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遍地札弁。或寄食编氓,或派饷巨室;明吞暗劫,辄云亲属。更可异者,去冬有「富强不费兵饷」一疏,题荐至四十七人;来历不明,踪迹诡秘』。且曰:『十七人外,更挟三十饥鹰,以资四十七人之择饥豹。浙民几何,堪此荼毒!宜乎以变告也。若陈潜夫以推官入贺,营改巡方;今又卸肩回道。旋丁父艰,半年司李,俨然读礼侍御。当日躐改,或冀其收拾两河尔。今效安在』?疏奏,止令陈潜夫看议;遇颽不及也。
命议诸陵忌祭。
时诸陵帝后忌祭皆设孝陵,太常少卿张元始言:『本陵正祭仅八,而诸陵望祭至五十百一(?)。前馔未彻,后期踵至;纵横隧道之上,非所以严昭事也』。谓『凡遇忌辰,宜祇备牲醴,致祭于奉先殿。惟遇五节,则总设一坛,祔祭诸帝后于孝陵』。从之。
御史刘光斗补纠漏案吴邦臣,并及陈名夏、方允昌等。命一并提问。
疏言:『诸臣再迎西□,旅嗅北鞾;数月而两易冠裳,一身而三呈颐类。前途如此,后效可知;岂宜予以录用!至漏案吴邦臣等,宜敕谕诸臣各据确知,补牍入告。陈名夏窜迹他乡,方允昌逍遥故土;若纵而不缉,何以服在系之心』!疏奏,允之。
御史袁弘勋疏雪傅櫆、高捷、史■〈范上土下〉、陈殷、张文郁等。
■〈范上土下〉按淮扬,贪,死狱、没产。殷、文郁,供工部主政,以三殿工超擢部堂、京卿,故旨云「不得轻议」。若櫆,连纠左光斗、魏大中等虽过,然纠狎邪汪□言差快人意;况以纠逆珰议,致服□后终。当世不虫,何云「逆案」!吏部尚书张捷每声其枉,然不启、亦不雪。或曰先经杨维垣纠,意非许也。
原任大学士李标卒。
升吏科都张希夏太仆寺少卿、御史周昌晋太仆寺少卿。
希夏,后谋北刑科左,以被纠不果。
升兵科左罗志儒礼科都给事中。
志儒,后降北,为安庐道。
乙酉,升通政使杨维垣都察院左副都御史。
僧大悲伏诛。
大悲,屡经会讯,语言颠谬:『潞王施恩,百姓人人服之;该与他作正位』等语。御史高允兹未例转时,曾疏言:『大悲一案,其状似癫、似狂,其言如梦、如呓。先帝必无十二年封齐王之文,□王岂有十五年过镇江之事!且藩封贵重,寺人骄蹇;招内「潞王下位迎接与李承奉之叩首陪坐」,正不知有风影与否。至如申绍芳、钱谦益现在宫詹、卿贰,敢有异图?且此何等事,而议之孔圣庙耶!或令潞藩与李承奉并绍芳诸人明白回奏,以释群疑;或三审既明,即便正法,了此公案。伏乞皇上霆断!不然,葛藤不斩,弓蛇自疑,一波复作;起桐封之危疑,滋委巷之裨说,开□网之□端,可乎哉』?会谦益、绍芳各具疏辨,而上亦召对阁臣于内殿,皆请包荒以安反侧;遂诛大悲于市。时御吏张孙振审词有「大悲本是神棍,故作疯僧;若有主使线索」。又云「岂是黎丘之鬼,或为专诸之雄」;语多挑激。非上宽仁,大狱兴矣。
丙戌,改詹事府尚书钱谦益礼部尚书、翰林院学〔士〕。
丁亥,命复故辅温体仁谥、荫;文震孟谥仍旧,不必议夺。
命皖抚归并应抚,屯抚改为凤督;王永吉带抚淮安,卫胤文兼抚徐、扬。
召勋臣朱国弼等、阁臣马士英等、翰林刘正宗等入见武英殿,面谕会同府部、九卿、科道辨验北来太子真伪。
先是,去年十二月间,有鸿胪少卿高梦箕仆木虎自北而南,中途遇一稚子,挟与偕。薄暮,解内衣,灿然龙也;惊询,谬云:『我王子』。既益狎,乃易语「太子」。行抵京□,望孝陵,辄伏地哭。梦箕初犹疑,留与深语;每言及先帝、先后,则长号。又问『闯贼入宫,何以呼尔』?稚子涕泪交下,故作羞恨状;曰:『儿我』。闻娓娓宫中事,梦箕无以辨也;乃始信之。初,欲疏闻;继谓此先帝胤,出恐不免;密送杭州宅内。稚子至,益骄;每酣饮,则狂呼,间大言阔步。梦箕侄不能禁也,惧;书达梦箕。梦箕亦惧,命载送金华之浦江;然外人已啧啧矣。不得已,于正月疏闻;上亟遣内臣冯进朝追回,至绍兴方及。至是,奉上谕:『朕念先帝之子,即朕之子;若果系真东宫,朕尚无子,即□养他。但昨遣内臣李承芳、卢九德前去审视,回奏「面貌不对,语言闪烁」。卿等可会府部大小九卿、科道、旧日东宫讲读等官前去辨验』。时诸讲官刘正宗、李景廉等皆言「太子眉长于目;而北使兵部侍郎左懋第密疏至,亦言虏中有一太子。不知真伪』。询之西宫袁妃,妃曰:『太子有虎牙,脚下有痣。至是验之,无一合』。继问讲读何所?则误指「端敬」为文华殿;□问讲读先后?则误以先读为先讲。问『讲读既完,所写何字』?则误以「孝经」为诗句。问『字写几行』?则误以描摹十大字,自书小字于旁为「全写」。又问『当日讲读,曾问难数次?尚记忆几何』?曰:『不记』。又问『讲案上何物』?曰:『不知』。虽正宗、景廉,亦不识也。又兵科左戴英前,问以『崇祯十六年曾延鞫吴昌时,携皇太子于中左门,何事、何语』?又问『嘉定伯何姓、何名』?亦不能对。时众犹无言,惟阁臣铎大言曰:『假』!使退。未几,左都李沾同数人升阶,始□地乞怜;自云『王昺孙之明,非太子;为木虎所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