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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居官日省录-清-觉罗乌尔通阿-第70页

囊无一文。道经芜湖。病亟。抽分项东瓯为调医药。有扬贾犯重辟。愿献十金求解。项欲以此为公寿。公力却。事乃寝。既而思曰。是大贾不活矣。项君必以我故而不脱之狱。乃贻书谢项。因潜为解之。贾得生。不知为公力也。
  万厯中王万祥为巡江御史。居官极廉。而性严刻。捶楚之下。有以小过而被重刑者。有以轻罪而致殒命者。先后之间。不下数十。未几得病。常有冤鬼前后呼呌。僚佐往候之。无不闻者。数日而死。夫清以持身可也。然不宜刻以绳人。居官任性者可以为鉴。
  金某为湖南县令。贪秽无餍。士民憾之。金自谓清廉访民之怨己者。擒而痛治。后以贪婪为督抚所劾。家产入官。身死狱中。
格言
倪文节云。不为子孙积善。而为子孙积财。多积不义之财。以付不肖子孙。助其骄淫。其败尤速。故曰。积金以遗子孙。子孙未必能守。积书以遗子孙。子孙未必能读。不如积阴德以遗子孙。庶几可久。旨哉是言。愿贪得者三复之。
  张洪阳云。清贵容。仁贵断。莫苛刻以伤厚。莫硗确以沽名。毋借公道遂私情。毋施小惠伤大体。凭怒徒足损己。文过岂能欺人。处忙更当以闲。遇急便宜从缓。分数明。可以省事。毁誉忘可以清心。正直可通于神明。忠信可行于蛮貊。
  刑官无后。而清官亦往往无后。何也。葢持己清者。恒刻以绳人。不免多入轻为重之弊。每见士大夫居官颇廉介。身死未几。而子孙寥落不振。毋亦犯此病欤。居官任性者。不可不以此为鉴
  颜茂猷曰。居官之人。业自诗书礼乐中来。岂不知廉洁足尚。习见夫营官还债。馈遗荐拔。非此不行。初犹染指。而积久日滋。性情巳为芬膻所中矣。且人心何厌。至百金则思千金。至千金必思万金。又甚则权势熏赫。财帛充栋。巳积为陈朽而犹未足也。旁观莫不笑之。而当身者不知。盖实有钱癖焉。大都为子孙计久远。不知福禄有数。多得不义之财。留冤债与子孙偿。非所云福也。至于立庙祀。赡宗族。救穷亲。固是美事。然有欲速尽美之心。则悖入必甚。何如积德凝祥。官久自富之为绵远哉。凡居官嗜酒。嗜淫。嗜杀。皆起于嗜财。嗜财之病。皆起于纵意成习。习巳成时。肝肠为换。舍死以殉矣。有初筮仕时。犹能矜持。至老境却低回就之者。只缘渐渐以官为家。以财为性命耳。然犹胜于一入荣膴。便带锄头畚锸来也。
  凡受贿则必酷。彼以为不用严刑。则羣情不惊。货贿不来也。受贿则必横。彼以为不颠倒曲直。则理胜于权。人有所恃以无恐也。受贿则必护近习。通意旨。彼以为不虎噬成羣。则威令不重。不曲庇私人。则过付无托。且短长既为所挟。肝肠阴有所屈也。一贪生百酷。一酷吏又生百爪牙。吁民命几何。而不穷且盗哉。又其甚者。官爵愈大。统辖愈众。一人受赂则千人骫法。千人弄法。则万人助虐。如元载之胡椒八百石。贾似道之糖霜八十瓮。夫固巳乱天下矣。然其积蓄亦安在哉。
  薛文清云。有卖法以求赂者。诚何心哉。夫法所以治奸顽也。奸顽有犯。执法治之。则良善者获伸矣。若纳贿而纵奸顽。则良善之冤抑何自而伸。良善之冤抑不伸。是不惟不能治奸顽。而又所以长奸顽也。据高位。载显名。秉三尺者。忍为此态乎。
  言行汇纂曰。财也大产也大。后来子孙祸也大。借问此理是何如。子孙财多胆便大。天来大事也不怕。不丧身家不肯罢。财也小。产也小。后来子孙祸也小。借问此理是何如。子孙无财胆也小。些微生业知自保。少使俭用也过了。
△慎
先哲云。官府政事繁多。下情阻隔。全在虚心体察。倘任其聪明。恃其刚介。挟其意气。种种皆能枉人。惟其难其慎。着实推求。庶几有得于情形之表。若任意行之。小民岂能免于受屈哉。
事迹
  格言
事迹
孔光事成帝。凡典枢机十余年。守法度。修故事。时有所言。辄削草藁。以为彰主之过以讦忠直。人臣大罪也。有所荐举。唯恐其人之闻知。沐日归休。兄弟妻子燕语。终不及朝省政事。或问光温室省中何树。光嘿不应。更答以他语。其不泄如是。
  刘超字世瑜临沂人。以忠谨清慎为元帝所拔。恒亲侍左右。遂从渡江。专掌文檄。于时天下扰乱。伐叛讨贰。超自以职在近密。而书迹与帝手笔相类。乃绝不与人交书。时出休沐。闭门不通宾客。处身清苦。衣不重帛。家无担石之储。每帝所赐。皆固辞。帝嘉之。不夺其志。
  杨再思凤阁侍郎恭慎畏忌。未尝忤物。或曰。公名高位重。何屈折如此。再思曰。世路艰难。直者受祸。苟不如此。何以全身。
  欧阳文忠公。贬官彝陵时。公余之暇。欲觅汉书消遣。一时无从买借。因取架上厯年旧官所定公案。阅之。其间大半曲直乖错。慨然太息曰。彝陵一小邑耳。尚尔如是。天下至大。其负冤戴屈者。曷可穷诘耶。于是仰天誓心。遇事倍加谨慎。三年入相内阁。人以为公之相。文名才望所致。公曰。非关翰墨。实当年誓心一言之效也。
  刘安世问尽心行己之要。司马温公曰。自不妄语始安世终身服膺。故其进而议于朝者无隐情。退而语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