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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4-水东日记-明-叶盛-第73页

【 古今注以蝙蝠为云云】 之腹,而莫追莫悔;投秋虫 【 罗隐赋谓蜘蛛为云云】 之网,而自捐自弃。冲郁攸而致燔,望银缸而还坠。以此而速祸于己,孰名乎智?仁既不足以强名,智又不足以自蔽,徒肆情以饕餮,竞鼓吻而唼噬。宜先哲之永叹,谓通夕而不寐。 【 老子云蚊蝱噆肤,则通夕不寐,见庄子。】 慨蠢蒙其何识,亦炎凉而绝义。故有荪壁琰■〈媲,木代女〉,椒房璇题,疏寮豁其文绮,绣甍焕其陆离。围鲛绡以云障,焚椒兰而雾迷。乃戢翼以远遯,纵含毒而莫施。以贵嫔之被宠,而不噆不螫; 【 南史孔贵嫔本传。】 畏长逊之当路,而莫近莫窥。 【 南史长逊本传。】 其或柴扉槿居,蓬室桑枢,方亲闱之定省,政黉堂之卷舒。或漂流于覊旅,或迫促于郊墟,乃引利喙以竞进,共逞贪心而自腴。致晋室孝子,独当以身; 【 晋书展勤。】 而高邮贞女, 【 高邮有露筋小娘子庙。】 莫全其躯。嗟乎蚊乎,贵者要者,既屏息以远止;贫者贱者,又穷欲而纷如。顾余躬而何较,念尔虐其有余。其间别种,禀性尤酷,实尖其觜,实班其腹,实细其身,实丰其毒。感变化于天工,载惆怅于羽族。仙禽远害,必翔于九皋;神鸟览辉,乃集于王谷。传信之鴈,目断而莫至;报喜之鹊,日聆而不足。此固旷然而难见,尔乃颓然而难逐。可怜尔之轻而翾,不耻人之厌且辱也。盖尝究厥谱系,考于典集,实蚩尤之余孽,始涿鹿之诛殛。仅存肤血之遗余,致滋种类之蕃息。 【 见幽冥录。】 或别派于腐坏,或聚族于幽湿,惟可夜游,鲜从门入。骤致身于云台,而羽翼翾翾; 【 鹖冠子:云台之高,而蚊蚋适以翾翾。】 遽逞威于河内,而人马籍籍。 【 古今注:河内有人尝见黍米许大人马满地,取火烧之,皆化蚊蚋飞去。】 但类非出于华冑,实尽■〈御,亍代卩〉于毒螫,宜见憎于世俗,夫岂间于今昔。惟小白之昏昏,卧柏寝而悒悒。念白鸟之阻饥,褰翠幮而听入。 【 见金楼子。】 曾丑类之莫去,宜竖刁之僭逼。此鉴既明,汝恶既极,将不复汝容而搏之,特吾一振手之力尔。因又将駈空中之蛂,挫汝之精。 【 空中有物,其名为蛂,闻蚊虫之声,则挫其精。】 僇江东之鷏,而不复孕汝之形。 【 尔雅:江东呼鷏为蚊母,此鸟■〈虫土〉蚊故名。】 举所为蚋者,而族烹于秦镬; 【 秦谓之蚋。】 取所谓蚊者,而筑观于楚廷 【 楚谓之蚊。】 永灭蚩尤之裔,庶使天下之为人臣者,得以安其君;大慰勤猛之志,又使天下为人子者得以宁其亲。不复使无用之物,无穷之毒,存于世。此诛蚊赋之所以名也。」
  「右先太师丞相雍国忠肃公所著也。先公文集,旧刻蜀中,成书未久,焚于兵火。曾叔祖宝庆府君将求而刻之湖南,亦未及如志,而运革内附后,先参政广求之不能得。眉州故人史公孝祥守兴化,闻黄伯固家有之,邈不可得也。集在京师,属闽教授谢中物色之,来报云有军官好书购得此,欲藉手,与集相见,然终不能得之。先参政至淛,从亲戚韩大则得诛蚊赋,草于侯颐轩道士处,盖大德庚子岁也。故人闲上人亦蜀中同出东南之家,以旧故,自吴山访集临川山中,问此物所在而视之,则得之三十六年矣。而先参政亦弃诸孤十七年,诗书之绪,不绝如线,感慨今昔,血涕随之。偶得此卷,录送上人,贵得存遗珠于既失,尚故物之可求也。元统乙亥三月二十七日,集谨识。」
  「宋之南,其宰执唯虞雍公为最贤,观其诛蚊赋,所谓『使天下之为人臣者得以安其君,天下之为人子者得以宁其亲』,则知公之志诛恶鉏奸者,欲以宁君亲也。其以忠孝教天下后世者至矣。伯生世其家学,能于圣时致身西清,被宠眷也殊甚。及闲寂中乃书先太师此赋以赠人,其志亦有所在乎?闲上人再见伯生,其为我谂之,和林鲁威叔重父题。」
  「因读诛蚊赋,深怜爱国情。三公登间谍,四海失升平。早觉文章贵,争期德业成。云仍蒙世禄,翰墨负时名。丹丘柯九思赋。」
  「黍民肆毒不胜诛,屈宋文章太史书。沧海遗珠留得在,白云深处伴僧居。洛生王敬方。」
  「父作更生佛儿,为命世英。西州暏威凤,南国剪长鲸,不厌朝廷小,终扶日月明。诛蚊赋重录,妙墨世从衡。遂昌郑元佑。」
  「观雍公少年之作,可以豫见报国之志;观邵庵详书之意,可以深惟追远之情。忠孝蔼然,萃于一门。呜呼盛哉!闲上人同是蜀人,故独得之,当刻石寺中,以传永久,庶不为他时夜壑舟也。年月日后学苏大年顿首谨书。」
○晦庵答王子令二书
予往年在广中,有均平徭役,痛折豪右不礼答京官,不容生员,虐利膳钱等事,近复来边,首饬边墙壕堑数万丈,次修筑屯堡五百余座,以及黜去赃贪老耄将佐等事,不过琐琐効职,亦所以扶植贫穷,保全地方之意。奈何得谤纷纷,莫能止息。虽间见奏牍,亦不能什一敷露,或付之呵呵,不则仰屋切叹而已。偶读晦庵答王子令二书,乃知前人亦曾受此苦楚也。书曰:
  「示喻曲折,具晓所谓,但区区之意,初见彼间风俗,鄙陋污浊,上不知有礼法,下不知有条禁,其细民无知,犹或可怜,而号为士子者,恃强挟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