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以观成德。今卜族授室,宜历选勋望之家,谨择淑媛,考古纳采、问名之义,以礼成之,不宜苟取华色而已。」
左、右史阙,英宗访除授例,执政曰:「用馆阁久次及进士高第者。」帝曰:「第择人,不必专取高科。」执政以维对,遂同修起居注、侍迩英讲。帝初免丧,简默不言。维上疏曰:「迩英阁者,陛下燕闲之所也。侍于侧者,皆献纳论思之臣。陈于前者,非经则史。可以博咨访之义,穷仁义之道,究成败之原。今礼制终毕,臣下倾耳以听玉音,陛下之言,此其时也。臣请执笔以俟。」进知制诰、知通进银台司。
御史吕诲等以濮议得罪,维谏曰:「诲等审议守职,不过欲陛下尽如先王之法而止尔。请追还前诏,令百官详议,以尽人情;复诲等职任,以全政体。」既而责命不由门下,维又言:「罢黜御史,事关政体,而不使有司与闻,纪纲之失,无甚于此。乞解银台司。」不从,遂阖门待罪。有诏举台官二人,维言:「吕诲、范纯仁有已试之效,愿复其职。」翰林学士范镇作批答不合旨,出补郡。维言:「镇所失只在文字,当涵容之。前黜钱公辅,中外以为太重,连退二近臣,而众莫知其所谓,自此谁敢尽忠者?」
颍王为皇太子,兼右庶子。神宗即位,维进言:「百执事各有职位,当责任,若代之行事,最为失体。天下大事不可猝为,人君设施,自有先后。」因释滕文公问孟子居丧之礼,推后世礼文之变,以伸规讽,帝皆嘉纳。除龙图阁直学士。
御史中丞王陶弹宰相韩琦为跋扈,罢为翰林学士。维言:「中丞之言是,宰相安得无罪?若其非是,安得止罢台职?今为学士,是迁也。」参知政事吴奎论陶事,出知青州。维言进退大臣,不当如是。诏迁奎官。维又言:「执政罢免,则为降黜;今复迁官,则为褒进。二者理难并行,此与王陶罢中丞而加学士何以异?」章上,奎还就职。维援前言求去,知汝州。数月,召兼侍讲、判太常寺。
初,僖祖主已迁,及英宗祔庙,中书以为僖祖与稷、契等,不应毁其庙。维言:「太祖戡定大乱,子孙遵业,为宋太祖,无可议者。僖祖虽为高祖,然仰迹功业,非有所因,若以所事稷、契事之,惧有未安,宜如故便。」王安石方主初议,持不行。熙宁二年,迁翰林学士、知开封府。明年,为御史中丞,以兄绛在枢府,力辞之。安石亦恶其言保甲事,复使为开封。始分置八厢决轻刑,毂下清肃。时吴充为三司使,帝曰:「维、充以文学进,及任烦剧,而皆称职,可谓得人矣。」兼侍读学士,充群牧使。考试制举人,孔文仲对策入等,以切直罢归。维言:「陛下毋谓文仲为一贱士,黜之何损。臣恐贤俊解体,忠良结舌,阿谀苟合者将窥隙而进,为祸不细。」安石益恶之。
枢密使文彦博求去,帝曰:「密院事剧,当除韩维佐卿。」明日,维奏事殿中,以言不用,请郡。帝曰:「卿东宫旧人,当留以辅政。」对曰:「使臣言得行,贤于富贵;若缘攀附旧恩以进,非臣之愿也。」遂出知襄州,改许州。
七年二月,召为学士承旨。入对,帝曰:「天久不雨,朕日夜焦劳,奈何?」维曰:「陛下忧闵旱灾,损膳避殿,此乃举行故事,恐不足以应天变。当痛自责己,广求直言。」退,又上疏曰:「近畿内诸县,督索青苗钱甚急,往往鞭挞取足,至伐桑为薪以易钱货,旱灾之际,重罹此苦。若夫动甲兵,危士民,匮财用于荒夷之地,朝廷处之不疑,行之甚锐;至于蠲除租税,宽裕逋负,以救愁苦之民,则迟迟而不肯发。望陛下奋自英断行之,过于养人,犹愈过于杀人也。」上感悟,即命维草诏求直言。其略曰:「意者听纳不得于理与?狱讼非其情与?赋敛失其节与?忠言谠论郁于上闻,而阿谀壅蔽以成其私者众与?」诏出,人情大悦。有旨体量市易、免行利病,权罢力田、保甲,是日乃雨。
王安石罢,会绛入相,加端明殿学士、知河阳,复知许州。帝幸旧邸,进资政殿学士。曾巩当制,称其纯明亮直,帝令改命词。维知帝意,请提举嵩山崇福宫。帝崩,赴临阙庭。宣仁后手诏劳问,维对曰:「人情贫则思富,苦则思乐,困则思息,郁则思通。诚能常以利民为本,则民富;常以忧民为心,则民乐;赋役非人力所堪者去之,则劳困息;法禁非人情所便者蠲之,则郁塞通。推此而广之,尽诚而行之,则子孙观陛下之德,不待教而成矣。」
未几,起知陈州,未行,召兼侍读,加大学士。尝言:「先帝以夏国主秉常废,故兴问罪之师。今既复位,有蕃臣礼,宜还其故地。」因陈兵不可不息者三,地不可不弃者五。又言:「仁宗选建储嗣,一时忠勋皆被宠禄;范镇首开此议,赏独不及,愿褒显其功。」镇于是复起用。
元祐更役法,命维详定。时四方书疏多言其便,维谓司马光曰:「小人议论,希意迎合,不可不察。」成都转运判官蔡曚附会定差,维恶而劾之。执政欲废王安石《新经义》,维以当与先儒之说并行,论者服其平。拜门下侍郎。御史张舜民以言事罢,王岩叟救之,折简密询上官均。语泄,诏岩叟分析。维曰:「臣下折简聚谈,更相督责,乃是相率为善,何害于理?若琐琐责善,惧于国事无益也。」
维处东省逾年,有忌之者密为谗诉,诏分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