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画虎于门,皆追效于前事,冀以卫凶也〔一一〕。桃梗,梗者,更也〔一二〕,岁终更始受介祉也〔一三〕。战国策、齐语〔一四〕:“孟尝君将西入秦,谏者千数,而弗听;苏秦欲止之〔一五〕,曰:‘臣之来也,过于● 上〔一六〕,有土偶人焉,与桃梗相与语〔一七〕,谓土偶人曰〔一八〕:子西岸之土也,埏子以为人〔一九〕,至岁八月,天霖雨,涩水至,则子残矣。曰:不然。吾西岸之土也,残则复西岸耳。今子东国桃木也〔二0〕,削子以为人,隆雨下〔二一〕,涩水至,泆子而去〔二二〕,泛泛将何如矣。夫秦四塞之国〔二三〕,譬若虎口,而入之,则不知其可。’孟尝乃止。”春秋左氏传〔二四〕曰:“鲁襄公朝楚,会楚康王卒〔二五〕,楚人使公亲襚〔二六〕,公患之。叔孙穆叔曰:‘ 祓殡而襚,则布帛也。〔二七〕’乃使巫以桃茢先祓殡〔二八〕,楚人弗禁,既而悔之。〔二九〕”“古者,日在北陆而藏冰〔三0〕,深山穷谷,其藏之也,黑牡秬黍,以享司寒〔三一〕;其出之也,桃弧棘矢,以除其灾也。〔三二〕”苇茭,传曰:“雈苇有藂。〔三三〕”吕氏春秋〔三四〕:“汤始得伊尹,祓之于庙,薰以萑苇。〔三五〕”周礼:“卿大夫之子,名曰门子。〔三六〕”论语:“谁能出不由户。〔三七〕”故用苇者,欲人子孙蕃殖〔三八〕,不失其类,有如萑苇〔三九〕。茭者,交易,阴阳代兴也〔四0〕。虎者,阳物,百兽之长也〔四一〕,能执搏挫锐,噬食鬼魅〔四二〕,今人卒得恶悟〔四三〕,烧虎皮饮之〔四四〕,击其爪〔四五〕,亦能辟恶,此其验也〔四六〕。
〔一〕 续汉书礼仪志中注、岁时广记五、群书类编故事二引俱脱“
书”字,鼠璞引“书”下有“称” 字。
〔二〕 文选东京赋注、礼仪志中注、书钞一五五、御览八九一、岁时广记引“荼”上有“ 神”字。论衡订鬼篇、礼仪志中注引山海经及论衡乱龙篇、独断上俱作“神荼”。又类聚八六、御览九六七、路史余论三引“郁垒”作“郁律”,慧琳音义十一引云:“又一名郁律。”宋本续汉书礼仪志中注、岁时广记引作“郁櫑”,又引山海经作“
郁儡”。俞正燮癸巳存稿十三:“ 风俗通引黄帝书:‘神荼、郁律兄弟二人,性能执鬼,居度朔山桃树下。’引此言者甚多,或以为黄帝书,或以为山海经,‘荼’或作‘蔡’,‘律’或作‘垒’,义虽太古,亦经浅人附会。汉蔡邕独断云:‘岁竟,画荼垒,并悬苇索以御凶。’晋司马彪续汉书礼仪志云: ‘大傩讫,设桃梗、郁儡。’是专有荼垒或郁儡一桃木人,而不云神荼、神蔡。晋葛洪枕中书云:‘玄都大真王言蔡郁垒为东方鬼帝。’语虽不可据,然可知汉、魏、晋道士相传神蔡郁垒止是一神,姓蔡名郁垒,汉时宫廷礼制,亦以为一人,而通儒及汉时道家黄帝书,皆以为二人,乃知古礼制、古儒说、古道说,各不相喻也。审究其义,神荼、郁律,由桃椎展转生故事耳。”器案:玉烛宝典一引括地图:“桃都山有大桃树,槃屈三千里,上有金鸡,日照入,此鸡则鸣,于是晨鸡悉鸣。下有二神,一名郁,一名垒,并执苇索以伺不祥之鬼,得而煞之。”则谓郁、垒为二神。玄中记又谓二神左名隆,右名●。俱此一神话之传闻异辞也。
〔三〕 汉书艺文志杂占类有执不祥劾鬼物八卷。
〔四〕 “立”原作“章”,义不可通。文选注、书钞、御览、路史、岁时广记俱无“章” 字,今案“章”字乃“立”字之讹,论衡乱龙篇正作“ 立桃树下”,今据改正。类聚“朔”作“索”,云笈七签九九轩辕本纪:“黄帝书说东海有度索山,或曰度朔山,讹呼也。(此山间以竹索悬而度也)山有神荼、郁垒神,能御凶鬼,为百姓除患,制驱傩之礼以象之。” 又岁时广记、群书类编故事引“度”上有“于”字。
〔五〕 “无道理”上,文选注重“ 百鬼”二字,玉烛宝典一、慧琳音义、御览八九一重“ 鬼”字。又御览九六七引作“鬼妄榾(音骨)人”,“ 榾”疑“滑”讹,路史作“鬼妄滑人者”,岁时广记作 “简阅百鬼之无道者”。
〔六〕 御览九六七、路史“缚”作 “援”。
〔七〕 岁时广记、群书类编故事“ 食”作“饲”,慧琳音义作“饴”,即“饲”之讹。
〔八〕 岁时广记“除”作“祭”。
〔九〕 玉烛宝典一引庄子:“斫鸡于户,县苇灰于其上,插桃其旁,连灰其下,而鬼畏之。”淮南诠言篇:“羿死于桃棓。”注:“棓,大杖,以桃木为之,以击杀羿,自是以来,鬼畏桃也。”汉书景十三王传:“取桃灰毒药并煮之。”盖所以禁陶望卿死后不能为厉鬼也。御览九六七引典术:“桃者,五木之精也,故压伏邪气者也。桃之精生在鬼门,制百鬼,故今作桃人梗着门以压邪,此仙木也。”
〔一0〕书钞“垂”作“承”。齐民要术十、慧琳音义、类聚、岁时广记、鼠璞引“茭”作 “索”,御览九六七作“垂苇索交”,盖“索”为“茭 ”之旁注字,后人或迳以“索”代“茭”,御览则并以旁注字入正文,又误“茭”为“交”也。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