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州县者,一一分别具奏。”
雍正丙午,江南乡试房考有张垒者,科分最久,自居前辈。
每晚焚香拜祝神佑,如有积德之士,求暗中指示。各房笑其痴,咸揶揄之,伺其灯下阅卷时,以一细竿穿牖入,挑其冠,张惊以为神,拜祝如前。众伺其坐定,又挑之。张遂捧卷上堂,主考已寝。张叩门告以神明指示之故,主考阅之,笑曰:“此文甚佳,取中有余。君何必神道设教乎?”众噤不敢言。及榜发,此卷已中式。各哗然告张曰:“我辈弄君耳。”张正色曰:“此非我为君等所弄,乃君等为鬼神所弄耳。”此论甚正。
雍正六年,上命诸臣各保举一人。衡永郴道汪榯保举其父原任刑部司官汪沄学问优裕、政事练达忠爱之性出于至诚,奉旨补授四川叙州府知府。此可见圣世用人勿疑之意,而汪榯亦可谓内举不避亲者矣。
徐公士林巡抚江苏,凡谳狱先摘定案大略,牌示于外,而后发缮文册,所以杜胥吏之撞骗也。世宗尝谓曰:“尔风格凝重,当为名臣。”
武陵杨太史绪权奇倜党,抱负不凡。雍正间苗民蠢动,王师征之。太史学郦生单身入洞说之,群苗罗拜乞降,亦奇事也。
建昌李司空凤翥,康熙丁丑翰林。雍正七年五月,奏贺瑞芝本内,自称蓬荜陋儒。贺庆云本,又称掷地才疏,敢含毫而赋五色。上谕:“李凤翥既以儒者自居,则陈奏本章自应加意慎重,不当作游戏之词。若未曾作赋而云作赋,则所奏尽属虚熙朝新语。文。若实曾作赋,便当进呈朕览。若自知不能,而作浮词,凑成谦语,陈于君父之前,岂儒者之道乎?李凤翥受朕深恩,由翰林擢至工部侍郎。似此轻慢疏忽,尚得谓之儒者乎?”此可为陈奏不明体制者戒。
康熙庚辰科二名相。一为桐城张文和公廷玉。雍正四年,进所著《性理全书》。上谕:“此书发明圣贤之义蕴,为后学之津梁。有益于身心,有关于品谊。凡属士大夫皆当身体力行,服膺弗失。”又奉敕纂修《明史》三百三十二卷,积十有五年而成。义例为唐宋以来诸史所不及。一为溧阳史文靖公贻直。
官侍郎时,奉命赴闽审案。上命教导督臣高其倬、抚臣刘世明、贻直遵旨至闽,宣述圣意。其语有:“大凡人臣事君,不但当以身事,更当以心事。此心惟知有君,而不知有人。此心惟知有君,而并不知有己。”甚合上意。朱批云:“高其倬、刘世明能从与否,尚须观其后效,朕先庆得一堪为股肱之史贻直矣。”
嵇文敏公曾筠总督河道时,中牟将筑堤。梦有兜牟而短须者,直入一揖,遂上坐曰:“某堤须筑,某所才保无虞。”公颔之。已而思其人状貌乃一武夫,言复椎鲁,何遽公然抗礼,意颇不怿。次日赴工次,过张桓侯庙小住啜茶,见神像宛然梦中所见,乃亲祷于神,一如所指。
钱唐沈暗斋近思幼孤贫,依灵隐寺谛辉和尚,延师课读,遂成通儒。有项姓者识其非常,以女妻之。后登庚辰进士,由知县行取为吏曹,官至侍郎,以清介称。项姓之为女相攸,物色寒畯,犹是恒情,若谛辉之独具慧眼,可谓大善知识矣。
松江顾小崖成天,康熙丁酉举人。公车至京,寓宗人府丞蔡嵩宅中。雍正七年闰七月,嵩缘事逮问,簿录其家,得顾诗稿。有《圣祖輓词》六章,辞意悲切。上览之,凄然堕泪,谓熙朝新语。大臣曰:“彼未登仕籍之人。而感恩戴德之诚若此。其秉性善良,居心忠厚可知。”命江南督抚送部引见。八年至京时,庚戌科会试已过,钦赐为编修,列名入于是科庶吉士之列。人皆以为奇遇,后官至侍讲。
蒋文恪公溥,雍正庚戌进士,官至大学士。少时读书平台,每唤人,辄有应声而无人至。一夜欲溲,窗外月不甚明,呼所随仆,但应而不入。启户,见一人方枕墙门而卧,其头向内而应。初以为家僮,诃之如故。谛视之,人长三尺,方巾皂服白须,如世所塑土地像然。喝之,冉冉入地而没,人以为土地伺班,后必大贵。已而果验。
雍正七年三月初七日,滇粤二省同时庆云见,自午至酉。
八年正月,景陵宝成山上产瑞芝三本,命宣付史馆。
雍正癸丑殿试,大学士尹泰等将策十卷进呈。上阅至第五本,字画端楷,策内有云:“僚采之际,善则相劝,过则相规,无诈无虞,必诚必信。则同官一体也,内外亦一体也,文武亦一体也。广而至于百司庶司,何莫非臂指手足之相关?此则纯臣之居心,庶不负千载一时之遭逢,赞襄太和之上理。”数语极为恳挚,颇有古大臣之风。因拔置一甲三名。及拆号,乃大学士张文和公廷玉之子若霭。上意深悦,因遣人往谕廷玉。廷玉再三恳辞,云:“天下人材众多,莫不想望鼎甲。臣蒙恩现居政府,而子若霭登一甲三名,占寒士之先,于心实有不安。
倘蒙皇上天恩,名列二甲已为荣幸之极。“上云:”汝家忠荩积德,有此佳子弟中一鼎甲,亦人所共服。何必逊让?“廷玉跪奏云:”皇上至公,诸臣亦无私曲。只算臣情愿让与天下寒士,求皇上怜臣愚衷。若君恩祖德佑庇臣子,留其福分,以为将来上进之阶,更为美事。“上乃从其请,以张若霭改为二甲一名,即将原拟二甲一名沈文镐改为一甲三名。文镐,崇明人。
浔州谢梅庄济世为御史时,奏劾河东总督田文镜。朝廷疑有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