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西各国,久已垂涎;以素沐中朝德政,民番杂处,不敢首发难端。自前年日本借口生番劫掠商船,兴师构衅;凡通商各国,已跃跃欲动,思为尝试矣。且全台之地,矿务既饶、土膏腴沃,即费巨款力为经营,不及数年,便成乐土;赋税所出,定必不赀。故沈幼丹制宪、王补帆中丞力主垦辟之该,身任其艰;复得丁雨生中丞,务期克收成效。前后渡台亲巡各路,凡矿务、开垦诸事,次第举行;日奔走于蛮烟瘴雨之乡,以讲求乎招徕整顿之政。盖以全台既成重镇,则不啻长城万里,足资屏翰也。
由此言之,新疆无恙,而国家可无西顾之忧;台湾既治,而朝廷可纾南服之虑。其致力难易虽或悬殊,而地之必不可弃则一也(选录「香港「循环日报」)。
八月初六日(公历九月十二日——即礼拜三)
论中国矿务
近阅各报详述丁雨生中丞办理剿抚台湾生番诸事,先欲降伏其心;此深能得诸葛武侯降伏孟获之法,故宜生番多半就抚,不必再剿以兵也。生番就抚之后,其境之各矿与夫货物、树竹之合用于世者,中丞无不欲效西国善法以取用之。日后台湾之兴隆,固可计日而待,似无须愚昧之更参未该也。然余犹有不能已于言者。何也?吾尝闻诸西人之言曰:西国法度,凡属上等材艺,均系朝廷录用;即中等者,亦均为各行公司之上宾。其周流列国者,往往皆属中、下之才或仅能有一知半解者,不比教士、商贾皆有上等之才也。中国现在所用西人,大半皆为周流列国之人。故湖北所开煤矿竟至不得好煤,因而停止;非其证与!台湾若欲行开矿之事,须请上等材艺之人;修俸虽多,不致有误,较为合算。但延请其上等材艺之人,必须中国朝廷与西国朝廷相商,方可以得所喜者。现在郭侍郎、刘京堂均在英国,访求人才,似更较易;中丞可以函商二公,属二公询问上、下该院,必得开矿良才,较之在中国所请与托商贾所延者,必能更得真才。他事所关较轻,似尚可以将就;惟开矿之事最为要务,故尤须斟酌也。谅中丞素能尽悉西国情形,自必有以釆择;断不至以为妄言也。
前阅本报所录缅甸新造铁路一事,足见泰西各国不能忘情于四川、云南者;大抵皆因各矿未开,土产甚盛耳。若能一旦将各矿尽开,既可以使本国之兴旺,又可以免他国之觊觎;岂非一举而数善备乎!果可如此其能慎固封守,更贤于十万雄师矣。特是以川、云两省言之,四川之富户较多、云南之富人较少,开矿之事,恐未能尽望诸民。第国家每年进出之用,定有常经;安能供此格外之用费!且开矿一事,虽日后之利益无穷,而目前之措办匪易;亦属棘手。然果能延得一最精矿务之西士,能查明各矿之底细,是否每年可得出息若干;彼时再向西商告贷,谅西商亦断无不从者。惟用机器开采,须用西人指示。或即令中、西各商集成公司以办其事,国家仍照从前旧例,仅向各矿厂征收税银;此亦上下两益之举也。第两省矿务,昔年民间早已经办有效者,仅因兵燹之后,无力举办耳。但从前经办之人,亦必尚有存焉者;此事当不致于失传也。若能自开自办,其用费必能更少于延请西人、其功效终恐少逊于多用西人也。惟两省之人,刻与西人尚不相洽;恐骤用之,又生他故。反不如台湾一地,其人皆与西人相习也。又闻俄人不能忘情于黑龙江者,亦因各山有矿故也。
总之,中国各边省既有各矿,又有土产;中国若能及早开取,既可以使本国日进殷富,又可以使西人少息希冀也。识时务者,当不河汉余言!
直督李(鸿章)奏建祠告成恳请列入祀典折(七月二十五日京报)
大学士直隶总督臣李鸿章、两江总督臣沈葆桢跪奏:为铭军剿番阵亡员弁勇丁在凤山县建祠告成,恳请列入祀典,以慰忠魂;恭折仰祈圣鉴事。
窃照同治十三年生番肇衅,饬调福建陆路提臣唐定奎统带铭、武马步十三营驰赴台湾,会合戡定;其阵亡、伤亡、病故各员弁勇丁,仰蒙赐恤,入祀昭忠祠。旋经该提臣于光绪二年七月分筹款在于凤山县北门外武洛塘购买基地,檄饬参将程曾郁会同凤山县知县孙继祖设局办理建立昭忠祠享堂三间、两庑各三间,旁葬勇棺一千一百四十九具;又于枋寮购地作为义冢,迁葬前敌内山等处勇棺七百六十九具:于上年八月分,一律工竣。据该提督申请具奏前来。
臣等查铭、武诸军前次奉调剿番,重洋涉险,斩棘披荆;较之剿逆、剿捻,尤为艰苦。所有该军阵亡、伤亡、病故各员弁勇丁,既据该提督筹款购买基地、建祠告成,相应请旨准其列入祠典,由地方官春秋致祭,以慰忠魂。
除将送到图说咨移部、科查照外,谨会同闽浙总督臣何璟、福建巡抚臣丁日昌恭折具陈,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谨奏。
军机大臣奉旨:『着照所请。该部知道。钦此』。
八月十四日(公历九月二十日——即礼拜四)
恭录谕旨
八月初六日,上谕:『葆亨,着调补山西布政使。福建布政使,着周恒祺补授。………钦此』。
八月二十三日(公历九月二十九日——即礼拜六)
奉上谕二道(八月十三日京报)
上谕:『丁日昌奏:「请将滥募勇丁、浮用夫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