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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屯田、省浮费、选将帅、汰冗兵。居政府,属疾卒,年六十三,赠资政殿大学士、光禄大夫,谥恭简。
建炎间,诏阶、成、岷、凤四州刺壮丁为兵,众以为忧。刚中建言五害罢之,免符下,民欢呼,声震山谷。比去,蜀父老遮道,有追送数百里者。繇布衣至公卿,无他嗜好,公退惟读书著文为乐。有《易说》、《春秋通义》、《仙源圣纪》、《经史辨》、《汉唐史要览》、《天人修应录》、《东溪集》、《应斋笔录》,凡百余卷。
李彦颖字秀叔,湖州德清人。少端重,强记览。金犯浙西,父挟家人逃避,彦颖方十岁,追不及,敌已迫其后,能趋支径,乱流获济。
绍兴十八年,擢进士第,主余杭簿。守曹泳豪敓酒家业为官监,利其赀具,彦颖争之。泳怒,戒吏煅炼,不得毫发罪。调建德丞,改秩。时宰知其才,将处之学官,或劝使一见,彦颖耻自献。调富阳丞。御史周操荐为御史台主簿。
金败盟,张浚督师进讨。上方向浚,执政坚主和,陈良翰、周操不以为然。右正言尹穑阴符执政,荐引同己者,转言和于上前。上惑之,罢督府,良翰、操相继黜,而穑进殿中,迁谏议大夫。一日,穑以和、战、守叩彦颖,彦颖曰:「人所见固不同。公既以和议为是,曷不明陈于上前,以身任之,事成功归于公,不成奉身而退。若欲享其利而不及其害,国事将谁倚?」穑大怒曰:「自为谏官,前后百余奏,曷尝及一'和'字,而台簿有是言!」自是衔彦颖,阴排之。
改国子博士,权吏部郎中,以父丧去。免丧,复为吏部兼皇子恭王府直讲,权右史兼兵部侍郎。经筵,张栻讲《葛覃》,言先王正家之道,因及时事,语激切,上意不怿。彦颖曰:「人臣事君,岂不能阿谀取容?栻所以敢直言,正为圣明在上,得尽爱君之诚耳。《书》曰:'有言逆于汝心,必求诸道。'」上意遽解,曰:「使臣下皆若此,人主应无过。」
立皇太子,兼左谕德。首论建置宫僚,以为詹事于东宫内外无所不当省,事须白詹事而后行。司马光论皇太子讲读官有奏疏,录以进。上大喜,行之。皇太子尹临安,兼判官兼中书舍人。张说再登枢筦,彦颖论:「说无寸长,去年骤跻宥府,物议沸腾。今此命复出,中外骇然。臣恐六军解体,人心不服。」未几,权礼部侍郎兼侍讲,因言:「士习委靡,不然则矫激,宜择笃实鲠亮者用之。」升詹事,见上,言:「皇太子尹临安已久,虽欲更尝民事,然非便,宜一意讲学。」他日以言于上者告太子,趣草奏辞尹事,三辞乃免。
兼吏部侍郎,权尚书兼侍读。月食淫雨,言:「甲申岁以淫雨求言,今十年矣,中间非无水旱,而不闻求言之诏,岂以言多沽激厌之耶?比欺蔽成风,侍从、台谏犹慎嘿,况其他乎?阴沴之兴,未必不由此。」时廷臣多以中批斥去,彦颖又言:「臣下有过,宜显逐之,使中外知获罪之由以为戒。今谮毁潜行,斥命中出,在廷莫测其故,将恐阴邪得伸,善类丧气,非盛世事也。」除吏部尚书。接送金贺正使,言两淮兵备城筑及裁减接送浮费甚悉,上嘉纳焉。
十二月,除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二年闰九月,参知政事。金使至,上遣王抃谕金使稍变受书旧礼,议久不决。彦颖曰:「须于国体无损而事可济,乃善,若如去年张子颜之行,不但无益。」时左司谏汤邦彦新进,冀侥幸集事,自许立节。彦颖言邦彦轻脱,必误国。他日,对便殿,上复语及之。颜颖欲进说,上色动,宰相亟引退。遂以邦彦为申议国信使,且命福建造海船,起两淮民兵赴合肥训练,并诏诸军饬戎备,中外骚然。彦颖复言:「两淮州县去合肥,远者千余里,近亦二三百里。令民户三丁起其二,限三月而罢,事未集,民先失业矣。」上作色曰:「卿欲尽撤边备耶?」彦颖曰:「今不得已,令三百里内,家起一丁诣合肥,三百里外,就州县训习,日增给钱米,限一月罢,庶不大扰。」翌日,复执奏,从之。洎邦彦辱命而还,彦颖论其罪,贬新州。
彦颖在东府三岁,实摄相事,内降缴回甚多。内侍白札籍名造器械并犒师,降旨发左藏、封桩诸库钱,动亿万计。彦颖疏岁中经费以进,因言:「虞允文建此库以备边,故曰'封桩',陛下方有意恢复,苟用之不节,徒启他日妄费,失封桩初意。」上矍然曰:「卿言是,朕失之矣。」自是绝不支。
坠马在告,力求去,以资政殿学士知绍兴府,勤约有惠政。提举洞霄宫,复参知政事,病羸,艰拜起,力辞,上曰:「老者不以筋力为礼,孟享礼繁,特免卿。」谏官论其子殴人至死,奉祠镌秩。起知婺州,禁民屠牛,捐属县税十三万三千缗。复知绍兴府,进资政殿大学士,再奉祠,进观文殿学士。
绍熙元年,致仕。家居凡十载,自奉澹约,食才米数合。室无姬媵,萧然永日,与州县了不相闻。薨,年八十一,赠少保,谥忠文。
子沐,庆元中,与一时台谏排赵汝愚,善类一空,公论丑之。
范成大,字致能,吴郡人。绍兴二十四年,擢进士第。授户曹,监和剂局。隆兴元年,迁正字。累迁著作佐郎,除吏部郎官。言者论其超躐,罢,奉祠。
起知处州。陛对,论力之所及者三,曰日力,曰国力,曰人力,今尽以虚文耗之,上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