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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2-玉堂荟记-明-杨士聪-第11页

如梦中。云顷自广西差回将升,屡因欲避太仆,逡巡不果,未升而没,没后赠太仆少卿,竟不可逃,异哉!
吴澹人亦梦曾为松风寺僧,方水师作序曾述及之。后寓所失火被焚,三日而卒,亦僧茶毗之义也。宋九青在杞县,妻病甚危,其仆梦至马神仙庙有石碑上镌宋名为太仆寺少卿,其后俸满,避之如之莱,竟升大理寺少卿,历太常至刑部侍郎,则梦亦有时不验也。马神仙,在莱阳县,人甚崇重之。
梦有至奇者,陈井研之祖名某,巡按辽东御史也。家本寒素,未生时,里中富室夜梦有人送扁至其家者,署曰光禄第。其人有两子,皆诸生,以为科第可待也。未几两子俱死,诸孙零落,渐贫,鬻第于御史,会差辽东,卒于任,以勤劳王事,赠光禄少卿,去富翁作梦时已五十余年。后有司送扁其家,前梦始验,不知此事何急而预兆于五十余年之前。且所兆者,乃死后之赠官也。胡菊潭世安为余言如此。
掖县王万象,好言神怪,自言少时遘危症,梦云长公骑马持刀提人头来救,甚真。
次日即愈。又言曾在济南处馆,有一狐甚灵,主人病中思桃,时方十二月,计无从得,狐言不难,去一炊许时,即向空掷下二桃,连枝及叶,露尚未干。问从何得之,则云来处远甚。盖世间自有寒暑相反处也。又二年,狐凄怆向主人言取桃事发,不得留矣。自此遂寂然也。
神仙事,古来多传之,登州有王赤脚者,不知其名,但以赤脚为号,或见其方坐地上,忽在树杪,土人多言其术甚奇,■〈辶〈山上王下〉〉■〈辶〈山上王下〉〉出人意外。有从之学道者。即言不可。间指数岁童子曰:他却学得,尝出其阴以示人,则一如童子也。一日将死,遗言葬城门桥下,如言掘之,得石埤,镌赤脚王三字。因埋之,数日后,于他县有人见焉。其在衡府甚久,适邱宜城谈蔡蓬头事甚悉。其迹着世,多知者,此不具载。蔡蓬头、王赤脚,可作的对也。
宜兴师之再召,夫人吴氏卒踰十年,忽于梦中阻其出山。宜兴未然之。夫人云:既不信吾言,可同我暂至一处,宜兴不觉随去,见一老僧,颈系一索,夫人指示之际,悚然惊寤。自知不祥,乃是夕世兄亦有此梦。较着如此,而不能断割,以及于难。至济上,余造谒舟次,语余曰:自知再来,必至祸及,而不敢不来。呜呼!岂其然欤!
王巴县,宜兴师之同年,再召至京,未见朝而罢,或以为井研欲据首辅,故逐之去。井研即有此心,无此力也。宜兴师缇骑催取候旨,上无日不遣人往侦,相传约巴县于某处密语,又传以书约巴县先抵京而后继入,此往侦之言播于京师者也。上因宜兴迁延太久,甚怒,故宜兴不敢再稽,上遂于前二日杀吴昌时等,则宜兴之死、巴县之逐,决矣。巴县至良乡县上疏,票拟奖誉及延伫等语,俱为上所删涂,此岂井研意也。
京师凶宅■〈辶〈山上王下〉〉■〈辶〈山上王下〉〉而有,如杨大洪及崔呈秀,虽邪正不同,先后并住一宅,而相继破家。御史张聚秀寻卒于其内,人相戒不敢居。青州冯可宾独买居之,且开园起楼,以娱封翁。一日,冯邺仙元颷在朝,仆于班次,传者哄然,皆以为可宾,且争咎此宅,己而非也。然其封翁竟没于此宅。继之者亦以忧去。太仆寺街亦有一宅。素凶,何香山居其中七八年,其家中或见绯衣妇人,往来空室,香山不见也。香山去后,宋五河琮以考选僦居,未一月而毙。同馆吴慎旃移入,余以为言,吴云凡宅岂有不经人死者,何妨于事。未五日而吴病,病十三日而殁。余初住一宅,业师以序贡就选,暂馆余寓,仓猝病卒,余旋奉差出京,同年张师度入居之,病卒。最后孙凤毛亦卒于此宅。皆数人相继,事岂偶然。然则凶宅果有之也。
户部员外涂有祜,四川人,厨役为妻扑杀,埋宅中。后居者发得其尸,转相推究,于是有祜冠带闲住,妻追敕命也。袁忍西恺参宋之普,亦以鹤啄死尸为言,至烦御史按验,在涂与宋固非所以处下人。要之,此等非所以渎圣听也。至屠愚仙象美红叶一事,更属秽媟,以闺房不堪道之事而腾章奏、烦处分,何为也哉!
屠愚仙荐张凤翥为边才,召对文华殿,至日斜上始出,而凤翥自辰入,饮酒己成大醉,同召数人,见其语状潦倒,谓不可入。凤翥力争欲入,奋袖喧呼,至左阙门。守门中贵复加留阻,凤翥怒拳殴之,复操俚语呼曰:皇帝老官召我,何人敢阻。由是数人力遏之而止。然上已知矣。诸人对毕,上问张某何不至?对曰:适在郊外较射,射毕饮酒不敢入。上曰:想是酒醉发狂,不怿而罢,屠于次日疏引罪也。
熊文举在吏部亦着清名,一旦有过周谋事;周谋,韩城门生也,江西人,浙中知县,使人江西求熊封翁,遗书文举,升过为部属,以甲科得此,不为难事,乃又遣人于京,申明前事,因被缉获。其禀云:所商之题,乃五百年必有王者兴也。又云:与敝座师言之,指韩城也。韩城出揭委之文举。时文举典试未旋,矣(?)部鞫乃封翁应之,与文举无涉。于是封翁论戍,而文举一疏之后,恬然服官,余窃为文举不取也。
丙子五月,御史詹抑所尔选上辅臣以去明心疏,盖以嘉善相君发端而及近日时政,言甚切直,上怒,召对,辞色俱厉。詹应对无所屈。上执疏问:如何是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