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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皇宋通鉴长编纪事本末-宋-杨仲良-第601页

曾布书,出知泰州(见《陈瓘贬逐》)。
  九月己未,陈瓘既黜,上谕蒋之奇、章楶曰:「瓘为李清臣所使,元祐人逐大半,尚敢如此。曾布以一身当众人挤排,诚不易。卿等且以朕意再三慰劳之。』是日,布入对,留身面谢,慰劳加勤。且谓布曰:『先朝法度,多未修举。』又曰:『元祐小人,不可不逐。』布对曰:『陛下初下诏,以为用人无彼时此时之异。若臣下,便能将顺奉行,则必不至今日如此分别。然偏见之人终不可率,当更缓治之。』上曰:『卿何所畏?』且曰:『卿多随顺元祐人。』布曰:『臣非畏人者,处众人汹汹中,独赖眷属,有以自立。偏见异论之人诚不少,彼不肯革面,固当去之。然上体陛下仁厚之德,每事不敢过当,故欲从容中节耳。若言臣随顺及畏元祐人,不知圣意谓为如何?』上笑曰:『岂有此?但人言如此,故及之。』
  十月癸巳,右光禄大夫、门下侍郎李清臣罢为资政殿大学士、知大名府(详见《用元祐党人》)。
十一月壬午,三省奏事讫,右仆射曾布独留,进呈内降起居郎邓洵武所进《爱莫助之图》。其说以为:『陛下方绍述先志,群臣莫助之者。』其图如史书、年表,例为旁通,分为左右。自宰臣、执政、侍从、台谏、郎官、馆阁、学校,分为七隔。左曰绍述,右曰元祐,左序助绍述者,宰相执政中,温益一人而已,其余每隔止三四人,如赵挺之、范致虚、王能甫、钱遹是也;右序举朝辅相、公卿、百执事皆在其间,至百余人。又于左序别立一项,用小帖揭去。布密禀揭去臣僚姓名,上曰:『洵武言非相蔡京不可,以不与卿同,故揭去。』布【■糹隶】曰:『洵武所陈既与臣所见不同,自不当与议。乞纳下。』明日,遂改付温益。益欣然奉行,乞籍记异论之人。于是上决意用京矣。
曾布子【■糹隶】作《家传》云:建中靖国元年六月,太常少卿邓洵武进《爱莫助之图》。按:所称六月及洵武官名皆误也,今不取。
  十二月甲午,左仆射韩忠彦累乞罢相,不许,遂般出东府。有诏押入。忠彦与曾布
  异议,布数倾之,故忠彦请避位(详见《用元祐党》)。
崇宁元年正月癸未,曾布奏事讫。先是,温益留对,乞因事削刘奉世、张舜民、刘安世、吕希纯、王觌等职名,又言晁补之知河中不当。上指令曾布看过,却取进来。益以示布,布答益曰:『因事黜之,自当然也。』
安世、希纯落职在四月十三日,奉世在五月十四日,舜民在四月十七日,觌五月十一日。
  至是,布留。上心知为此,故并留益。布对如前。上曰:『元枯之人诋訾先朝,义不可容。今闾巷之人,尚知父子之义,朕岂可已?』因言:『罢补之郎官,却与河中,似此皆过当。』取言谢文瓘与吕公著书,尊公著过于人主,而诋先朝。且语益曰:『书已降出,在曾布处。』又顾布曰:『将与三省看。』布唯唯。益未退,布曰:『臣别有所陈,欲更少留。』益遂退。布曰:『臣得事陛下,不敢不尽犬马之力。然臣既不悦于元祐之人,又为绍圣之人所怨怒。臣在朝孤立,实不易处,亦累常奏陈,恐有谗譛中伤之语。乞赐考察。』上曰:『何故?』布曰:『近臣阎守勤、李士京罢黜,乃有言臣以守勤之论为直言。又昨山陵,臣曾辟士京检点道路。士京逐,臣必危矣。臣遭遇神宗,拔擢不次,陛下昨力排众论,置之相位,眷遇亲厚,特异众人。臣非犬马木石,岂不知恩?若谓陛下有不同心,退有后言,实为诬罔。』上曰:『并不干人事,只韩忠彦如此说。』布曰:『宫禁中事,外庭莫知。其实臣昨日对,忠彦云:守勤之逐,忠彦之子治与臣子纡皆在太仆。治问纡元,守勤遂逐。纡云:「陛下旬日之间逐二巨阉,可谓英断。」此乃曰闺门之间、父子之私论。臣亦闻忠彦譛臣,故对忠彦面奏此语,此最为明白。如中伤之言,愿陛下更赐裁察。』上曰:『不信。』
  二月丙申,雄州防御推官、知邓州录事参军朱肱言:『臣伏闻陛下即位以来,两次日蚀,在正阳之月;河东二十二郡,而十一郡晓夜震动。自去年十二月二十五日至今年正月十一日,犹未之止,城壁屋舍,悉皆倒塌,人民震死,动以千数。外议皆称自古灾异,未有如此。恭惟陛下敦朴自己,忧劳在民,建大中以承天意,正五事以育群生,可谓小心翼翼,昭事上帝。乃者日月薄蚀,天地震动。推来咎愆,不避死亡。论辅弼之失,以救灾异之应。言词激切,死有余罪。昔西汉多言灾异,罕有完传,谷永讥斥帷幄阴附权贵,而终以保全;王章力抵王凤专权蔽主,竟以法诛。祸患易见,利害易明。臣非不知上忤大臣,其祸立至。然倦倦孤忠,不敢隐默者,食陛下之禄,念国家之重,而不敢顾其私也。其上宰相曾布书随具进呈。』书曰:『今监察御史刘焘,相公门人也。相公帅高阳,辟焘为幕客。其后相公又秉机政,辟焘为删定官。焘持亲丧,相公奏祥除,有旨令服阕改宣义郎。未及禫除,又辟为编修官。前日相公为山陵使,辟焘为掌笺表,又荐入馆。相公于焘厚矣!如焘者,置之词掖,不忝也;以焘为御史,则不可也。相公有过举,焘肯言乎?言之则忘恩,不言则欺君,盖非所以处焘也。』又曰:『今右正言范致虚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