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黃山如意院。未十年殿閣如化城。乃棄去。杖笠於南昌上藍。後住武寧延恩寺。草屋數楹。敗床破簣。師樂之。縣令糾豪右。謀為一新。師笑曰。檀法本以度人。今非其發心而強之。是名作業。不名佛事也。固止之。棲遲十年。而叢林成。師與法雲秀。為昆弟。秀甞以書招師。師讀之一笑而已。或問其故。師曰。吾始見秀有英氣。謂可以語道。乃今而後知其癡。癡人正不可與語也。問者曰。何哉。師曰。比丘法。當一鉢行四方。秀既不能爾。又於八達衢頭。架大屋。從人乞飯。養數百閒漢。非癡乎。師每謂人曰。萬事隨緣。是安樂法。宋神宗元豐甲子八月旦示滅。閱世六十有一。坐四十有一夏。
禮部楊傑居士
字次公。號無為。歷參諸名宿。晚從天衣遊。衣每引老龐機語。令研究深造。後奉祠泰山。一日雞一鳴。睹日如盤湧。忽大悟。乃別有男不婚有女不嫁之偈曰。男大須婚。女大須嫁。討甚閒工夫。更說無生話。書以寄衣。衣稱善 後會芙蓉楷。公曰。與師相別幾年。蓉曰。七年。公曰。學道來。參禪來。蓉曰。不打這鼓笛。公曰。恁麼則空遊山水。百無所能也。蓉曰。別來未久。善能高鑒。公大笑 公有辭世偈曰。無一可戀。無一可捨。大虗空中。之乎者也。將錯就錯。西方極樂。
稱心倧禪師法嗣
彭州慧日堯禪師
僧問。古者道。我有一句。待無舌人解語。卻向汝道。未審。意旨如何。師曰。無影樹下好商量。僧禮拜。師曰。瓦解冰消。
報本蘭禪師法嗣
福州中際可遵禪師
上堂。咄咄咄井底啾啾。是何物。直饒三千大千。也祇是箇鬼窟。咄 上堂。昨夜四更起來。呵呵大笑不歇。幸然好一覺睡。霜鐘撞作兩橛 上堂。禾山普化忽顛狂。打鼓搖鈴戲一場。劫火洞然宜煑茗。嵐風大作好乘凉。四蛇同篋看他弄。二鼠侵藤不自量。滄海月明何處去。廣寒宮殿白銀床。咄 上堂。八萬四千深法門。門門有路起乾坤。如何箇箇踏不著。祇為蜈蚣太多脚。不唯多脚亦多口。釘觜鐵舌徒增醜。拈椎豎拂泥。洗泥揚眉瞬目籠中鷄。要知佛祖不到處。門掩落花春鳥啼。
邢州開元法明上座
依報本。未久深得法忍。後歸里。事落魄。多嗜酒呼盧。每大醉唱柳詞。數闋日以為常。鄉民侮之。召齋則拒。召飲則從。如是者十餘年。咸指曰。醉和尚。一日謂寺眾曰。吾明旦當行。汝等無他往。眾竊笑之。翌晨攝衣就座。大呼曰。吾去矣。聽吾一偈。眾聞奔視。師乃曰。平生醉裏顛蹷。醉裏卻有分別。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言訖寂然。撼之已委蛻矣。
稱心明禪師法嗣
洪州上藍院光寂禪師
上堂。橫按拄杖。召大眾曰。還識上藍老漢麼。眼似木突。口如匾擔。無問精粗。不知醎淡。與麼住持。百千過犯。諸禪德。還有為山僧懺悔底麼。良久曰。氣急殺人。卓拄杖。下座。
廣因要禪師法嗣
福州妙峰如璨禪師
上堂。今朝是如來降生之節。天下緇流。莫不以香湯灌沐。共報洪恩。為甚麼教中卻道。如來者無所從來。既是無所從來。不知降生底。是誰試請道看。若道得。其恩自報。若道不得。明年四月八。還是驀頭澆。
雲居元禪師法嗣
臨安府百丈慶善院淨悟禪師
僧問。如何是佛。師曰。問誰。曰特問和尚。師曰。鷂子過新羅 上堂。說則搖脣。行則動脚。直饒不說不行時錯錯。拍禪床。下座。
常州善權慧泰禪師
上堂。諸佛出世。廣演三乘。達磨西來。密傳大事。上根之者。言下頓超。中下之流。須當漸次發明心地。或一言唱道。或三句敷揚。或善巧應機。遂成多義。撮其樞要。總是空花一句。窮源沈埋祖道。敢問諸人。作麼生是依時及節底句。良久曰。微雲淡河漢。疎雨滴梧桐。參。
饒州崇福德基禪師
上堂。若於這裏會得。便能入一佛國。坐一道場。水鳥樹林。共談斯要。樓臺殿閣。同演真乘。續千聖不盡之燈。照八面無私之燄。所以道。在天同天。在人同人。還有知音者麼。良久曰。水底金烏天上日。眼中瞳子面前人。
婺州寶林懷吉真覺禪師
上堂。善慧遺風五百年。雲黃山色祇依然。而今祖令重行也。一句流通徧大千。大眾且道。是甚麼句。莫是函葢乾坤。截斷眾流。隨波逐浪底麼。吽有甚交涉。自從有佛祖已來。未曾動著。今日不可漏泄真機去也。顧視大眾曰。若到諸方。不得錯舉。
洪州資福宗誘禪師
上堂。龍泉。今日與諸人。說些葛藤。良久曰。枝蔓上更生枝蔓。
南昌翠巖廣化慧空禪師
上堂。僧問。如何是道。師曰。荒田不揀。曰莫便是和尚為人處麼。師曰。量才補職。乃曰。昨日雨霖霖。今朝日杲。杲文殊與普賢。全身入荒草。賴得王老師。夜來眠起早。拈起拄杖曰。來也不見道。春無三日晴。
廣信鵞湖仁壽德延禪師
上堂。僧問。如何是鵞湖境。師曰。一泓湖水春來淥。數隻仙鵞天外歸。曰如何是境中人。師曰。松聲來客座。山翠上人衣。乃曰。眾口咸來發問端。當空一點盡酬完。未須大義重宣也。剔起眉毛子細看。久立珍重。
智海逸禪師法嗣
瑞州黃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