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名著叢席。南歿。四祖演禪師命分座。室中垂語曰。一人有口道不得。姓字為誰傳。至東林總禪師。總歎曰。琦首座如鐵山萬仞。卒難逗他語脉。未幾。以開元為禪林。請師為第一世(機語未見)。
湖州報本慧元禪師
上堂。僧問。諸佛所說法。種種皆方便。是否。曰。是。云。為甚麼諸法寂滅相。不可以言宣。曰。且莫錯會。僧以坐具一畫。師喝曰。諸法寂滅相。不可以言宣。今之學者。方見道不可以言宣。便擬絕慮忘緣。杜塞視聽。如斯見解。未有自在分。諸人要會寂滅相麼。出行不見一纖毫。滿目白雲與青嶂。
潭州雲蓋守智禪師
劒之龍津人。族陳氏。幼依劒浦林重院。年二十三得度。進具已。至豫章大寧。時法昌遇禪師韜藏西山。師聞其飽參。即之。遇問曰。汝何所來。云。大寧。又問。三門夜來倒。汝知麼。師愕云。不知。遇曰。吳中石佛大有人不曾得見。師惘然。即展拜。遇使謁翠巖真禪師。雖久之。無省。且不舍寸陰。及謁黃龍於積翠。始盡所疑。留五年。復謁英邵武於同安。積翠歿。首眾於石霜。遂開法道吾。徙雲蓋。 上堂曰。昨日高山看釣魚。步行騎馬失却驢。有人拾得駱駝去。重賞千金一也無。若向這裏薦得不著。還草鞋錢。 上堂。緊帩履水靴。踏破湖湘月。手把鐵蒺藜。打碎龍虎穴。翻身倒上樹。始見無生滅。却笑老瞿壘。彈指超彌勒。 上堂。唯一堅密身。一切塵中現。雲蓋今日。千山鬱茂。鳥獸嘶鳴。百草競發。萬木抽枝。盡是諸佛。箇箇真如。汝等諸人游山翫水。直須急著眼睛。莫被伊瞞。 上堂。舉。趙州問僧。向甚處去。云。摘茶去。州曰。閑。師曰。道著不著。何處摸索。背後龍鱗。面前驢脚。翻身筋斗。孤雲野鶴。阿呵呵。 僧問。鼓聲纔罷。大眾臨筵。祖意西來。請師舉唱。曰。雨過路頭乾。云。祖意既如是。家風事若何。曰。腦後合掌。云。全因今日。曰。謝汝到來。 問。有一無絃琴。不是世間木。今朝負上來。請師彈一曲。師拊膝一下。僧云。金風颯颯和清韻。請師方便再垂音。曰。陝府出鐵牛。元祐初。退居西堂。不出山三十年。政和四年。周公穜守潭遣長沙令佐以詭計邀至開福。齋罷鳴鼓。問其故。曰。請師住持此院。遂不得辭。時年九十矣。五年三月七日。陞座說偈曰。未出世。口如驢觜。出世後。頭似馬杓。百年終須自壞。一任天下十度。歸方丈安坐。良久乃化。闍維。得設利五色。經旬。撥灰燼猶得之。坐六十六夏。
隆興府泐潭真淨雲庵克文禪師
陝之閿鄉人。族鄭氏。世多名卿。師生而挺異。讀書知要。事後母。失愛。因游方至復之北塔。聞廣禪師說法。泣而師之。二十五試所習。得度受具。講演名著。伊洛義學者宗之。偶游龍門。至殿廡。見入定比丘像。幡然語其儔曰。我所負者。如吳道子畫人物。雖妙盡一時。然終非活者。於是棄游湘潭。治平二年。坐夏大溈。聞舉。僧問雲門。佛法如水中月。是否。曰。清波無透路。釋然頴悟。徑之積翠。翠問。從甚麼處來。云。溈山。曰。恰值老僧不在。云。未審向甚麼處去。曰。天台普請。南嶽游山。云。若然者。學人亦得自在去也。曰。脚下鞋是何處得來。云。廬山七百錢唱得。曰。何曾自在來。師指云。何曾不自在來。翠異之。顧其機鋒莫觸。唯英邵武與之階。熈寧八年。住筠之聖壽。擢居洞山。後謝事。東游至金陵。王荊公以師禮迎之。施第為寺。命開山。奏 賜真淨號。未幾。還高安。庵于九峰。越六秋。徙歸宗.泐潭。 開堂日。拈香祝聖。問答罷。乃曰。問話且止。只知問佛問法。殊不知佛法來處。且道從甚麼處來。垂一足曰。昔日黃龍親行此令。十方諸佛無敢違者。諸代祖師.一切聖賢無敢越者。無量法門。一切妙義。天下老和尚舌頭始終一印。無敢異者。無異即且置。印在甚麼處。還見麼。若見。非僧非俗。無偏無黨。一一分付。若不見。而我自收。遂收足。喝一喝。曰。兵隨印轉。將逐符行。佛手.驢脚.生緣。老好痛與三十棒。而今會中莫有不甘者麼。若有。不妨奇特。若無。新長老謾你諸人去也。故我大覺世尊。昔日於摩竭陀國十二月八日明星現時。豁然悟道。大地有情。一時成佛。今有釋子沙門某。於東震旦國大宋筠陽城中六月十三日赫日現時。又悟箇甚麼。以拂子畫曰。我不敢輕於汝等。汝等皆當作佛。 上堂。天地與我同根。萬物與我一體。脚頭脚尾。橫三竪四。北俱盧洲火發。燒著帝釋眉毛。東海龍王忍痛不禁。轟一箇霹靂。直得傾湫倒嶽。雲黯長空。十字街頭廖胡子醉中驚覺起來。拊掌呵呵大笑云。筠陽城中。近來少賊。乃拈拄杖曰。賊。賊。 上堂。道泰不傳天子令。行人盡唱太平歌。五九四十五。莫有人從懷州來麼。若有。不得忘却臨江軍豆豉。 上堂。世尊拈華。迦葉微笑。拈拄杖曰。洞山拈起拄杖子。你諸人合作麼生。擊香卓。下座。 上堂。裩無襠。袴無口。頭上青灰三五斗。趙州老漢少賣弄。然則國清才子貴。家富小兒驕。其奈禾黍不陽艶。競栽桃李春。飜令力耕者。半作賣華人。 上堂。佛法兩字。直是難得。人有底不信自己佛事。唯憑少許古人影響。相似般若所知境界定相法門。動即背覺合塵。黏將去。脫不得。或學者。如印印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