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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3-玉照新志-宋-王明清-第19页

人喬念奴等飲酒並坐,知余大均、洪芻等待雇買曹氏等,放令逐便,請洪芻等筵會,令曹氏女使唱曲子。除輕罪外,凖條,李彝系不應出謁而出謁,合徒二年,私罪追兩官,勒停。案後收坐,該赦原。五月十八日同奉聖旨:余大均、陳沖、洪芻情犯深重,論並當誅戮,各特貸命,除名勒停,長流沙門島,永不放還,至登州交割;張才卿責受文州別駕,雷州安置;李彝責授茂州別駕,新州安置;王及之責授隨州別駕,南恩州安置;周懿文責授隴州別駕,英州安置;胡思責授沂州別駕,連州安置。並依斷。其後駒父渡海有詩云:“關山不隔還家夢,風月猶隨過海身。”竟沒於島上,又由婦人焉,死甚可哀,言之醜也,不欲宣之。有子枿,字仲本,亦能詩,為徐師川婿,嘗出知永州。
黃進者,本舒州村人。少為富室蒼頭奴,隨其主翁為父擇葬地於郊外山間。每葬師偕行,得一穴最勝,師指示其主云:“葬此,它日須出名將。”進在傍默識之。是夕,乃挈其父之遺骸瘞於其所,主家初不知為何人也。已而逃去為盜,坐法黥流。又數年,天下亂,進鳩集黨類,改涅其面為兩旗,自號“旗兒軍”,寇攘淮甸間,人頗識之。朝廷遣兵捕之,遂以眾降,制授右階。後累立戰功,至防禦使。
自紹興講和以來,金使經由官私牌額,悉以紙覆之,蓋常年之例也。隆興間,金使往天竺山燒香,過太學門,臨安尹命官吏持紙往冪“太學”二字。有直學程宏圖者,襴襆立其下,曰:“太學,賢士之關,國家儲材之地,何歉於遠夷?”堅執不令登梯。吏以白于尹,尹以上聞,阜陵嘉歎久之,遂免。至今循之。宏圖後登第,上記其姓名,喜其有守,擢大理司直,遷丞而卒。宏圖,番陽人,詞翰亦佳,然使酒難近,人多忌之。
乾道中,趙渭磻老為臨安尹。時巨璫甘昇,權震一時,有別墅在西湖惠照寺西,地連郡之社壇,昇欲取以廣其圃,磻老欣然領命。有州學教授者,入議狀,以謂“戎祀國之大事,豈可輕狥閽寺之欲,易不屋之祭耶?”力爭之,卒不能奪而止。忘其姓名,或云石斗陸九淵,未知孰是焉。
錢處和,紹興[“興”原作“熙”,據宋史卷三八五錢端禮傳改。]甲子歲為明州通判,招魏南夫處賓館。史直翁乃南夫同舍生,偶罹橫逆拘系。適歲當行科舉,南夫為請於處和,處和憐之,懇太守始得就試,遂預首薦。明年,登進士第,調餘姚尉,復與南夫為代。其後二公皆登揆路。處和雖止參預,然常行宰相事。異哉!
思陵紹興乙亥歲,秦檜之殂,更化之初,竄告訐之徒張常先而下前後凡十四人。此盛德大業,恥言人過,仁厚之風。合符昭陵。後來編纂《聖政錄》,適秉筆之臣,有托其間,群從者略而不書,是致讀者為之憤然。近修《實錄》乃用其徒子弟位長史局,不但未必發明偉績,且使秦氏奸惡,殆將併揜,深用歎惋。
高抑崇閱,紹興中為禮部侍郎,忤秦檜,以本官奉祠四明裏中。疾篤丐休致,且以書愬于秦,覬復職名,庶幾祿及後人。蓋是時有制,雖侍從未復元職,格其賞延故也。述其窮困之狀,言極激切。秦覽書,初亦憐之,呼持書之僕來,詢其生計如何。而僕者強解事,乃為誇大之語,妄增其產業以白于秦。秦怒云:“高抑崇死猶誑人如此。”竟寢其請。至秦亡,始追賁次對而獲恤典。
隆興初,有太學生張行簡者,臨安人也。嘗與同舍生遊西湖,俱大醉,委之而去,臥於大佛頭石像之陰。夜半,月色如晝,酒亦少醒。有素衣婦人者至其所,云:“妾家距此不遠,可同歸少欵否?”生領略之。至其舍,屋宇帷帳甚為雅潔,亦有使令之屬,逢迎悉如意旨,遂寓止焉。由是流連數日,燕飲甚歡,情意既洽,遂至忘歸。婦曰:“君懷家否?往返當自若也。”自是生時造之,益以膠固。生曰:“吾家稍寬敞,可以偕往否?”婦曰:“此亦不憚,但有所礙而不可入禁城,奈何!”再三詢之,云:“君誠有意,可訪尋鵓梧丁二枚,貼於錢塘門,即無所懼矣。”生扣問為何物,婦曰:“刑人之杖瘡膏藥靨也。”生為經營得之。抱關者疑而問焉,生云:“有所厭勝而然耳。”已而,婦果與之俱造其廬,亦無以異于常人。然自此多疾疢,日覺羸瘠。忽有道人至其門,見之,云:“君之所遇,乃草木之妖,若不捨之,必有性命之虞。”生皇懼,詢之,曰:“此魅不敢過江,且亟往浙東避之即免。”生從其言。挈囊登舟之際,婦人者踉跳戟手岸側而詈。既次會稽,偶有同齋生延佇以處,自是日向安寧,出入起居如常。積是三閱寒暑,或有勉其還家者,且曰:“歲月既久,魅必他往,不能為祟,可無所慮焉。”生於是整棹西歸。方登石塘,婦已先在焉,喜氣可掬,遂與之同歸。不數月,生疾復作而死,竟不知為何怪也。
隆興三年,趙丞相汝愚,廷試第一。時外舅為刑部侍郎,臚傳既歸,明清啟云:“適曾稱賀否?宗室魁天下,今日創見,可謂熙朝盛事,禮宜慶。”外舅擊節云:“班行中適無一人舉此,今無及矣。”太息久之。
紹興乙卯,張安國為右史,明清與仲信兄在左,鄭舉善、郭世模從范、李大正正之、李泳子永多館于安國家。春日,諸友同游西湖,至普安寺。於窗戶間得玉釵半股、青蚨半文,想是遊人歡洽所分授偶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