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壁曰魯祖三昧最省力。纔見僧來便面壁。若是知心達道人。不在揚眉便相悉。
道吾詮禪師法嗣
相州天平山契愚禪師
僧問。師唱誰家曲。宗風嗣阿誰。師曰。杖鼓兩頭打 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曰。鎮州蘿蔔石含茶 士問。法無動動時如何。師曰。你從潞府來。士曰。一步也不曾驀。師曰。因甚得到這裏。士曰。和尚睡語作麼。師曰。放汝二十棒 官人問。無鄰可隔。為甚麼不相見。師曰。怨阿誰 師廊下行次。見僧。以拄杖示之。僧便近前接。師便打。
青原下十一世
投子青禪師法嗣
東京天寧芙蓉道楷禪師
沂州崔氏子。自幼學辟穀。隱伊陽山。後遊京師。籍名術臺寺。試法華得度。謁投子於海會。乃問。佛祖言句。如家常茶飯。離此之外。別有為人處也無。子曰。汝道寰中天子敕。還假堯舜禹湯也無。師欲進語。子以拂子摵師口曰。汝發意來。早有三十棒也。師即開悟。再拜便行。子曰。且來闍黎。師不顧。子曰。汝到不疑之地耶。師即以手掩耳 後作典座。子曰。厨務勾當不易。師曰不敢。子曰。煑粥耶。蒸飯耶。師曰。人工淘米著火。行者煑粥蒸飯。子曰。汝作甚麼。師曰。和尚慈悲。放他閑去 一日侍投子。遊菜園。子度拄杖與師。師接得便隨行。子曰。理合恁麼。師曰。與和尚提鞋挈杖。也不為分外。子曰。有同行在。師曰。那一人不受教。子休去。至晚問師。早來說話未盡。師曰。請和尚舉。子曰卯生日。戌生月。師即點燈來。子曰。汝上來下去。總不徒然。師曰。在和尚左右。理合如此。子曰。奴兒婢子。誰家屋裏無。師曰。和尚年尊。闕他不可。子曰。得恁麼殷勤。師曰。報恩有分 住後。僧問。無腔曲子。不墮五音。韻出青霄。請師吹唱。師曰。木雞啼夜半。鐵鳳呌天明。曰恁麼則一句曲含千古韻。滿堂雲水盡知音。師曰。無舌童兒能繼和。曰作家宗師。人天眼目。師曰。禁取兩片皮 問夜半正明。天曉不露。如何是不露底事。師曰。滿船空載月。漁父宿蘆花 問如何是曹洞家風。師曰。繩牀風雨爛。方丈草來侵 問如何是直截根源。師曰。足下已生草。舉步落危坡 上堂。晝入祇陀之苑。皓月當天。夜登靈鷲之山。太陽溢目。烏鵶似雪。孤鴈成羣。鐵狗吠而凌霄。泥牛鬥而入海。正當恁麼時。十方共聚。彼我何分。古佛場中。祖師門下。大家出一隻手。接待往來知識。諸仁者。且道。成得個甚麼事。良久曰。剩栽無影樹。留與後人看 上堂。纔陞此座。已涉塵勞。更乃凝眸。自彰瑕玷。別傳一句。勾賊破家。不失本宗。狐狸戀窟。所以真如凡聖。皆是夢言。佛及眾生。竝為增語。到這裏回光返照。撒手承當。未免寒蟬抱枯木。泣盡不回頭 上堂。喚作一句。已是埋沒宗風。曲為今時。通途消耗。所以借功明位。用在體處。借位明功。體在用處。若也體用雙明。如門扇兩開。不得向兩扇上著意。不見新豐老子道。峰巒秀異。鶴不停機。靈木迢然。鳳無依倚。直得功成不處。電火難追。擬議之問。長途萬里 上堂。臘月三十日已前即不問。臘月三十日事作麼生。諸仁者。到這裏。佛也為你不得。法也為你不得。祖師也為你不得。天下老和尚。也為你不得。山僧也為你不得。閻羅老子。也為你不得。直須盡却今時去。若也盡却今時。佛也不奈他何。法也不奈他何。祖師也不奈他何。天下老和尚。也不奈他何。山僧也不奈他何。閻羅老子。也不奈他何。諸人且道。如何是盡却今時底道理。還會麼。明年更有新條在。惱亂春風卒未休 問如何是道。師曰。無角泥牛犇夜欄 上堂。鐘鼓喧喧報未聞。一聲驚起夢中人。圓常靜應無餘事。誰道觀音別有門。良久曰。還會麼。休問補陀巖上客。鶯聲啼斷海山雲 上堂。拈拄杖曰。這裏薦得。盡是諸佛建立事邊。直饒東涌西沒。卷舒自在。也未夢見七佛已前消息。須知有一人不從人得。不受教詔。不落階級。若識。此人一生參學事畢。驀召大眾曰。更若凝眸。不勞相見 上堂。良久曰。青山常運步。石女夜生兒。便下座 上堂。假言唱道。落在今時。設使無舌人解語。無脚人能行。要且未能與那一人相應。還會麼。龍吟徒側耳。虎嘯謾沉吟 問如何是兼帶之語。師曰。妙用全施該世界。木人閑步火中來。曰如何是和尚家風。師曰。眾人皆見。曰未審見個甚麼。師曰。東壁打西壁 宋徽宗大觀初。開封尹李孝壽。奏師道行卓冠叢林。宜有褒顯。即賜紫方袍。號定照禪師。內臣持勅命至。師謝恩竟。乃陳己志。出家時。嘗有重誓。不為利名。專誠學道。用資九族。苟渝願心。當棄身命。父母以此聽許。今若不守本志。竊冐寵光。則佛法親盟背矣。於是修表具辭。復降旨京尹。堅俾受之。師確守不回。以拒命坐罪。奉旨下棘寺。與從輕寺。吏聞。有司議徒淄州。有司知師忠誠。欲寬之。乃問曰。長老枯悴。有疾乎。師曰無疾。曰何有灸瘢耶。師曰。昔者疾。今日愈。吏令思之。師曰。已悉厚意。但妄非所安。乃恬然就刑而行。從之者如歸市。及抵淄川僦居。學者愈親。明年冬。勅令自便。庵於芙蓉湖心。道俗川湊 示眾。夫出家者。為厭塵勞。求脫生死。休心息念。斷絕攀緣。故名出家。豈可以等閑利養。埋沒平生。直須兩頓撒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