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遂死。廷祥遗书与子,誓不事二君,又引马世奇、刘理顺两师死节自励,谆谆以老母为念,言不及私;遂投武定桥下死。捷,初闻变,拟积薪自焚;已不遂,复走缢鸡鸣寺。倬,以北豫王将入京,左右侍郎约倬出迎,不从;缢于寓。徽州监生吴可箕题诗明志,亦自缢。某鸿胪不缴印,为苍头所见,杀。一丐者题诗鸡鸣寺,自缢死。
戊戌,北兵进守皇城。
豫王先遣兵千余,命礼部尚书钱谦益等统之搜宫;方入坐定,即问「崇祯太子安在」?乃出王之明于狱,与并坐;指诸臣曰:『此真太子也』!已见内外俱定,乃屏不召。时谓之明之南,乃北廷所遣;以搅惑臣民也。
北兵奄至太平府,靖国公黄得功、总兵翁之琪战败,死之;上遂入北营。
初,豫王至城外,即驰遣骑兵数千往芜湖袭驾;无一人知者。时上已至太平,犹寂然。朱大典、阮大铖入见舟中,俱入阁。得功见上,誓力战报。未几,得功兵四出掠民家。北兵突至,得〔功〕仓皇出战;初中一矢,犹不退;继矢贯其喉,知不济,自刎死。副总兵翁之琪,亦投江死。中军田雄入上舟,上降北;马士英先期奉皇太后走浙矣。上至南京城外,诸降臣顿首豫王前,求无死,且求往见。豫王曰:『惟弗行君臣礼,可矣』!时上戴僧帽、着蓝布裤;马(?)。寻入城,诸臣往见,一揖一叩首。上对诸臣泣,众皆泣。寻北狩。
左梦庚挟江督袁继咸叛,降北。
初,马士英以封爵啖诸镇,购黄澍;诸镇益不平,阴画计降北。继咸孤舟,因丛棘中命人语邓林奇等:『不可为此不忠事』!林奇与汪硕画、李士元移舟避皖湖中,阴遣人迎继咸。时逆弁郝效忠方与惠登相合营,佯以登相意,遣使迎继咸赴其军,去入江省为后图。继咸信之,乘风往。将及湖口,梦庚遣悍弁李致和挟舟行甚速;距九江三十里,则北兵营在。继咸见八王子,不肯屈;曰:『某国重臣,受累朝厚恩;岂肯事二姓』!乃拘以北;职方李犹龙以署皖钺行、黄澍以署浔道行矣。继咸后至燕,以不屈遇害。
偏安排日事迹卷十四
六月,刘光斗鼒、黄家以北兵抚命至江南,巡抚杨文骢遁。
是时苏、松等处各邑多起义者,文骢剿兵入苏,擒家鼒斩之。寻见北兵大至,仍遁入海。
原任浒墅关员外程良孺被杀。
良孺,右春坊正揆父也。南京破,未解任;先薙发降,以原官管关。时士民方以起义为名,良孺遂被杀。
长洲诸生顾性之儒服投泮水死。
甲子,〔□〕兵至杭州,潞王及巡抚张秉贞以皇太后迎降;钱塘知县顾咸建被执,死之。
马士英挟皇太后渡独松关,沿途肆淫掠。至广德州,州人拒之;攻入城,知州赵景和被杀,死者甚众。杭州民闻之惧,按、抚等先遣官往迎,以驻兵城外请;士英至,寓临湖小瀛洲。五月二十八日,皇太后驾至,以城□□兵府为行宫;群臣及潞王往朝,入见仪卫萧条,疑为士英母所假。薄暮,城中置宁、太平二坊民竞以炮竹投楼外;士英方宴,惊走,以二楼船舣湖心亭。至晓入朝,用精甲百许自卫请。
太后出,服赭,一紫衣女官侍;令官吏士民皆入见。朝罢传旨,乃用在籍诸臣,独不及刘宗周、章正宸。时江北巡按彭遇颽适奔杭,命以佥都御史募兵两浙,钱粮凭取用;皆士英意也。翼日,宗周与熊汝霖入朝;汝霖见士英,诘「圣驾安在?辄来此」!士英无以应;然犹盼上江捷。不数日,阮大铖、朱大典、方国安俱仓皇到,则〔□〕得功兵败死。以次日请潞上监国,不受;太后召,泣拜,终不受。惟迎太后入府,从张秉贞、陈洪范等计迎款而已。楚藩一镇国将军恸哭,解衣冠投地去。时杨文骢、郑鸿逵亦自海入钱塘,请王入□□,终不许。至十三午,北兵突至,士英等方与抚、按饮;□急渡钱塘,按臣何纶、抚臣李挺亦行。惟抚臣张秉贞缒城入,偕王出迎贝勒;钱塘知县顾咸建亦佯迎,旋遁。执至,迫之降,不从;见杀,悬其头城上——方暑,蝇无集者。越月余,贝勒挟太后、潞王等北去。洪范与北通,许割地、封王;故王为所欺而降也。初,上既失国,咸恨不立潞王。时太常少卿张希夏奉敕奖王,独语太常寺丞李清曰:『中人耳;未见彼善于此!王居杭时,常命内官下郡邑广求古玩;又指甲可长六、七寸,以竹筒护之:其为人可知矣』!大理寺少卿沈胤培常曰:『使王立而钱谦益相,其败坏与马士英何异』!初,孝庙于天启七年即位,一日,召诸阁臣入内殿,密谕云:『今日有一异事:清晨,某内官来报,说某殿柱上置一黄袱;取视,内一纸云:「天启六、崇祯一,还有福王二十七」。此妖言也,合根究』。阁臣揭请焚之,乃允。时来宗道为阁臣,揭现存家;所云「崇顿一、福王二十七」者,以十七移置崇祯名下,则福王正得二也。王自崇祯十七年登位,至弘光元年灭;凡二年。兴亡之兆,盖有数云。
闰六月,〔□〕摄政杀明使臣兵部侍郎左懋第及其同行五人。
初,懋第抵燕,议见摄政礼。总兵陈洪范等皆言「欲全国以全身,非屈膝不可」!独兵部司务陈用极毅然曰:『我辈千秋气节,皆系于此。彼建屈膝之言者,皆中□也』。时懋第亦以敕书内「不屈膝,即为不辱命」一语故,持初议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