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门(砥砭甜砭郭陕珠七月初六日辰刻)
法拟先夺台澎,续调陆军大队北援,约在明春。新勇与旧营合练,可为大枝生力军,三个月必可操熟。昨善厚斋来言,上意实赖薪如保障。薪近多病,非弟来助不可。已奏明,法事定,令尔兄弟分一人回籍养亲。国事至急,同志诸君均出御敌,弟岂可独闲居?乞速办,勿辞。
寄龙州潘中丞(七月初七日午刻)
未电报法进兵,已转总署。万重暄请销永不叙用,似可准。接线至云边,须云、桂筹款定议,约需二十万内外,无款则不能办。闽厂毁后,法船渐退,全力注台,孤拔未死。
寄译署(七月初九日申刻)
顷沪员报厦门来电,前解省三毛瑟鎗千五百枝,并哈乞开思鎗三百枝,同到淡水交收。似台北尚无警,法船尚集闽河攻炮台。
上海道邵致译署(七月初九日申刻到)
昨夜李梅邀张志均云,接孤电,法船昨晚出闽口,用棉药轰坏各洋炮,并钉坏华炮而去。全台拟由利士比率兵二千上岸占踞。孤拔拟率船往他口。闻志在北洋,并添调六船,不日可到。又云,我在华二十余年,知海口难攻,以福州口为最。今若此,则他口更难恃。据我私意,可否请曾宫保电奏速了以息民等语。
寄译署(七月十二日辰刻)
省三初八来电称,龚道解到鎗一千五百杆,谢谢。二十三日法船装到陆兵千名。海关密报二十四接仗,届期未敢登岸。二十六又开回香港。利士比亦去。基隆余法船二只。洋商密报,法在英国购挖煤机器,不得基煤,万难用兵。中国属须固守。惟台军人数不足,又多烟癖,平时不操,利器不能用,已请南洋派铭、武两营,求速饬刘盛休派三营,或赵、或聂来台助战。闽海以北,无法船往来,可派轮探送。守台即守全局。并请转总署等语。查此电系初八日发,正孤、利两酋水、陆合攻闽港长门金牌炮台之时。据报,法舰于初十全出闽口,或云赴长江,或云往北洋,或云往台湾、广东。未知所向。军情瞬变。南北各口商轮,因各国示禁接济,均不肯为中国载运军火、兵丁。省三请拨铭营,义无可辞。但商轮不肯冒险装送,亦无如何。姑商南洋酌办。
寄译署(七月十六日酉刻)
上海邵道十四来电,法授李梅为越南将军,兼全权。不久离沪。昨密语张志均,目下饬利士比先踞基隆,进逼台湾,添调兵船六号先赴基隆,再由孤拔率往北洋。法廷增兵二万,限三个月全到华,犯蒙古等处云。显系恫喝,姑电呈等语。
寄译署(七月十七日申刻)
顷龚道沪电,前解台北军火英船回,转寄刘省三电称,福州大局已坏,法船现向何处,台无所闻。基隆有法船三只。初十、十一两日接仗,法人死伤十余名,我勇阵亡一名。法船退口门停泊,兵单不敷布置,奈何?请电总署云。
寄译署(七月二十八日午刻)
昨上海邵道来电,李梅告张志均云,法兵一千已到香港,尚有三千续来。以二千赴台,二千往北。孤船现将北驶。顷振轩二十七来电,香港报二十四海防有法船载千兵来华,未言往何处。法由本国来陆兵三千,已在途,均交孤拔调用。是兵数与李梅所言相合。已饬各营戒备。又德璀琳沪电,昨午各洋商集议,商定晚间分电英、德、美商会,转请本国优为中、法排解,无伤两国体面,庶保商务。德二十九北上云。
寄译署(七月二十八日戌刻)
顷刘省三二十六日由厦门转电云,台岛孤悬,兵单援绝,终难固守。上海邵道来信,法使请为转圜,如有转机,当极力筹办。中国着着落后,可叹!等语。振轩电称,港报孤拔现往台北。江阴所调铭营航海前去,势难进口,危险可虑。
刘爵帅基隆来函(八月初七日到)(附)
基隆自法船出闽口后,日有警报,兵单不能分守,处处可虞,铭传惟有尽人力以待天命。内廷调度用左相督师御法,时事可知。法以船十数只即牵制全局,中国各顾各防,置台岛于不问,即有兵来,亦难装运,将来大局愈坏,非到不能收拾之际,不知转圜。吾师尚须维持全局,早日设法挽回,或可转危为安。醇邸处或请函商,不妨以铭传言告之。本日已照此意电达左右。出关之兵,岑、潘、鲍皆不能讲求纪律,若一旦败回,则挽回更难。铭传为大局计,非仅为台计也。
陈美使劝和(八月初十日)
美国杨使来津,晤商该外部电述法廷之意,欲从中调解,昨已将问答大略电达在案。初九下午,往拜杨使,出示外部电,语法仍有索八十兆佛郎之说,明知虚诳,不得不疾言厉色,断其妄想,并将中国现在办法和盘托出,属其转达外部,径告法廷,使之或有警悟。杨使见鸿章词严义正,无可置喙,仅求仍照天津原约议办,并谓法如愿请美国调停,中国仍照初意,亦允美调停,以此电覆外部,据称昨晚已发,该使在此候覆,再行知会。
窃思中法战局已成,原无议和之理,但使交战,一、二年后亦须议和了局,设再夺据要地,更恐收拾为难。事已至此,在我断不能先向法国议款,而阅美外部电语,似法有悔意,阴托居间。杨使亦称实系法廷所属,将计就计,似未便拒绝到底不稍开一线之路。杨使谓如覆电尚有可议,拟在津筹度大略,再回京与贵署商办,是否有当?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