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胜遣勇锐者登城楼,余自门入,莫有御者。独文富与其子安仁率牙兵拒守,胜整军与安仁父子战谯门内,杀安仁及州兵千余,擒文富,民皆按堵。
胜权知州事,遣人谕朐山、怀仁、沐阳、东海诸县,皆定。乃蠲租锐,释罪囚,发仓库,犒战士;分忠义士为五军,纪律明肃,部分如宿将。胜自兼都统制,益募忠义以图收复,远近闻之响应,旬日,得兵数千。即具其事报境上帅守,冀给军装器甲。时帅守虽知金人将渝盟,未有发其端者,莫敢以闻。
左军统制董成谋出西北取沂州,胜先遣间还,知金兵数万至沂,以我军器甲未备,戒成勿动。成不从胜,率所部千余人直入沂州巷战,杀其守及军士三千余,众悉降,得器甲数万。金人生兵复集,竞登屋掷瓦击之,成军几败。胜欲斩成,以其骁勇,释之。
金人遣同知海州事蒙恬镇国以兵万余取海州,抵州北二十里新桥。胜帅兵出迎之,设伏于隘,阵以待。众殊死战,伏发,贼大败,杀镇国,馘千人,降三百人,军声益振。山东之民咸欲来附,胜传檄招谕,结集以待王师之至。
沂民壁苍山者数十万,金人围之,久不下,砦首滕{曰狄}告急于胜。胜提兵往救之,阵于山下。金人多伏兵,胜兵遇伏,皆赴砦。金人袭之,胜单骑而殿,以大刀奋击。金人望见胜,知其为将也,以五百骑围之数重。胜驰突四击,金阵开复阖。战移时,身被数十枪,冒刃出围。金兵追之,马中矢踣,步而入砦,无敢当者。金人又急攻,绝其水,砦中食干Я,杀牛马饮血,胜默祷而雨骤作。
金人攻盆急,周山为营,胜度其必复攻海州,因间出砦越城中。金人果解苍山围,自新桥抵城下,胜出战皆捷。金分兵四面攻之,胜募士登城以御,矢石如雨者七日,金兵死伤多,遁去。胜尝出战,矢中鼻贯齿,不能食,犹亲御战。
胜起义久,朝廷尚未知。沿海制置使李宝遣其子公佐由海道觇敌,至州,始遣忠义将朱震、褚道诣行在,白胜姓名于执政,始知胜之功焉。
金主亮举兵渡淮,虑胜睨其后,分军数万来攻。会李宝帅舟师往胶西,破金人舟舰,胜遣人邀之,同击金人于新桥,大败之。金兵未退,宝知金舟将遁,复以兵登舟备海道。金主初命造海舰,欲分军入苏、杭,悉以中原民操舟楫。民家送衣裘者相告语,俟王师至即背之。及宝舟入岛中,适北风劲,舟不进。有顷反风,金人舣舟于岸,操舟者望见宝舟,谬云此金国兵也,俾皆入舟中。舟忽至,金人不知,宝纵火焚其舟。舟以赤油绢为帆,风顺火炽,操舟者皆登岸走。金兵在舟中者,坐以待缚,载之槛车,悉获其舟。
宝既捷,胜亦还州为捍御计。金兵至,营于城北砂巷,列阵将攻关门,先遣人说胜使降。胜开门出谕之曰:「汝主叛盟失信,无故兴兵,我朝以仁义之师,来复旧疆,汝主渡淮必败。尔等宜早来归,必获爵赏。」时金兵已逼关,胜登关门张乐饮酒,犒军士,令固守勿出战。金兵攻之逾时,乃少遣士出,凭险隘击之。金人知不可攻,率军转而渡河,袭关后。胜敛兵入城,金兵追将及,胜独乘马逐之,叱曰:「魏胜在此!」闻之皆辟易,士卒后入者不复敢追。
胜军已入城,金兵径趋城东,欲过砂堰环城为营。胜先已据堰备之,金军不得过,拒战竟日,终不能近。有新募士守河者,不知兵,金兵遽过河,胜恐绝河路,亟收军入城。金兵追至东门外黄土坂,胜单骑逐之,大叱之,金兵五百皆望风退。胜又追十数里,士得入城;有不得入者,由城南入西门。金兵复自西南来袭,胜从后叱之,金兵骇散,手杀数人。奏功授阁门祗候,差知海州兼山东路忠义军都统。遣其子昌同峒峿山首领张荣,持旗榜往结山东忠义。
金兵自新桥、关子门、砂堰之败,杀伤者众。一日黎明,乘昏雾,四面薄城急攻。胜激厉士卒,竭力捍御,矢石交下。城上镕金液,投火牛。金兵不能前,多死伤,乃拔砦走。距海州为长垣,包州城于中,使不能出。及亮死,乃解去。
胜善用大刀,能左右射,旗揭曰「山东魏胜」,金人望见即退走。胜为旗十数,书其姓名,密付诸将,遇鏖战即揭之,金兵悉避走。初,胜起义时,无州郡粮饷之给,无府库仓廪之储。胜经画市易,课酒榷盐,劝粜豪右。环海州度视敌兵攻取处,筑城浚隍,塞关隘,在军,未尝一日懈弛,恒如寇至。方纠集远迩,犒劳士卒,期约有日,会金主亮被弑,金兵北归,王师亦南还矣。
初,亮闻胜在海州,知不可取,曰:「少须,他时取之易耳。」亮既殒,胜益得自治军旅,人皆精锐。获金谍者,犒以酒食,厚赂遣还。有自北方来归者,与之同卧起,共饮食,示以不疑;周其窭贫,使之感激。自是山东、河北归附者众,得金人虚实,悉以上闻。又第其忠义士功能,假授官资,因李宝转达于朝,悉如所请。
金人遣山东路都统、总管以兵十万攻海州。时宝帅海舟水陆并进,抵城北砂巷,胜率众合宝军大破之,斩首不可计,堰水为之不流,余悉奔溃。胜独率兵追北二十里,至新桥,又破之,尽获其鞍马器甲。宝亦驻海州,为进取计。
金人复遣五斤太师发诸路兵二十余万来攻海州,先遣一军自州西南断胜军饷道。胜驿勇悍士三千余骑,拒于石闼堰,金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