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將及岸。師欣然。遣撾鼓陞堂。敘謝。勸修勿怠。下座。讀刁書畢。跏趺而化。實庚子元日也。壽七十有二。臘五十有三。
蘇州洞庭翠峰慧月禪師
僧問。一花開五葉。結果自然成時如何。師曰。脫却籠頭。卸却角馱。曰拶出虗空去。處處盡聞香。師曰。雲愁聞鬼哭。雪壓髑髏吟 問和尚未見谷隱時一句。作麼生道。師曰。步步登山遠。曰見後如何。師曰。區區信馬啼。
明州仗錫山修己禪師
與浮山遠遊。嘗卓庵廬山佛手巖。後至四明山心。獨居十餘載。虎豹為隣。嘗曰。羊腸鳥道無人到。寂寞雲中一箇人。爾後道俗聞風而至。遂成禪林 僧問。如何是無縫塔。師曰。四稜著地。曰如何是塔中人。師曰。高枕無憂 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曰。舶船過海。赤脚回鄉。
唐州大乘山德遵禪師
問谷隱曰。古人索火意旨如何。曰任他滅。師曰。滅後如何。曰初三十一。師曰。恁麼則好時節也。曰汝見甚麼道理。師曰。今日一場困。隱便打。師乃有頌曰。索火之機實快哉。藏鋒妙用少人猜。要會我師親的旨。紅爐火盡不添柴 僧問。世界圓融一句請師道。師曰。團團七尺餘 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曰。鼻大眼深。上堂。上來又不問。下去又不疑。不知是不是。是即也大奇。便下座。
荊南府竹園法顯禪師
僧問。如何是佛。師曰。好手畫不成 問如何是道。師曰。交橫十字。曰如何是道中人。師曰。往往不相識。
彭州永福院延照禪師
僧問。如何是彭州境。師曰。人馬合雜。僧以手作拽弓勢。師拈棒。僧擬議。師便打。
安吉州景清院居素禪師
僧問。即此見聞非見聞。為甚麼法身有三種病二種光。師曰。填凹就缺 問承和尚有言。寰中天子勅。塞外將軍令。如何是塞外將軍令。師曰。揭曰其中事如何。師曰。蹴曰莫便是和尚為人處也無。師彈指一下 問遠遠投師。乞師一接。師曰。新羅人打鼓。曰如何領會。師曰。舶主未曾逢 問如何是末上一句。師曰。金剛樹下。曰如何是末後一句。師曰。拘尸城邊。曰向上更有事也無。師曰。有曰如何是向上事。師曰。波旬拊掌呵呵笑。迦葉擡頭不識人。
處州仁壽嗣珍禪師
僧問。知師已得禪中旨。當陽一句為誰宣。師曰。土鷄瓦犬。曰如何領會。師曰。門前不與山童掃。任意松釵滿路岐 上堂。明明無悟。有法即迷。日上無雲。麗天普照。眼中無翳。空本無花。無智人前。不得錯舉。參。
趙州雲門顯欽禪師
上堂良久曰。好個話頭。若到諸方。不得錯舉。便下座。
果州永慶光普禪師
初問谷隱。古人道。來日大悲院裏有齋。意旨如何。曰日出隈陽坐。天寒不舉頭。師入室次。隱曰。適來因緣。汝作麼生會。師曰。會則途中受用。不會則世諦流布。曰未在更道。師拂袖便出 住後。僧問。如何是佛法大意。師曰。蜀地用鑌鐵。
駙馬都尉李遵勗居士
謁谷隱。問出家事。隱以崔趙公問徑山公案。答之。公於言下大悟。作偈曰。學道須是鐵漢。著手心頭便判。直趣無上菩提。一切是非莫管 公一日。與堅上座送別。公問。近離上黨。得屆中都。方接塵談。遽回虎錫。指雲屏之翠嶠訪雪嶺之清流。未審。此處彼處。的的事作麼生。堅曰。利劒拂開天地靜。霜刀纔舉斗牛寒。公曰。恰直今日耳瞶。堅曰。一箭落雙鵰。公曰。上座為甚麼著草鞋睡。堅以衣袖一拂。公低頭曰。今日可謂降伏也。堅曰。普化出僧堂 公臨終時。膈胃躁熱。有尼道。堅謂曰眾生見劫盡大火所燒時。都尉切宜照管主人公。公曰。大師與我煎一服藥來。尼無語。公曰。這師姑。藥也不會煎得。公與慈明。問答罷。泊然而終。語見慈明傳中。
英公夏竦居士
字子喬。自契機於谷隱。日與老衲遊。偶上藍溥至。公問。百骸潰散時。那個是長老自家底。藍曰。前月二十離蘄陽。公休去。藍却問。百骸潰散時。那個是相公自家底。公便喝。藍曰。喝則不無。畢竟那個是相公自家底。公對以偈曰。休認風前第一機。太虗何處著思惟。山僧若要通消息。萬里無雲月上時。藍曰。也是弄精魂。
廣慧璉禪師法嗣
東京華嚴道隆禪師
初參石門徹。問古者道。但得隨處安閑。自然合他古轍。雖有此語。疑心未歇時如何。門曰。知有乃可隨處安閑。如人在州縣住。或聞或見。千奇百怪。他總將作尋常。不知有而安閑。如人在村落住。有少聲色。則驚怪傳說。師於言下有省。門盡授其洞上厥旨。後為廣慧嗣。一日福嚴承問。禪師親見石門。如何却嗣廣慧。師曰。我見廣慧。渠欲剃髮。使我擎凳子來。且曰。道者。我有凳子詩聽取。乃曰。放下便平穩。我時便肯伊。因敘在石門處所得。廣慧曰。石門所示。如百味珍羞。祇是飽人不得。師至和初。遊京客景德寺。日縱觀都市。歸常二鼓。一夕不得入。臥於門之下。仁宗皇帝。夢至寺門。見龍蟠地。驚覺。中夜遺中使視之。覩師熱睡鼻鼾。撼之驚矍。問名歸奏。帝聞名道隆。乃喜曰。吉徵也。明日召至便殿。問宗旨。師奏對詳允。帝大悅。後以偈句相酬唱。絡繹於道。或入對。留宿禁中。禮遇特厚。賜號應制明悟禪師。皇祐間。詔大覺璉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