不明言生财有大道乎又言生之众为之疾不专专以节用言也若专以节用言则必衣皂绨之衣惜露台之费者然后乭以有天下为天子也夫文帝之恭俭乃千古之圣主古今为天子者亦多矣必皆文帝而后可则是富有天下反不如千金之匹夫也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