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言行录》略同。然丁谓但欲谄事明肃耳,于淑妃何取焉?若明肃果无此语,谓安敢强增加以拂明肃意?且谓当此时方宠幸,未见恶也,雷允恭欺诈,乃觉。恐江氏亦传闻未审,今不取。
乙未,群臣诣东上閤门上表,请听政。又诣东内门请皇太后延对辅臣,皆批答不允。表三上,乃从之。先是,群臣请皇太后御殿,太后遣内侍张景宗、雷允恭谕曰:『皇帝视事,朝夕在侧,何须别御一殿也?』乃令二府详定仪注。王曾援东汉故事,请五日一御承明殿,太后坐左,皇帝坐右,垂帘听政。既得旨,而丁谓独欲皇帝朔望见群臣,大事则太后与帝召对辅臣决之,非大事悉令雷允恭传奏,禁中画可以下。曾曰:『两宫异处而柄归宦者,祸端兆矣!』谓不听。癸亥,太后忽降手书,处分尽如谓所议。盖谓不欲令同列参与机密,故潜结允恭,使白太后,卒行其意。及学士草词,允恭先特示谓,阅讫乃进。
欧阳修作《晏殊神道碑》云:丁谓、曹利用各欲独见奏事,无敢决其议。殊建言:君臣奏事,太后者垂帘听之,皆无得见。』议遂定。附传、正传俱无此,今亦不敢【杰按:敢,“取”之误】。
三月庚寅,初御崇德殿听朝。皇太后设幄次于承明殿,垂帘以见辅臣。丁谓等奏曰:『属者太后受遗总政,群情协宁,实天命所定。』太后遣内侍答曰:『先帝升遐,内外晏然,皆卿等夙夜尽忠。』丁谓等各两拜。
四月壬寅。光禄寺丞尉氏马季良家本茶商,刘美女婿也,于是召试馆职。太后遣内侍赐食,促令早了,主试者分为作之。
此据江休复《杂志》。主试者,学士晏殊也。
戊午,加赠皇太后三代:父太师、尚书令通为彭城郡王,母徐国太夫人庞氏为越国太夫人,兄昭德节度使兼太尉美为侍中。雷允恭擅易皇堂,太后怒甚,允恭伏诛(见《雷允恭擅易皇堂》)。初,丁谓与雷允恭协比专恣,内挟太后,同列无如之何。太后尝以上卧起晚,令内侍传旨中书,欲独受群臣朝。谓适在告,冯拯等不敢决,请谓出谋之。及谓出,力陈其不可,且诘拯等不即言,由是稍失太后意。又尝议月进钱充宫掖之用,太后滋不说。允恭既下狱,王曾因是并逐谓。
六月癸亥,责谓为太子少保、分司西京(详见《丁谓事迹》)。
七月丁未,冯拯加司徒,曹利用武宁节度使,王曾加中书侍郎、平章事,吕夷简为给事中,鲁宗道为右谏议大夫,并参知政事。已卯,辅臣三上表[4],请皇太后遵遗制,每五日一临便殿,依先定仪注,许令中书、枢密院奏事,与皇帝共加裁酌。皇太后不许。复上皇帝表,乃从之。甲午,辅臣请皇太后、皇帝五日一御承明殿,凡军马机宜及臣下陈乞恩泽,并呈禀取旨,若常事,即依旧进入,候印画付外;或事从别旨有未可行者,即于殿前纳下,再俟处分。从之。
八月乙巳,上与皇太后御承明殿,垂帘决事,始用王曾议也。宰相率百官拜表称贺,太后哀恸久之,令内侍宣谕曰:『候上春秋长,即当还政。』冯拯等言:『太后临朝,盖先帝顾命之托也。』拯继丁谓为首相,颇欲蹑谓故迹,王曾独晓以祸福,且逆折之,拯不敢肆,自是事一决于两宫。初,谓定太后称『予』,谓败,中书与礼仪院参议,每下制令称『予』,而便殿处分事称『吾』,太后诏止称『吾』。
十月己酉,葬真宗于永定陵。礼仪院请避皇太后父祖讳,诏惟避父彭城王讳,仍改通进司为承进司。初,太后欲具平生服玩如宫中,以银罩覆神主。参知政事吕夷简言:『此未足以报先帝也。今天下之政在两宫,惟太后远奸邪,奖忠直,辅导皇帝,成就圣德,则所以报先帝者,宜莫若此。』甲子,上与皇太后始复御承明殿。
十一月乙亥,皇太后生日为长宁节。中书言:『前一日百官就大相国寺建道场,罢日赐会于锡庆院。禁刑及屠宰七日。前三日命妇进香合,至日诣内庭上寿。三京度僧道比乾元节三分之一,而奏罢紫衣师号。』诏进奉上寿候真宗丧制毕,余从之。初,辅臣及礼官请如乾元节例,而太后多所裁损,故中书更为此奏。礼仪院奏:『制太后所乘舆名之曰大安辇,具太后出入鸣鞭,仪卫凡御龙直总五十四人,骨朵直总八十四人,弓箭直、弩直各五十四人,殿前指挥使、左右班各五十六人,禁卫皇城司二百人,宽衣天武二百人,仪卫供御辇官六十二人,宽衣天武百人。其侍卫诸司应奉,悉如乘舆。』
天圣元年正月丙寅,赠侍中刘美妻吴兴郡夫人钱氏封越国夫人。钱氏,惟演妹也。及卒,辍视朝三日。上初即位,太常丞、直集贤院、判吏部南曹丁度尝献《王凤论》于皇太后,以戒外戚。
五月甲戌,诏承明殿垂帘日,许三司、开封府、御史台与属官一员同奏事。
六月己巳,右侍禁、閤门祗侯、嘉州犍为县驻泊防遏边界公事王蒙正请遇长宁、乾元节就峨眉山设斋及备土贡,令子弟入献。仍请给馆券。从之。蒙正与太后有连,其女,刘从德妻也。
二年五月。先是,诏议上皇太后礼服。太常礼院言:『《开宝礼》:皇太后当衣袆衣,以青衣革带、青袜舄、白王双珮、黑组双大绶、素纱中单、蔽膝大带,首饰花十二株,受册、亲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