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院进拟石澈京城东面巡检,御批:「不差,余依奏。」同拟差者八九人。是日,崇政西夏进誓表人使见。因谢上以失于奏禀,极皇恐。上云:「小事,但恐不可作巡检尔。」余云:「澈于法当再任,骐骥院差遣高,故且与巡检。」上云:「再任却不妨,巡检须择才武者。」澈乃徐王婿,上语如此,余亦释然。
庚子,同呈夏国誓表,词极恭顺。令二府拟撰誓诏,又令依例回赐,又令十四朝辞,十五日进发。
李彀奏:青唐送到契丹公主,年六十四,颇能语言,自云宗真之女、洪基之妹,愿早到京师,一见北使,询虏中动静。上云:「宗回奏亦然。」
又奏胡宗回得十一月二日朝旨,但行下王瞻相度施行,不肯果决。余等皆云:「宗回当如此施行。若便令王瞻归湟州,若瞻异日以为可守,是今日不当弃去也。令相度可否,申取帅司指挥,若不可,待报,即一面依朝旨归湟州驻札,亦曲尽之矣。」上云:「李彀欲弃鄯州,但一切苗履之言尔。」夔初以为如此。
辛丑,北使见于紫宸,退状,赴垂拱宴,酒五行,未后乃罢。
壬寅,同呈草定夏国誓诏,送学士院依此修写。又夏国表中犯真庙讳,令牒宥州报本国施行。
秦希甫奏:「王瞻、王厚盗取邈川、青唐府库中金银等物,因此致变,反杀牟心钦毡等以灭口,及分遣走马及将士等,走马后至,所得亦不赀。」诏令希甫及胡宗回、李譓体量诣实闻奏。
是日,差陈恺句当剩员所,刘焘编修密院文字。奏事退,赴相国罢散道场。尚书省御筵,薄暮乃罢。是日,虏使谢射弓利物,至未时,圣上不肯重行立班。
癸卯,习上寿仪。
甲辰,忌。
乙巳,兴龙节。
丙午,歇泊。
丁未,旬休。出华严斋僧,赴乐昌周祥道场,及拜大名影堂,同周秩及长老斋罢归。
戊申,集英大宴,申后罢。
己酉,人使辞紫宸,茶酒,巳正罢。
庚戌,歇泊。
辛亥,呈边奏,熙河乞立溪巴温于鄯州,及令招诱迭州首领。又令根究熙河司户虞大猷下落处,及令讲求种朴尸首。
再对,差正旦伴射等官贾岩借马军都使、观察使。
是日,蔡元度留身,乞宫观。当日晚,差苏珪封还表,宣召。
壬子,同呈差熙州通判孙适提举熙河弓箭手,替李夷行,以上旨令罢夷行故,夷行以书言边事多失实也。
熙河阵亡将官魏针等赠官推恩。秦希甫奏言:「见薛适、曹弦等言:王瞻、王厚盗取邈川、青唐府,已差纮一就前去河州体究。」因面陈:「纮乃臣侄,转运司自不曾差权句当公事,所言如此,而希甫便委之体量,尤不当,恐须放罪改正。」上云:「须罚金。」遂令罚希甫二十斤,运司十斤,纮遣归任。李彀言青唐探报危急等事,且云胡宗回避弃地之责,故不肯依朝旨,令王瞻退保湟州等事。是日草定,欲以赵怀义知鄯州,王瞻为都护,而宗回云:「怀义幼弱不胜任,恐国人不服。」得旨,别草定,来日进呈。
再对,路昌衡乞狄谘为定州副总管。余云:「谘与一在京宫观足矣,不足施行。」上云:「总管自当朝廷选擢,何可乞。」王余应年八十,乞宫观或致仕。上云:「令致仕。」余云:「余应亦归明之后,藏才族王氏世守丰州,与折氏等,庆历中为元吴所陷没,仁宗得余应养之宗帅,待遇与宗室等。故余应晓音乐伎巧,与都人无异,母折氏,尝召入内。」上云:「如此与宫观不妨。」
是日元度押赴都堂,再上堂,马上表。晚遣刘友端封还文字,宣召。又批付中书,令诸处不得收接文字。
癸丑,同呈:以陇拶为河西节度使、知鄯州,与王瞻同为都护;瞻依旧熙河钤辖、陇右沿边安抚使、都巡检,与陇拶同管句军马司;以赵怀义为廓州团练使、同知湟州、湟州管下同都巡检使。陇拶候朝见讫降制。候溪巴温顺归,蕃情顺服,令归其大小首领,如青归论征、舍钦角四之类,速具闻奏,依格优于除官,差充地分都同巡检。溪巴温如能归顺,愿同陇拶在青唐,同小陇拶在溪哥城居住,并听从便。是日,卞再入,犹别班奏事,遣人来云:「此文字莫不须忙。」余云:「青唐危急,此事不可缓。」遂得旨,令依此指挥。
郭知章奏,乞朝见。从之。上犹疑已贬不当朝见上殿,余云:「面谢泛使,有使事当面奏,不可不对。」上从之。
又诏陕西、河东经略司,夏国已进誓表及降誓诏,令不得侵犯及收接投来人口。
卞是日押入视事如故。
甲寅,同呈郭知章分析不赴插宴。余与夔云:「恐当并计。」上云:「两制行遣,何尝论法,恐虏人缘此不肯嗟程插宴,害事,不可不行。」令使副各罚铜二十斤。
再对,以郝惟几知通远军,曹谱知霸州。因言:「通远阙官累日,不敢不慎择。惟几官序、人才及有战功,谱亦为监司及曾孝广所称,故擢之。」
乙卯,立春,朝崇政。
同呈李彀奏青唐利害,乞立溪巴温,且言王瞻一罪魁,不足惜,一行将佐何辜,乞早令还湟州等事。上犹疑昨日指挥令溪巴温从便归鄯州,卞遂和之。余云:「向者陛下尝云:『王瞻朝出青唐,则溪巴温暮入』,此无疑矣。今纵不听其从便,能令溪巴温不入乎?与其令彼擅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