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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宋人轶事汇编--丁傅靖-第80页

驾见文定叙其事,文定曰:“譬如人失物忽已寻得,但当喜其得之而已,不必追悔得之早晚。仆非不相告,以公与朱君缘熟,故遣之耳。”苕溪渔隐丛话 尹师鲁临终手书别范文正,掌书记朱炎好佛学,文正令往开谕,师鲁与之坐谈,隐几而化。见梦溪笔谈。真宗朝节度判官朱炎于楞严忽有所得,后竟坐化,见佛法金汤。炎即朱承事也。
庆历末,杜祁公告老退居南京,年八十。与太子宾客致仕王涣年九十,光禄卿致仕毕世长年九十四,兵部郎分司朱贯年八十八,尚书郎致仕冯平年八十八,为五老会,吟醉相劝,士大夫高之。祁公以故相耆德,尤为天下倾慕。兵部诗云:“九老且无元老贵,莫将西洛一般看。”五人康强爽健,相得甚欢。祁公诗云:“五人四百有余岁,俱称分曹与挂冠。”而毕年最高,时九十余,故其诗曰:“非才参预最高年。”是时欧阳文忠留守睢阳,借其诗观之,次韵卒章云:“闻说优游多唱和,新诗何惜借传看。”渑水燕谈录 年岁出齐东野语语
晏殊子几道
晏元献为童子时,张文节荐之于朝。召至阙下,适御试进士,便令与试。公见试题曰:“臣十日前已作此赋,乞命别题。”上极爱其不隐。及为馆职,一日缺东宫官,内批除晏殊。执政莫喻所因,次日上谕之曰:“近闻馆阁臣僚,无不嬉游宴赏,唯殊与兄弟读书,如此谨厚,正可为东宫官。”公既受命,上面谕除授之意,公曰:“臣非不乐宴游,直以贫无可为。臣若有钱,亦须往,但无钱不能出也。”上益嘉其诚实,眷注日深。仁宗朝,卒至大用。梦溪笔谈 墨客挥犀同
附录:王明清挥麈录:蔡伯俙与晏元献俱五六岁,以神童侍仁宗于东宫。元献自初耿介,蔡最柔媚,每太子过门阑高者,蔡伏地令太子履其背而登。既践祚,元献被知遇为宰相,蔡竟不大用,以旧恩常领郡,凡更四朝。元符初致仕,已八十岁矣。监司荐之,乞落致仕与宫祠。其略曰:蔡伯俙年八十岁,食禄七十五年。
曾致尧性刚介,少许可。一日在李侍郎虚己座上,见晏元献。晏,李婿也,时方为奉礼郎。谏议熟视之曰:“晏奉礼他日贵甚,但老夫不及见子为相耳。”东轩笔录
晏殊言,知制诰日误宣入禁内,时真宗已不豫,出一纸文书视之,乃除拜数大臣。殊奏云:“臣是外制,不敢越职。”上颔之,召学士钱惟演,殊奏:“臣恐洩漏,请止宿学士院。”翌晨麻出,皆非向所见者,深骇之而不敢言。邻几杂志
庆历间西师未解,晏元献为枢密使。会大雪,欧阳永叔与陆学士经同往候之。遂置酒西园,永叔赋晏太尉西园贺雪歌,其断章云:“主人与国共休戚,不唯喜悦得丰登。须怜铁甲冷彻骨,四十余万屯边兵。”晏深不平,语人曰:“昔韩愈亦能作言语,赴裴度会,但云:‘园林穷胜事,钟鼓乐清时。’不曾如此作闹。”东轩笔录 侯鲭录因欧公此诗,明日蔡襄遂言其事,晏坐此罢相。
晏公不喜欧阳公。欧阳自分镇叙谢,有曰:“出门馆不为不旧,受恩知不为不深,然足迹不及于宾阶,书问不通于执事。岂非飘流之质,愈远而弥疏,孤拙之心,易危而多畏。”晏公得之,对宾客口占十数语授书史作报。客曰:“欧公有文声,似太草草。”晏公曰:“答一知举时门生已过矣。”邵氏闻见录
晏元献父名固,作相日,有朝士乃固始人,往谒元献。问其乡里,朝士曰:“本贯固县。”元献怒曰:“岂有人而讳始字乎?”盖其初本欲避之,生狞误以应也。挥麈录
晏元献为京兆,辟张先为通判,新得一侍,公甚属意。每张来,令侍儿歌子野词。其后王夫人浸不容,出之。一日子野至,公与之饮,子野作词令营妓歌之,末句云:“望极蓝桥,但暮云千里。几重山,几重水。”公闻之怃然曰:“人生行乐耳,何自苦如此?”亟命于宅库支钱,复取前所出侍儿,夫人亦不得谁何也!道山清话
章懿之崩,晏殊撰志文,只言生女一人,早卒。仁宗恨之,及亲政,出志文以示宰相曰:“先后诞育朕躬,殊为侍从,安得不知?”吕文靖曰:“殊固有罪,然宫省殊之不审,理容有之。然方章献临御,若明言先后实生圣躬,事得安否?”上默然良久,命出殊守金陵。及殊作相,八王疾革,上亲往问疾,王曰:“叔久不见官家,不知今谁作相?”上曰:“晏殊也。”王曰:“此人名在图谶,如何用之?”上欲重黜之。宋祁为学士,当草麻,争之。乃降二官,知颍州,词曰:“广营产以殖赀,多役兵而规利。”以他罪罪之。殊免深谴,祁之力也。龙川别志
曾布以翰林学士权三司使,坐言市易,落职知饶州。舍人许将当制,颇多斥词,制下,将往见曾曰:“始得词头,深欲缴纳。又思之,衅隙如此,不过同贬,于公无益。遂黾勉为此,然其间语言,颇经改易。公他日当自知也。”曾曰:“君不闻宋子京之事乎?昔晏元献当国,子京为翰林学士,晏爱宋之才,雅欲旦夕相见。遂税一宅于旁近,延居之,其亲密如此。遇中秋,晏公启宴,召宋公,出妓乐,饮酒赋诗,达旦方罢。翌日罢相,宋当制颇极诋斥,至有广营产以殖赀,多役兵而规利之语。方子京挥毫之际,昨夕余酲犹在,左右观者皆骇叹。盖此事由来久矣,何足校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