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外郭为复道,自大明宫经过通化门,磴道潜通,以达此宫,谓之夹城。又制永嘉坊西百步入宫外郭东南隅一坊;始建都城,以地高不便,隔在郭外,为芙蓉园,引黄渠水注之,号曲江,明皇增筑兴庆宫夹城直至芙蓉园。又武宗于宣政殿东北筑台曰望仙,今人误以为蓬莱山。武宗又修未央宫为通光亭;宣宗修宪宗遗迹,于夹城中开便门,自芙蓉园北入至青龙寺,俗号新开门,自门至寺,开敦化以北四坊各为二,此迁改之异也。大抵唐多仍隋旧,故吕公爱其制度之密,而伤唐人冒袭,史氏没其实,遂刻而为图,故志之。
汉以司徒、司马、司空为宰相,盖六国时有此三卿,汉采用之,但改司马曰太尉。殊不知周制:天子六卿、大国三卿。三卿盖诸侯之制,汉人只采六国之旧,而不知周家天子故事,失之矣。
释氏《智论》云:“天帝释以大宝镜,照四大神洲,察人善恶,正五九月照南赡部洲,二六十月则照东,三七十一月则照西,四八十二月则照北。”唐太宗崇其教,故正五九月禁食荤,百官不支羊钱,迄今不改。阴阳家袭其说,不知其义,乃曰:“臣下属商,而本朝以火德,故臣下避之。”其法始于唐,唐以土德,岂亦有所避耶?
郭公元迈,字英远,其先籍开封,自高祖知白仕于吴,因家焉。英远少孤,能自立。政和初,由乡贡入上庠,宣和中上舍。及高宗驻跸维扬,英远随驾免省,时募使虏通两宫者,闽人魏行可请行,英远亦慨然上表,感动天听,补右武大夫和州团练使,为之副。既次河朔,子弟皆泣下。英远曰:“吾有尺纸付汝,到家可启封。”后开缄,首云:“出疆当艰棘时,尤难保其全,身已许国,何暇有二而已!”既至,贻书虏帅黏罕,反覆论辨用兵利害,乞归二圣,旋被拘留。绍兴壬戌,忠宣洪尚书归自虏,奏王伦与公以身殉国,词极剀切,既而朱公弁亦以使事还,乃言在燕及宜州时与英远倡酬,携其亲染诗文数篇以归,属对警拔,翰墨精妙,诚可宝。奉使张公邵自军前回,有奏劄云:“自靖康迄于建炎,使于虏而不返者数人,若陈过庭、聂昌、司马朴、滕茂实、崔纵、魏行可、郭元迈。臣尝有请于彼,乞挈崔纵、魏行可之榇以归,命下,发遣,而魏行可之榇有挈之往中京者,乃不果,而崔纵之榇金人付臣护之而来,谨置之临安府城内妙行寺,乞赐检举,特与恤典,访其亲,而官助葬之。”又张早自建炎二年七月二十日,自建康被圣旨差充奉使,祭崔尚书十都辖于虏中;八月二十三日入界,经一十三年还阙,有画一、奏状一项。向来节次,天之生此民也,可以元之,所以然者皆去,二十日以次奉使,侍郎司马朴见在真定府,枢密宇文虚中一行人见在会宁府,尚书洪皓见在幽州混同江之东王涉左丞私第,教导子弟,尚书崔纵于宜州身亡,副使郭元明见在宜州,侍郎魏行可于兴中府身亡,副使郭元迈、尚书张邵、副使杨宪并官属崔渊等并在宜州,已上奉使官吏并不剃头换官。郭初离阙,许补五资恩泽,已得其三云。
《尚书》:“至于岱宗,柴。”又:“柴望,大告武成。”柴虽祭名,考之礼,焚柴泰坛。《周礼》:“升烟燔牲首。”则是祭前焚柴升烟皆求神之义,因为祭名。后世转文,不焚柴而烧香,当于迎神之前用炉炭爇之。近人多崇释氏,盖西方出香,释氏动辄烧香,取其清净,故作法事,则焚香诵咒,道家亦烧香解秽,与吾教极不同。今人祀夫子,祭社稷,于迎神之后,奠币之前,三上香,礼家无之,郡邑或用之。
韩紃,字子礼,父盈胄,祖蹈,知荆南,曾祖公彦之。绍兴八年任潭州判官,上书论和议之非,知州李昭祖得其副本,申于朝廷。得上旨:“韩紃小官,动摇国是,降官,编管循州。”告词云:“守臣坐汝之罪,来上。”及到贬所,又为将官韩京所招,举家死。
●卷九
朱雀、元武、青龙、白虎,为四方之神。祥符间避圣祖讳,始改元武为真武,元冥为真冥,元枵为真枵,元戈为真戈。后兴醴泉观得龟蛇,道士以为真武现,绘其像为北方之神,被发黑衣,仗剑蹈龟蛇,从者执黑旗。自后奉祀益严,加号镇天佑圣,或以为金虏之谶。
今人呼洗为砂锣,又曰厮锣,凡国朝赐契丹西夏使人,皆用此语。究其说,军行不暇持洗,以锣代之。又中原人以击锣筛锣,今南方亦有言之者。筛沙音相近,筛之为厮,又小转也。书传目养马者为厮,以所执之锣为洗曰厮锣。军中以锣为洗,正如秦汉用刁斗可以警夜,又可以炊饭,取其便耳。
世传《遁甲书》,甲既不可隐,何取名为遁?及读《汉郎中郑固碑》有云:“逡遁退让。”遁即循字,盖古字少,借用,非独此一碑也。则知遁甲当云循甲,言以六甲循环推数故也。
秦《越绝书》,隋《经籍志》云“子贡作”。其书杂记秦汉事,疑后人所传羼,内载春申君李园事,《史记》、《战国策》、《列女传》,不载嬛之名,仅见于此,其策画始终,皆出嬛,尤为异也。至书:“烈王死后,李园相,春申君方封于吴,又立其子为假君。”皆与《史记》、《国策》不合。
自浙江东南溪行,而溪水浅涩湍急,深五七寸,碎石作底,小者如弹,大者不过盆碗,齿齿无数,五色可爱,行三五步一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