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以成先帝谓神宗不以熙河洮岷为一路诏旨。其后,贼愈猖獗,至覆军杀将,遂降旨以陇拶为河西节度使、知鄯州,与王瞻同为陇右都护、同管勾军马司公事。然议者尚以谓陇拶父子恐未肯听命。亦累下胡宗回、秦希甫,令具鄯州合弃守利害闻奏,合更责以果决指定弃守事状。」上云:「如此行遣,亦已尽矣。」余又云:「自绍圣以来,经营边事,进筑城寨五十余所,无不如意,临了作此一事,至今狼狈,了当不得,无如之何。」是日,退赴都堂,召礼官督增崇皇太后礼数。是日,上又督增崇皇太后礼数事,云:「当乘大安辇。」余等皆云:「礼官已检寻文字详定。」上云:「且先了当皇太后文字,皇太妃更节次三五日或旬日不妨。」余等唯唯。至帘前覆奏如上所陈,皇太后谕云:「先朝妃嫔当进封。」又云:「大行乳母窦氏,并本殿中伴人,久在大行左右,自年岁来,大行饮食不进,至有全不进晚膳,时一切掩覆,并不曾来道,直至疾势已深,尚不肯言。理当削发屏逐,然不忍如此,且须降黜。又韩才人者,不是房院,宫中呼嫔御、郡君、才人以上为房。大行服药,犹使性气,不会事,亦当削发,且与一红霞帔名目,令往守陵。」因恸哭,余等亦哭。又宣谕云:「大行病已深,尚未尽知。一日忽使来人云:『今年上元上楼不得,珠子衣服亦着不得,须且罢观灯。』方惊骇。去岁,太后为不安不曾上楼,大行每云:『娘娘不上楼来,殊冷淡。』今年且上楼来,却忽见来如此传语,元来病势已重,尚未详知。」又恸哭不已。宫中嫔御职次及所宣谕姓名,外庭皆不知。太后云:「待便批云。」是日,中批以苗德妃、邢淑妃为贵妃,宗贤妃为德妃,余皆递迁。窦氏降郡夫人,本大国夫人。韩氏追才人、郡君两资。是夕鏁院。
是日,又同除王府官,徐绩、何执中宝文阁待制兼侍讲、侍读。
癸巳、甲午,赴垂帘进名讫,退归逐厅视事。自癸巳不赴临,未后二刻出院,如平时。
乙未,垂拱进名起居讫,求对,自内东门入。以罢临后,垂拱门不开故。起居讫,升福宁东序。同呈皇太后增崇仪数,大约皆如宣仁故事,比之慈圣有加,唯不呜鞭、不用马队及茶酒班殿侍。盖臣僚不从,故唯此与宣仁不同。奏荐及紫衣度牒等不限人数,临时取旨。及覆奏帘前,皇太后云:「本不须同听政,只为官家坚请,礼数皆过当。」众云:「慈圣作后时,曹佾已作节度使。」太后云:「只有二弟,然皆不近道理。」余云:「曹佾人材,亦至寻常。」太后云:「宗回怎生得似他。」左辖云:「宗良亦简静。」太后云:「却是传范不可得,今有三叔父,皆未曾沾恩。」
是日,上旨又及尚书、从官阙人,余云:「姓名已进入。」上云:「只是韩忠彦、李清臣、黄履三人,安焘不堪,其次从官如何?」余云:「四修撰及叶涛等恐可除。」上云蒋之奇,余云:「叶祖洽亦是。」上云:「待批出。」余又云:「不唯从官,执政亦阙,本是八员,今止有其半。」夔云:「三省、密院各只一人。」上亦云:「少一半。」左辖遽云:「此尤不可不审。」至帘前,余又云:「上旨又及尚书、从官阙,臣等奏云:姓名已进入,在圣断裁处。」同言前执政只三人。夔遽云:「元佑措置边事,皆韩忠彦,昨至绍圣二年,西人分画地界,捉过说话指挥使去,曾布欲一变边事,忠彦犹云:『待捉了高永能后商量。』永能乃本路钤辖,亦商量地界官。曾布云:『恁时无面见天下人。』方屈服。安焘尤甚,以谓汝遮先帝不敢筑,今何可议!其后进筑乃在汝遮二百五十里外。」余云:「忠彦诚有此言,然亦柔顺易屈服。安焘诚拗强,难与议事。」夔云:「忠彦若在朝廷,亦做边事不得。」遂退。先是,上又尝语及人材,余云:「陛下践祚之初,中外观望,凡号令政事、进退人材,不可不慎。」及至帘前,又以此奏,左辖云:「只是恐有人援引诋毁先帝之人,望皇太后主张照察。」余云:「同是臣子,古人有言:『见无礼于其君者,如鹰鹑之逐鸟雀』,亦必无此理。」左辖退云:「公之言甚好。然外人已传召梁惟简归也,不可不虑。」余云:「公但安心,苏轼、辙辈必未便归也,其它则未可知。」
是日,又呈刘安民状云:「元符皇后家,乞依三后家入内。」上云:「后妃家自当入。」许将云:「他不止欲入临,却云生辰、上寿及非时进奉、庆贺,皆欲依三后家入内。」上云:「后妃家自当如此。」将默然。安民此状投已久,累日前欲将将上,而左辖止之,将亦缩,余尝与夔密论其举措如此,可叹。及闻德音,皆有愧色。余则不然,入国首命朱孝孙,告谕首差刘安民、安泽。卞最为大行眷顾,一旦遽尔,殊可叹也。又一日,上语及差宋用臣修城,云:「此本用臣职事,近颇隳坏,用臣必有措置。」夔云:「城多生草权兑,曾布数出城,亦见其如此。」上云:「醴泉观左右亦自可见。」余云:「神宗修城,至于楼橹笓篱之类无不备具,今多已坏,得用臣董之,必渐可整葺。用臣善役使人,人乐为之用,盖能照管存恤,故臣昨差用臣修护山陵,亦以谓山陵之役正在盛夏,非得此等人存恤役兵,必多损失人命。」上深以为然。又言:「臣在大行时,几十数次曾言宋用臣当领修城事,以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