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各大宪已招人往山后开耕,一片荒山将成沃壤。所有农具、耕牛均由官给,每月每人并给工食制钱二千四百文并白米三斗。除雇用土人外,另用船政局第十二号轮船驶往广东招广、潮两属人民;自去冬至今春,约已招到四、五千矣。闻内有千余人系在该处防堵,余俱业农;俟满三年后始行起赋,而田亩为开垦者世业云。
五月初七日(公历六月初七日——即礼拜五)
四月分教职单(四月二十六日京报)
光绪四年四月分教职单:……复谕:福建宁德,王恩培(台湾,拔)。
闽抚丁(日昌)奏病势反复请准开缺调理折
福建巡抚臣丁日昌跪奏:为微臣正拟起程赴闽,病势忽又反复,难以依期销假;吁请天恩,仍准开缺调理。恭折陈明,仰祈圣鉴事。
窃臣前因病势缠绵未能脱体,有医者进倒仓法,谓可除根;又谓脚肿须用针灸外治,兼服攻泻除湿之剂,方可克期见效。臣因急求痊愈,祗可听医者之所为。初尚有效;二月间,居然扶杖能行,窃可以如期销假。因闻近畿亢旱,九重筹赈焦劳;臣此处劝捐,亦不能不认真举办。事烦心悸,不意右足用针处所忽然肿溃,日流脓血无数;牵动呕血、隔食诸症,一时病作。另易内科医生,则又谓倒仓法及攻泻之剂大伤脾胃,用心亦复太过,以致元气损亏;现在土受木克,瘴湿已中膏肓,泻已不能、补又不可,非息心静养一、二年兼用清淡和解之品,不能见效。臣始犹欲舆疾而行,而精力不能搘拄,一举一动需人扶掖。窃恩他病皆可讳饰,惟脚不能行,则众人共见。倘莅任之始,即须数人扶掖,属吏、部民一望而生藐玩之心,何能使其听令遵教!
现在时势艰难,身体健强,犹恐不能称职;若衰病百出之躯腼颜恋栈,恐贻误时机!伏思福建地方紧要,断无悬缺久待之理;即使仰蒙圣主逾格矜全,微臣问心亦万难自安。况臣病势反复,亦断非二、三月所能奏效。踌躇再四,心急如焚。万不得已,惟有叩吁天恩仍准开缺,庶免心悬两地;趁此海疆静谧、台湾番务全平,可以静心医调。一俟略能搘杖、行走稍便,无论蹈汤赴火、瘴海蛮荒,臣当闻命即行,断不稍避艰阻。臣素喜任事,现虽请假在籍,尚复经营捐务,并于汕头设局招工前往台湾后山开垦,并非甘心求退之人;而臣自顶至踵皆荷圣主逾格生全,高厚恩施胜于天地、父母,亦断不敢萌求退之志。惟此次正在部署起程,而右足肿溃,不能穿着履韈,寸步难移;使臣不能早遂犬马报主之心,亦实出于无可如何!医者皆言臣不开缺、专心调理,则求效愈急、用药愈杂,病状必无转机;势不能不披肝沥胆,自投于君父之前。若蒙逾格恩施,准其开缺,俾尽心考求医药,沈痾必能速起,多则年余、少则一载;但使一日不填沟壑,即当一日出效驰驱。即臣暂在本籍,倘遇闽省督、抚臣有要事相商,臣苟有所知,亦无不竭诚忠告,以期于事有裨。
至臣办理晋、豫赈务,现在近畿尚未得雨,我皇太后、皇上宵旰忧勤,臣虽病莫能兴,亦不敢置身局外。况此系一条鞭之事,祗烦口笔,无须行动;当力疾兼筹,使多得一分捐项、即多救一分饥民,藉以仰慰圣廑。
所有微臣因病势反复仍请开缺调理缘由,谨力疾吁陈,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训示,臣无任诚惶诚恐、瞻依感恋之至!谨奏。
奉旨已录。
五月十二日(公历六月十二日——即礼拜三)
台湾风灾
刻接台湾邮来信息云:四月二十一日晚七点钟,台湾府城猝遇旋风;所过处所,如昆阳巨战,屋瓦皆飞。盖由数日前大雨如注,通宵不辍,水潦涨发,街道成溪;故风息后,莫得而查其实在情形也。初传毙命者约百余人,受伤者莫悉其数;后又传死者数百人。而西人谓风灾不甚巨,意死于是役者或仅二十人耳;然城中屋宇栉比,居民甚众,究难稽其实数也。风过之后,雨亦顿止,海面亦颇觉浪静澜安。溯其肇祸之初,在五点钟后,即阴霾四布,日色无光;有黑云由北而起,风势随之,扬沙飞石,令人畏怖。后转而西,若向城垣绕之数匝;风声起处,云气天矫如龙,究不知中有何物也!幸为时未久,即卷向东方而去。该处屋宇非甚坚固者,窗棂、门户均被毁坏,屋中物亦多撤向别处;间有墙壁巩固者,亦岌岌欲圯。什物之为风吹去者,或十余丈、或数十丈不等;顷刻之间,不知何往:亦一异也。至二十二日上午八点钟,有西人往灾区查阅,见城垣瓦面多为风毁,经风处隐约有指爪痕迹;其扫为平地者,亦复不少。道署衙门业已损坏,有一古庙亦片瓦无存。所知者毙命十人,受伤则触目皆是——然俱伤头面、手足者居多。西人铺屋,惟「未士铁」公司被毁帐幕及一小房间。又有一公司倾跌墙壁,椅桌均被压碎矣。现时台属瓦价甚昂,由四圆至十二圆不等;盖因修葺屋宇者众也。二十三日,仍复阴雨连绵;贸易场中甚为冷淡,惟卖砖瓦者则其门如市也。
五月十五日(公历六月十五日——即礼拜六)
江督沈(葆桢)奏提督积劳病故恳恩优恤折(五月初四日京报)
头品顶戴两江总督臣沈葆桢跪奏:为提督积劳病故,吁恳天恩从优该恤;恭折仰祈圣鉴事。
窃据总统铭、武等军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