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沙門僧救久患攣躃。從達乞治療。達授杖命之行驟步。以反無所苦。
盜有窺其布薩而負物踰垣者。竟眩惑不知所往。卒復拔寺中。慰喻遣去。間據繩牀入禪定。烟焰赫然。眾趨滅之則固無火也。天監十五年。十二月終于江陵。壽五十五。
元魏檀特師
一名慧豐。所為趺踢。不循戒檢。飲啖一同流俗。然語嘿無常。論未來事。輒驗。居武威。尤狂逸肆意。刺史宇文仲和迎至府中。歷觀庫廐。謂曰何意公畜他官物耶。仲和怒斥去。禁不許復入城。未幾仲和拒朝命不受。代者詔獨孤信以所部擒之。悉沒入其資。時周文方以冢宰輔政。聞其異。馳書召之。至岐會高歡寇玉壁。檀特曰。狗豈能過龍門哉。果不至龍門而還。侯景將叛東魏。先是檀特忽刻其杖首。為獼猴形。常令西面日夜捉之以游。又索角弓。牽挽之。俄而景降。尋叛歸梁。大統十七年。春忽著布帽。出入冢宰府。左右驚問之。檀特曰。汝亦著。王亦著也。閱三月。而魏文帝崩。後復著白絹帽。左右問如前對。而夫人薨。後復著。而次子武邑公薨。事之先驗類此。頃之病卒。
元魏河禿師
孝昌中。以沙門形服。遊於晉陽市肆。而乍愚乍智。不可測識。人競以河禿師呼之。然竟不知其姓氏鄉里也。齊神武居潛邸武明太后。生文宣帝洋時。太后家貧甚。一日與所親語。因曰。如此則正憂凍餓死耳。文宣在襁褓昉數月。應聲曰。得活太后及左右以其不當言。而言謂以為妖。皆大驚。會聞禿師之異。固邀以至。悉出文襄魏永熈。后歷問將來祿位。皆無所擬議。獨於文宣舉手指天再三。蓋其意有在矣。
魏勒那漫提
西域人。時住洛陽永寧寺。所學不可測。綦母懷文者。巧思士也。凡國家營宮室制器械。皆參預其畫。甞出為信州刺史。至是詔脩提所住寺。因得與提往來。然心知提有異術。每饋餉祗承以冀開曉。而提視之如常人。懷文私恨之。方蠕蠕之盛。使客至輒舘之玄武驛。有一客殊善提。提亦於客厚甚。乘馬衣皮日相就。以夷語問答。無倦色。懷文傍聽。莫能喻。謂提曰。弟子素好佛法。且工儒業。而於世間伎藝稍復閑習。比來盡敬望師降意。而未甞小賜一言之益。此北狄耳。古所謂獫狁也。人貌獸心。殺生血食。誠何足道。而狎昵如此。提曰。彼惡可慢哉。中國雖讀萬卷書。較其所能所知必弗相過。懷文曰。若然者願以算術與之角。而賭所乘馬可乎。維時七月。果實繁茂。提即指庭前棗樹曰。此其上所生之實子。能知其數否。懷文咲曰。是豈算術哉。吾不能知也。提曰。蠕蠕則知之。懷文終不信。因與蠕蠕立賭馬券而要之曰。汝必知其實之幾許熟。幾許未熟。幾許有核。幾許無核。然後得所賭如劵。蠕蠕頷首應。尋於腰間皮囊中。出一器如權狀。貫五色縷。縷復以白珠貫之。用以量樹上下四旁。又周回。延佇若計較者。久之。悉準懷文所要先書其數遣人盡撲之以驗。果不誣。具亦略無所餘欠。竟驅所賭馬去。
提一日歎曰。我欲牽取嵩高少室二山。枕之。洛水庶幾免於採伐者。負戴之勞。使家給薪槱。戶足樵蘇。而後放還。此固在吾術為甚易。然恐世之惑者妄以已證聖故不敢也。一日就房寢。弟子或從門隙見。提臥空中。因相告聚窺之。而有謦欬其間者。提覺牀臥如故。呼謂曰。何不入來。吾方以牀熱。而移所臥處耳。勿妄以為恠也。未幾卒。
周香闍梨者
蓋莫測其所自也。梁初見之益州青城山飛赴寺。俗以歲之三月三日。男女遊賞無不至。必攜酒肉山中。相醉飽以為樂。雖屢加戒喻。曾莫聽。後香預令人穿坑方丈於他處。會遊賞者如前集。則謂之曰。檀越等獨不念香寂寞耶。於是眾共奉酒肉。進。香輒為盡終其席。略不小置杯筯。口受腹貯。沛然若填鉅壑。觀者恠之。逮莫。顧其徒曰。扶我扶我。我醉飽且欲吐。就坑而吐。則不汙地。僅至坑即大吐。如傾倒。肉之雞者。出則飛。肉之羊者。出則走。酒食出則水上盈坑。魚蝦鵝鴨游泳交錯。眾因魄駭神悼。誓斷葷殺。四方傳之。以懲勸。未幾別駕羅研覲京師。誌公問研曰。益州香貴賤。答曰。甚賤。初不意其指闍梨也。誌曰。既為人所賤。可久留耶。研殊不省。他日為有識者言之。有識者曰。將非謂青城香闍梨乎。研遂詣山中。向香具述。香曰。檀越遠來。豈虗言哉。是夕竟逝。弟子等營墓將殯。舉其棺輕甚。訝而開視。但杖屨而已。
周僧度
每見之益州。狀類狂騃。而言語舉止。多預讖。識者稍相戒無狎侮。趙王在鎮。有[郫-卑+((白-日+田)/廾)]縣人先與厚善。後因微隙。欲舉兵反。或以狀告。王弗信。且則其人將[郫-卑+((白-日+田)/廾)]兵攻王於城西。王亦據城西樓。以兵三千騎自衛。未及戰。其人方踞坐城西。大街牀上。指揮其黨。而度乃戴靴一隻頭上。從城西遺尿。而走棄靴盤陀塔下眾恠之。雖其人亦莫測也。顧以紙筆問吉凶。度則操紙筆作周度字。其人喜曰。彼州既度而我受之。是猶擇日得往亡曰我往彼亡。其吉可知矣。既而趙王麾其兵進。一戰就擒而殺之死者千餘人。築京觀盤陀塔下。然後知其事之驗。蓋[郫-卑+((白-日+田)/廾)]皮也。靴皮履也。履不可以加諸首。今而戴之。則是[郫-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