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晋公之谪华州也,一日召伯祖、叔祖同诣陈希夷。希夷不出户接之,坐久不语,忽问曰:“更有子乎?”晋公曰:“仲子在舍。”希夷曰:“召之。”及至门,希夷出问,迎顾先文正曰:“二十年太平宰相。”或问希夷,此君鼻偏如何?希夷曰:“今日拜相,明日鼻正。”又恳文正曰:“他日至此,幸放此地租税。”其后卒如所言。及真宗西祀汾阴,文正以前语启上,即诏释云台观租税。续闻见近录
初旦与钱若水同直史馆知制诰,有僧善相,谓若水曰:“王舍人他日位极人臣,富贵无与比。”若水曰:“王舍人面偏而喉有骨高,如何其贵也?”僧曰:“作相之后,面当自正,喉骨高者主奉养薄耳。”后如所言。涑水纪闻
王魏公当国时,玉清宫初成,丁崖相令大具酒食列幕次,以饮食游者。后游者多,诣丁诉:“玉清饮食官视不谨,多薄恶,不可食。”丁至中书言于魏公,公不答,丁三四言之,终无所云。丁色变,问:“相公何以不答?”公曰:“此地不是与人理会馒头夹子处。”明道杂志
太宗皇帝一日问苏易简曰:“卿看两制,谁当大用?”苏公云:“臣见同年王某,有器识,远大不可量也。”太宗曰:“朕志亦先定矣。”公知之,以女适苏公之子耆。苏公薨,其母太夫人薛氏在堂,每至则拜,尝语薛氏曰:“使女子在夫人之左右,乃报同年之知也。事实类苑
寇公在枢府,上欲罢之,莱公已知,使人告公曰:“遭逢最久,今出欲一使相,望同年主之。”公大惊曰:“将相之任,极人臣之贵,岂得私干。”莱公不乐。后上议寇准,令出与一甚官,公曰:“准有才望,与之使相,其风采足为朝廷之光。”上然之。翌日降制,莱公捧告谢于上前曰:“苟非陛下主张,臣安得有是命?”上曰:“王某知卿。”具道公言。莱公出谓人曰:“王同年器识,非准可测。”公薨时,莱公不在都下,后入朝,白于上前求奠,哀恸久之。事实类苑
王文正局量宽宏,未尝见其怒,饮食有不精洁者,但不食而已。家人欲试之,以少埃墨投羹肉,惟啖饭而已。问其何以不食羹,曰:“我偶不喜肉。”一日又墨其饭,公视之曰:“吾今日不喜饭,可具粥。”其子弟愬于公曰:“庖肉为饔人所私,食肉不饱,乞治之。”公曰:“汝辈人料肉几何?”曰:“一斤。今得其半。”公曰:“尽一斤饱乎?”曰:“尽一斤固当饱。”曰:“此后人料肉一斤半可也。”宅门外柱朽,彻屋新之,暂于廊庑下启一门以出入。公至,侧门低,据鞍俯伏而过,都不问。毕复行正门,亦不问。有控马卒岁满辞,公问:“汝控马几时?”曰:“五年矣。”公曰:“吾不省有汝。”既去复呼回曰:“汝乃某人乎?”于是厚赐之。乃是逐日控马,但见背,未尝见其面,因去见其背方省也。梦溪笔谈 墨客挥犀同
王文正宇量宏旷,在相府日,未归第,上遣使赐御酒十器,其兄亟令人诣国封,首取二壶。其妇曰:“上赐也,俟相公归视。”即持去。兄怒,挈梃击壶皆碎,酝流盈地,夫人恶之,不令扫却。公归见之,问其故,左右具道所以然。徐对国封曰:“人生光景几许时?其间何用较计。”余无他言。珍席放谈
王沂公曾、李观察维、薛尚书映,一日谒公,公托病辞,薛有不平之色。公婿韩亿在门下见之,一日以启公,公曰:“韩郎未之思耳,王、薛皆李之婿,相率而来,恐有所干于朝廷。事果不可行,阻之无害;若可行,答以何辞?执政之大忌也。”韩乃谢曰:“非亿所知。”后果李文靖有所请。事实类苑
王文贞为相,长女婿韩忠宪例当守远郡,得洋州,公私语其女曰:“韩郎入川,汝第归吾家,勿忧也。吾若有求于上,他日使人指韩郎,缘妇翁奏免远适,则其为损不细矣。”忠宪闻之,曰:“公待我厚也。”梁溪漫志
李和文都尉好士,一日召从官,呼左右军官妓置会夜午,台官论之。杨文公以告王文正,文正不答,退朝以红笺书小诗遗和文,且以不得与会为恨。明日,真宗出章疏,文正曰:“臣尝知之,亦遗其诗,恨不得往也。太平无象,此其象乎!”上意遂释。厚德录
上出喜雨诗示二府,聚看于上前,公袖归,因语同列曰:“上诗有一误字,宜进入改却。”王冀公曰:“此亦无害。”钦若阴有奏陈。翌日,上怒谓公曰:“昨日朕诗有误写字,卿等皆见,何不奏来?”公再拜谢曰:“昨日得诗未暇再阅,有失奏陈,不胜惶惧。”诸公皆再拜,独枢密马知节不拜,且奏曰:“王某欲奏而钦若沮之。”又曰:“王某略不奏辨,真宰相器也。”事实类苑
王文贞性俭,初无姬侍,其家以二直省官治钱,上使内东门司呼二人,责限为相公买妾。西园闻见录云:买妾二人,公难逆上旨。盖公自是始衰,数岁捐馆。初沈伦家破,其子孙鬻银器,并皆钱唐钱氏,昔以遗朝廷将相者,直省官以银易之,具言于公,公颦蹙曰:“吾家安用此?”其后姬妾既具,乃呼二人,问:“昔沈氏什器,尚可求否?”二人谢曰:“向私以银易之,今现在也。”公喜用之,如素有。张安道守金陵,二直省官有一人自南方替还,为公道如此。龙川别志
王文正太尉,气羸多疾,真宗面赐药酒一巨瓶,令空腹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