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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6-至正直记-元-孔克齐-第31页

庆元儒学教授;时伯长方十二年,不过随众习句读已耳。
伯长九字
  袁伯长家字号以九字为则,取相生之义:「水木土日人心示言金石丝竹。」盖以「日」字至「竹」字也。
石莲
  石莲数百年不腐,尝见筑黄花小庄基时,掘地数尺,得石莲数枚,其坚如铁,置浅水中则复生。考其地乃宋嘉泰辛酉所筑,其初是莲花水荡也。所以道家服莲肉,亦有所因者云。
金陵李恒
  金陵李恒,字晋重,杨通微女兄之子、文举之表弟也。进士出身,颇称廉简。然以家贫,常以五分取逋息,作文鬻钱,是以贱隶、庸人、富室等皆得易而求之。尝为小吏凌立义之父作墓志,时人亦以是薄之。尤善小篆,性执僻而强,邻里鲜与交者。祖居溧阳,所以自称中山李某也。
推人五行
  前辈多言推人五行定休咎,今以受胎日时为准,但以所生时甲子合,得十月数某甲子是也。如甲子则推己丑,(甲与己合,子与丑合。)乙丑则庚子之类(乙与庚合,子与丑合。)也。又云唐宫中如此。未详。
无土不成人
  谚云:「无土不成人。」盖谓有田可耕,诚务本也。所以术者推人五行,亦以无土为忌。先人尝戏言「田」字云:「昔为富字尾,今为累字头。」此确论也。人生居乡里,处田园之乐,可谓足矣。既欲多买田,买田多赋役,由是而日繁挂籍于户役,则小人皂隶之辈,皆得易而侮之,可谓累矣。有志者但守旧田庐,足供衣食。使富于田,亦必择其中下等者鬻于他姓,尝食勤力取俭,可谓福矣。
字谶
  字谶容或可验,虽曰偶然,亦自可笑。先人尝言:「桑哥拜相,术者测其止有四十八月之位。更作相哥,术者又曰,也只是四十八月。」既而果然。又溧阳南门开解库,始议名「胤定」二字[16],计十七画,疑其验数止十七年。更作「曲阜」,亦是十七画[17]。岂偶然耶?自壬子岁开张,颇觉称意,至戊辰以后,渐渐不资长,虽不亏废,随得随消,终不及前矣。又允定大圩是赵丞相信庵以水泊之所筑堤,遂为良产三十余年。而国朝兵至,赵不能有,转鬻于吕平章。吕至三十余年,子弟不肖,废其业,始为吾家所有,主四十余年,今为盗所陷。一佃干蒋士龙者偶言及此,未必无定数存乎其间。以此推之,何必枉图也哉!吾尝论此家犹国也,周之八百年,仁厚以延之也;秦止于二世,暴虐以促之也。治家者戒之。(相哥事载郭宵凤云翼《江湖记闻》前集第六卷《艺术门》。)
天赐归晹
  河南归晹常为翰林学士,性廉介,多有阴德。在乡里,因治圃亭锄地,见白金锭满窖,锭皆铸成字,云「天赐归晹」。晹笑而掩之曰:「焉有是理?吾何德而可受此哉!」竟不复顾,当时厮役咸知之。后遇范并诸叛,举家逃避他所,事定始归,及见圃亭侧若经发掘者,视之惟失十二锭,复笑而掩之。后因宦游过荆阳湖,舟中闻梢人喧哄,晹问故,梢人云:「一竹箱随舟尾而行,欲捞之,重不能起。」晹曰:「不可。湖海中多盗劫人物,以首级填其空箱往往有之,切勿捞也。」梢人因以篙推之使走。越三日,至某处城下,其箱泝流亦至,浮于舟之前,梢人得之,乃白金锭也。与其厮役同见,亦分二锭,上皆有「天赐归晹」四字。梢人或曰:「舟中官人姓归,恐当受此物乎?」厮役遂走报晹曰:「箱中之物皆白金锭也,锭上皆有爷爷名字。某当分得其二,总计十有二锭。」晹闻之,皆叱其还于梢人,勿有其分。晹因感叹久之。为驿吏所知,言于某处官司,遂捕梢人者归之晹,晹力辞不受。后闻于朝,奉旨别以公帑之金随其数而赐之云。(晹字彦温。)
萧□讲学
  萧□先生名□,字维斗,讲学一本于朱子。尝闲居,夜梦一大鸟飞集于屋上,晨起戒仆厮:「凡有客至,当报我。」及将暮,无人。先生步出门外,遥望一人颀然而癯,昂藏如瘦鹤,荷一高肩担,至门则弛担,通谒刺姓名曰孛述鲁翀。先生一见即喜,意谓梦中所验也。遂进而语,甚聪敏。问:「尝读小学书不?」曰:「未也。」时已年二十余矣。先生曰:「我以朱子教人之法而授诸生,必先由小学始,子虽读他书多,愿相从者必当如是。」翀曰:「百里相从,惟先生言是听。」自讲学三年,皆经学务本之道。有司闻其学行,又出于萧公之门,遂荐为南阳县儒学教谕,廉介刚毅,为时所称,御史台即就教谕选用,拜监察御史。时与同官劾某官不法,直达于文宗御览,因问:「两御史何一人无散官?」近臣曰:「无前资也。」文宗曰:「既无前资,何为御史?」近臣曰:「有御史之才,刚正不畏强御,选用人才,难拘此也。」帝乃以御笔填写将仕佐郎于其衔上,时人以为荣且称也。既又劾元复初先生,先生文章固为一代之宗,而贪污泛交,为清德之累。翀尝师问之,即劾而又见复初先生。先生曰:「何劾我而又来见我乎?」翀曰:「劾者,御史之职也;见者,师生之礼也。且先生以不美之名非止于此,某恐先生日堕于扫地,故以轻者言之,使先生退而修晚节也。」复初时为参知政事矣。翀后为祭酒,国子监书册无不遍阅。凡某句在某册第几行,无不博记,诸生皆叹服之。官礼部时,却胡僧帝师之礼,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