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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6-至正直记-元-孔克齐-第8页

欧过于诸公多矣。」
议立东宫
  朝廷议立东宫,奉特旨命近臣召欧阳玄,以老疾不至。天子特以御罗亲书墨勅召之,略云:「即日朝廷有大事商议,卿可勉为一行。」后不书名,但呼元功而已。圣眷之重,亘古莫有。玄即赴京,就以御札装潢成轴以荣之。既至,特旨乘舆赴殿墀下,其宠其荣,国朝百年以来一人而已,后以司徒封之。
地理之应
  地理之应,亦有可验者。若金陵之锺阜龙蟠,石城虎踞,真帝王之居也。此汉末诸葛武侯之言,必有得于地理之形势者。自吴而至六朝,皆常都之。然旧都距秦淮十八里,迫倚覆舟山紫薇之形也。南唐新城在秦淮河上,即今之集庆府城也,地势不及六朝远矣。句容之三茆山,原自丫头山。地理家尝谓丫头峯不尖,所以只主黄冠之流;若尖则为双文笔峯,必主出文章状元。丫头俗呼为丫角贪狼,盖阴阳者流以九星配山水者,固不足据。然其有是形者主是应,或可信矣。溧阳山前地脉一支过溪,直抵党城,又过溪至紫云山。凡在此脉上居止,而得水汪洋回抱者,大则富,小则温饱。天历己巳旱,山东顽民欲引洮湖水灌概,恨此脉截断溪间,纵石工凿断三五尺;而巡检申德兴禁之不能止,因大诃曰:「此州里之地脉,关系祸福!」遂跃马鞭击之。虽移文州司,责顽民之罪,已被其所损矣。山前一境,自前代旧称无贫乏者,皆地脉之应也,幸赖申君,不为深害。然山间树木与夫脉上人家,由是而日见消废矣。地理之验,岂偶然哉!此予之目击耳闻,而乡人亦以此为痛恨。
渔人致富
  一渔人黄姓者,初贫,而母死于欠,化于山西南角上。盖捕鱼寓于此地者,就瘗灰骨于石穴之下,弗顾也。后术者相云:「此山山龙之稍止处小结穴,惜乎不深,只主小富耳。」自此捕鱼获利倍常时,岁余家计温饱,三载之后日益,遂佃吾家衙前墟田数十亩,为造屋授业之计。遂买巨舟二只,每岁终,充赁大家运粮输官仓之后,得钱十贯而致富云。雁穵墟、东都柂柄墟(墟形如舟柁。)路远湖墅村,相夹一沟,南北水旧通流,后人筑土实其南,俾路直连两墟。凡在墟之近筑处数十家,三载必有一人患膈气而翻胃死者。至正壬辰秋中,湖墅顽民石姓者作乱,雁穵村民惧其不测,因开土流通。复为流通,自是绝无翻胃者。
谢庄地理
  义兴谢庄谢仲明者,豪于里而子女多患痖疾。至元戊寅间,溧阳财赋提举司官王某者过之,谓其家富者,水法好也。盖自五里外迂回曲折而入,直至于门。然水口太塞,令凿上墩,并去杂水,别筑桥于水流之外乃佳,自后果无痖疾。(王州号王铁判。盖以善相,遇知文宗,得是官也。江西人。)
溧阳新河
  溧阳南门外,宋末开河曰新河,建桥曰新桥,巷曰新巷。其地多产矮而駞者,不知何故。至国朝至顺间,始绝此患。新河出教场河,转桥南而东流也。北门砚池巷入东巷口戴姓者,居舍所造不合式,多曲折斜侧之态,常出駞痖如新河上者。术士为其改造,撤去斜侧,因遂绝其患。风水之说,见于葬书者,止言阴宅,葬后所主吉凶,未尝及此。此盖予目睹耳闻而不诬者,故直书之,以训子孙也。予有《阳宅六段锦》甚妙,可以无此患矣。予家福贤寓宅,盖沈氏之故地,先君加筑而成者也。初有篱围于前,与沈氏园相接,宛如逆水兜势,观者咸以逆须鱼笼目之,言可入不可出也。后渐撤此篱,沈氏亦以小吝不复围障其园,眼界太空明,无关锁意思,家计不进,日见消歇,沈氏亦然。盖由山地脉之凿伤,龙翔庄舍之虎吼而致此耳。风水之验,岂不信乎?
善权寺地势
  荆溪善权寺地势甚妙,向山似覆钵盂,所以止出僧流,形局之内,左泉射胁后山,有凹处风吹,常被盗讼。至正庚寅春,主僧继祖西印,江西人,善地理,因筑土墙于左臂之内,又筑石墙以塞其凹风。且言门景太空敞,亦筑墙围以关锁,寺遂无事。寺有前贤读书台。寺之地势,结穴为三,天地人也。寺得其地,尚存天人耳。西印与予旧,尝言:「金陵蒋山寺之巅,可望西江远来之水,岂云小哉?」又言:「前辈士人多就名山妙处读书,盖借取其王气,而为灵变也。」是以往往名山多名公读书处。又闻钟山有紫气,如烟缥缈,可望而不可见,真佳兆也。
芳村祖墓
  地理之说,不可谓无。芳村外家祖墓、宋季咸淳吴将仕公讳旻者葬焉,颇荫福其子孙。后别房贫者,以右臂前地,佃于邻人取私租,不顾祸福也。予每言于内兄吴子道,当以己帑取之,亦吝微利而不听。不三年,西寇陷溧阳,犯莲河溪,芳村危急。吴之子弟起兵御之,兵败遇害者六人,仆厮数十人。考其地理之祸,非偶然也。每居族中,各杀一人,其可畏如此。由是家业大废,死亡被掠者相继不已。若三载之前,坟前未动土时,红寇尝过芳村至再三,亦无被害者,乱后反得财物,其势尤张,此地理之不可无也。
子弟三不幸
  人家子弟有三不幸:处富贵而不习诗礼,一不幸也;内无严父兄,外无贤师友,二不幸也;早年丧父而无贤母以训之,三不幸也。
人家三不幸
  人家有三不幸:读书种子断绝,一不幸也;使妇坐中堂,二不幸也;年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