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而谏之,不听。埋甫毕,两足忽腾踊,痛哭不已。一弹指间,气遂绝。此二事,皆家大人在苏州时所闻诸蒋伯生邑侯(因培)者。天之诛逆子,未有若是之速者也。
◎湖北夏某湖北夏某,于道光十一年遭水荒,父母双亡,时其年已十岁,饿倒路旁。有王某者,慈心好善,见而怜之,携归,给以衣食,并令与子弟同入塾读书。夏天分颇高,已能成文矣。一日,王某全家出外看灯,夏亦尾其后,见王某之妾少艾,挑与语,私通之。属其妾盗主人之金百两,携与潜逃。舟过汉江,适风激缆断,舟覆,沉江并死。主人道人追其妾,尚遥望见之,而不能救也。
◎地帅徽州程某,精堪舆之术,名闻四远,吾乡林某延之相地。林某,恶人也,奸盗邪淫,无恶不作。程某为卜一穴,真穴也。程某于定穴后,梦郡城隍召之入庙,令其毋点此穴。醒而恶之,既复以为梦幻难凭,复贪林某重利,仍为点穴。未几而阴雨晦冥三日夜,震雷一击而穴破矣。程某遂潜逃,未到家而死,林姓亦寝衰。
佥谓阴地不如心地好,相地者每举以为戒云。按此吾乡近事,啧啧人口者。初亦不知何家,观《因果录》始知为林姓,亦未详其何郡县也。
◎湖南熊某湖南堪舆熊某,技甚劣而心甚贪,为人营兆,葬于水泉沙砾者不知凡几矣。
有方节妇者,守节已十年,请熊某为其夫择地。熊以为可欺,与他地主结合,甘其词以诱之,重其价以要之。节妇不得已,典住宅以酬值焉。而不知其地实绝灭凶宅也。葬有日矣,夜梦神告之故,戒勿葬,且谓熊忍心害理,罪不可逭。节妇犹未以为然,比明遣人视熊某,则已于半夜死矣。
◎破人婚姻乾隆丁酉科龚怀青太史(大万)、姚佃芝主事(梁)同典广西乡试,首题为斯民也二句。某房考得一卷,欲荐之,忽梦人曰:“此人三破人婚姻,不可荐。”
某以梦不足凭,遂荐之。主司亦颇赏其文,某夜复梦曰:“此卷系抄袭陈勾山旧文,陈勾山稿中现有其文。荐而不售,衣巾尚在。荐而或售,据新例必除名。汝虽无大处分,何苦害人耶?”某以两梦告,主司谓我辈识得陈勾山文字,足征眼力之佳,若置之前列,恐遭磨勘。附之榜末,或无妨也。主司竟中之,及到部磨勘,官亦梦如前,遂以抄袭除名。盖不中则无由除名,中而不入梦亦不至除名,阴司之报施至于再梦三梦而不已,亦可谓不遗余力哉。
◎钱梅溪述孽报六事钱梅溪喜言孽报,皆近事也。尝云:常熟黄草塘有须姓,以屠牛为业,每杀一牛,必割其舌食之,以为美味。一日,将屠刀安置门之上方,忽闻二鼠相争,仰面看之,刀适落其口中,断舌死。又云:鱼行桥有一猎户,打鸟无算,后患病,医药无效,辗转床褥。忽梦神告之曰“汝要病愈,须将稻草扎一人,用汝平日所着衣冠披之。中藏生年月日,挂在树上,将鸟枪打之,病便可愈也。”及醒,乃以梦告其子,命如法行之。讵鸟枪一发,大噱而绝。又云:余近邻有薛庆官者,以屠羊为业,家颇饶。年四十余,忽得病,病愈后面成羊状。尝以三百金往安徽宗阳籴米,死于江中,不得其尸,以空棺归葬。一两月后,有人见薛背一包,卷一伞,从后宅走打鼓桥,自行自哭,盖鬼复还家云。又云:枫泾镇有沈二者,好食狗肉,生平杀狗无算。乾隆丙子岁,沈抱病甚笃,昏迷中见群犬绕床争啮其体,号呼求救。临死时,自投床下,两手据地,作犬吠数声而绝。又云:娄东有无赖杨姓者,以攘鸡为食,其术甚秘,人莫知也。其后杨背上忽生鸡毛一茎,乞人拔之,痛不可忍,因自言此偷鸡之报也。又云:湖州南浔镇有一小户人家妇顾氏者,貌颇美,适有县役某催科至其家,伺其夫远出,突入内室,举手摸其颈。顾大惊,旋入房,泣语其小姑曰:“此颈忽为男子手所加,岂可洗乎?”遂缢死。其小姑亦不知县役为何人,旁无觉者。越两月,某役偶乘舟过南浔,忽见顾氏上其舟,役忽告舟人曰:“吾前者不过以手摸其颈,何遽死乎?”遂投水,适遇来船牵缠其颈,不能解,立时流血死。舟人扬其语,闻于小姑,其事始白。而报应亦奇矣。
又云:长洲有徐某者,富而悭,亲友借贷,每拒弗见也。其子年弱冠,颇思干蛊,往往延接,或私自周给之。其父大怒,以为不肖,俟其见客时,持杖挞之,欲以绝其往来。未几,其子病,医药难施,或云獭肝可疗也,乃重值购一小獭,取其肝。未及服,而獭鬼来索命,云:“杀吾子以疗尔子,岂天理所能容乎?”夺其药去。徐某百计禳祷,卒无效,其子竟颠痫以死,而家道落矣。
◎常熟某甲常熟张塘楼有某甲,种田为业,家道小康。邻家有佣者,娶妻甚美,某甲见之,窃自念云:“若得此妇为妾,死无恨矣。”遂召佣者置之家,俟其饱食后,令其负重,如是者年余,遂得疾死。旋纳其妻,以为得所愿矣。越一二年,当八九月间,新雨乍晴,稻禾初熟,某适在田畔游行,见丛莽中佣棺欲朽,忽生善念,以为此人因我而死,今年冬底必将此棺入土,以慰其幽魂也。忽闻棺中有声,突出一蛇,啮其足,某甲大惊,负痛疾行,蛇尚在足蠕,数剔之不去,而某已惫矣。
因自吐其前谋于众,一村老幼咸来聚观,某甲死而复苏者数次,忽谓其妾曰:“我腹痒不可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