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说,则其为乱大矣。墨翟非亢然诋圣人而立其说于世,盖学圣人之道而失之耳。虽周亦然。韩氏作《读墨》,而又谓子夏之后,流而为庄周,则庄、墨皆学圣人而失其源者也。老、庄之书具在,其说未尝及神仙,唯葛洪为二人作传以为仙。而足下谓老、庄潜心于神仙,疑非老、庄之实,故尝为足下道此。老、庄虽不及神仙,而其说亦不皆合于经,盖有志于道者。圣人之说,博大而闳深,要当不遗馀力以求之。是二书虽欲读,抑有所不暇。某之所闻如此,其离合于道,惟足下自择之。
【答余京书】
某行不足以配古之君子,智不足应今时之变,窃食穷县,而无势于天下,非可以道德而谋功名之合也。今足下贬损手笔,告之所存,文辞博美,义又宏廓,守而充之,以卒不迁,其至可量邪?顾告之非其所,推褒之语,不以实称,类有以不敏欺足下者。孔子曰:“不患人之不己知,患己不知人也。”此亦足伤足下知人之明,独愧而已,不敢当也。
【答王景山书】
某愚不量力,而唯古人之学,求友于天下久矣。闻世之文章者,辄求而不置,盖取友不敢须臾忽也。其意岂止于文章耶?读其文章,庶几得其志之所存。其文是也,则又欲求其质,是则固将取以为友焉。故闻足下之名,亦欲得足下之文章以观。不图不遗,而惠赐之,又语以见存之意,幸甚,幸甚。书称欧阳永叔、尹师鲁、蔡君谟诸君以见比。此数公,今之所谓贤者,不可以某比。足下又以江南士大夫为能文者,而李泰伯、曾子固豪士,某与纳焉。江南士大夫良多,度足下不遍识。安知无有道与艺,闭匿不自见于世者乎?特以二君概之,亦不可也。况如某者,岂足道哉?恐伤足下之信,而又重某之无状,不敢当而有也。孔子曰:“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如丘者。”圣人之言如此,唯足下思之而已。闻将东游,它语须面尽之。
●卷七十八
◎书
【答郏大夫书】
承教,并致令嗣埋铭、祭文,发挥德美,足以传后信今,感恻岂可胜言!衰疾倦于人事,惟顷见令嗣数邀请之,心所爱尚,不知应接之劳也。不图奄忽,遂隔生死,言及于此,只伤慈念。然寿夭有命,悲痛无补,惟当以理自开释耳。无缘会晤,千万良食自爱!
【与章参政书】
自闻休命,日与贤士大夫同喜。承诲示,重以感愧,又喜动止多福。某外尸荣禄,幸可以小忄曷而痞喘稍瘳,即苦瞀眩。投老残年,况不复久。唯祝公为时自爱,勉建功业,称明主眷遇而已。书不逮意,想蒙恕亮。
【与王宣徽书三】
某顿首再拜:阻阔门墙,浸弥年月,向往,岂可胜言。某屏居丘园,衰疾日婴,阙于修问,想蒙矜恕。北都衙校偶至北山,得闻比日动止康豫,深慰鄙情也。南北辽阔,无缘进望履舄,惟冀为时倍保崇重,无任祷颂之至。某惶恐再拜留守宣徽太尉台座。谨空。
【二】
某顿首再拜留守宣徽太尉台座:久远言侍,岂胜瞻仰。山川阻阔,修问旷疏。窃惟尊体动止万福,门内吉庆。新正,伏冀为国自重,下情祷颂之至。不宣。
【三】
某惶恐再拜:伏承屡求自佚,圣上贪贤,想必未遂高怀。无缘造诣,岂胜企仰。某衰疾日积,待尽丘园,每荷眷记,但深感切。
【与彭器资书】
某启:数得会晤,深以慰释。遽当乖阔,岂胜系恋!衰疾,无缘追路,且为道自爱。谨勒此以代面叙。
【与程公辟书】
某启:比承故人远屈,殊以不获从容为恨。更烦专使,贶以好音,岂胜感怅!阴晴不常,寒暄屡变,尤喜跋涉动止安豫。平字韵诗,不敢违指,聊供一笑。集古句亦勉副来喻,不足传示也。尚此阻阔,可知,千万自爱,以副情祷也。不宣。某再拜正议公辟老兄。
厚之康强,必数相见。久欲致书未果,幸因晤语,为道也。
【与李修撰书(复圭)】
某启:比得奉馀论,殊以不从容为恨。忽复改岁,岂胜思仰!乃烦枉教,慰感何可复言。尤喜动止多福。日冀别膺休命,复得展晤于丘园。未间,良食自寿。不宣。某启上审言修撰阁下。
【与徐贤良书】
某叩首:罪逆苟活,向蒙贤者不以无状,远赐存省,区区哀感,所不可言。自后日欲修问,而乃重烦手教,先加抚慰,重以愧恻也。从是北征,计在旬月,过润去此甚近,以几筵之故,无由一至京口奉候,瞻向之情,可以意知也。自别后不复治《礼》,亦时时体中疾病,诸非面见,何可言也。千万自爱。数以书见及,幸甚。尊兄支福,不及别削也。
【与杨蟠推官书二】
某顿首推官足下:辱手笔,所以见教者过当,不敢当也。某不为通乎道者,曰有志乎道可也。方当求正乎人,其敢正人乎哉?读足下之文,但知畏之而已。足下固尝得贤人者而师之,愿造请所闻焉,以私故未遑,谨奉手启。不宣。
【二】
某顿首:区区之意,已白左右,卒不见亮,而相责望加焉。夫岂敢有爱哉?特无以当所欲耳。虽然,得间将试进其疑者,亦冀足下或有以闻之。不宣。
【与孟逸秘校手书九】
某顿首仲休兄足下:自京师奉别,于今已八九年。事物之役,少休息时,不得驰问,但增勤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