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狗而来,其或仍由燕台换坐铁甲船、抑径别乘火船驶抵津沽,以其时解缆匆匆,尚未详究云。
九月初八日(公历十月十七日——即星期六)
天津友人来函
「字林西报」刊有天津友人信云:台疆之事,中、东臣工究如何商议,近竟一无实信。如此秘密,大约两国所议俱不甚惬意,故不欲宣扬于外耳。否则,迁延既久,何犹寂寂无闻耶!迩惟见有武弁多名,俱道出津、沽,前赴都下。内有云南提督马军门,已驾「和众」火船抵津,年约三十余;虽系回教中人,而闻其在滇省剿抚逆回卓著伟绩。相传督队临阵时,军门则头裹扎巾、身穿短褐,指挥士卒转战而前。兹则华服翩翩,居然有轻裘缓带之风;殊令望之者,几疑前后如出两人矣。
九月初十日(公历十月十九日——即礼拜一)
中东定局之事宜
有东洋西字报论及中、东两国之事,谓曰:两国朝廷向来毫无猜嫌,彼此商民亦并无憎恨;徒以一旦之不慎,致两国共罹于兵祸,不深可惜哉!又曰:查台湾一事,则两国均不能全辞其不逮。盖中国初不明万国之规,若某地自称为己辖,则不可以该地人之行为与为己国无干;且于琐意西马赴京之时,又实有商议不明之处。至于东洋,则其错在误认番地不在中国版图之内,而欲规取以为己有。两国既涉于错误则两国各可稍为相让,而并非取辱之谓也。岂有素称和好敦睦之国,均不能小认己之不逮,些须相让,以免战祸之理云云。按此报词,居心实在仁和,而其论亦尚非全无道理。或又有论此役曰:东洋民人既被番人所戮,中国于日人进告之后,未尚动手惩办。夫万国规例「既有承认己辖各地名行为」之条,兼且日人曾请以「自行惩办」云云,则在中国今犹可计算日人原来须费银若干,以自行惩办而补偿之,以照万国律例而□昭我国责成。如是算法,东人既仅须动用数百兵士,则其赔费不大。至于动大师以规取番地者,是日人自举之事,而日人亦自认在理云。本馆于此事,原不愿出议;然又未尝欲乱言「逐日人尽杀东贼」等语,以冀瞒媚众意而昧罹本国于战祸。夫日人之先往台湾,其实未料及将来至与中国相战。此意阅诸东洋报而已有明据,故以知日人实有误认之处。今若果有议法可兼全国体而又免战祸,想中国众民无不欣然愿闻也;而紧按万国规例以行此,既非稍有取辱,反示人以诸事惟理为主也。夫万国规例既载有「我民若犯彼国之民,总须设法惩办」,欲用银与己民动兵,理亦然也。故日人原来所用银若干以自办番人,我国支之亦可也。
天津中东大局信息
昨日有轮船名「海宁」者自津来沪,据闻京都商议中、东大局,复有变动云。在西人谓曰:天津相传东使哦古坡与总理衙门筹商之局,大有不相对;已两边发怒,断绝所商各事也。且传:东使哦古坡及公使柳原,不日将出京回津。该处近又到有东船一只,现在共有两只湾泊云。按此闻实令人骇异;然以理势度之,其和局或犹可挽回欤!盖或两面一时之争执,各持硬论,以冀试强局面而争利欤!见彼实不肯依,始于是决议终让之欤!然则,战事亦可谓之危矣。
东国筹捐
昨得长崎邮来之西字报,内载有东人计及战费一事;以见东人虽有战祸之虑,亦非无大志以筹及焉。故国内所有爵位各员,近皆互相邀集为会,欲将大局事宜妥为筹划。又一封疆大员名瓦木纳秘者,具书呈于爵员大会;其略曰:现在东洋外务有进退两难之势,战祸虽未骤至,而两国商议之间,要亦非旦夕所能定夺。国事在岌岌之秋,在秉钧诸臣固当早为筹备,庶几可操必胜之权耳。然国内各人,亦应竭力尽心,以昭忠爱国家、踊跃输将之意。夫战事之兴,在丰其府库为要;否则,国内即有勇敢之士而饷糈告竭,仍无济于事也。今计国帑所存各项,似亦不为支绌;然欲供于师徒之巨费,恐尚不敷。是以经朝廷宣告于下,将王室所支之费先行省减。然则朝廷既能如是,而况国内之各臣民乎!由是进言者,遂有二说:一则相传今议又开火轮车一路,以达地名「亚哦磨里」者。按此举为益国之善谋,诚不可停止。然刻下似宜稍缓;俟中事议结而后兴工,当亦非晚。今所愿者,将此举之银拨提以济军事是也。一则贵爵各大员所每年收进之俸禄,统核不下四百五十万圆。若得此项一半供济公用,亦未始非一大助;而于贵爵员仍为计之得也。盖使战而不捷,则各贵员本无全俸之望;如竟克以奏功,则所捐之银,自能由所索中国赔项内而即行偿还。如国需又不能济,乃向富户告贷;抑又何难!盖下民见其在上者皆舍己以供国用,岂有不乐于输助之理;今贵爵员方聚会以商大局,故敢以上情进言云云。爵员大会接此,乃订于八月二十五日召齐各员以专商此事矣。
九月十一日(公历十月二十日——即礼拜二)
福州载兵船已回申
日前中官雇定太古洋行「忌连佳」轮船由镇江载兵赴福建省,此船已经回空。据云:所载之兵共二千四百名、马三十三匹;并有枪炮弹药等物,不计其数。兵到福州,均各平安登岸之后,随即调往厦门矣。
译天津西友信
「字林报」中印有本月初四日天津西友来书云:日人于前天,有载兵火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