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鴛鴦繡出從君看。不把金針度與人。如何是鴛鴦。師曰。一雙撲地恁孤飛。曰。如何是金針。師曰。從來不度。問。倩女離魂事若何。師曰。月淡花移影。曰。未審他是業識是意生。師曰。風搖水作波。曰。畢竟是一個是兩個。師曰。形影不須彰。便脫狐窠臼。曰。脫却後如何。師曰。急急如律令。尋移妙行經營歲餘。莊嚴佛事獨冠東南。師曰。吾今可以謝喻彌陀矣。丁丑冬抵瀛山。病體尫羸羣心洶洶。閴然禪師問曰。和尚安否。師彈指一聲。閴曰。末後句也須分付。師曰。且道我生耶死耶。遂微笑而逝。坐三十七夏。享年五十三。迎歸博山。建塔蓮花峰之西原。
開府集生余大成居士
參博山於法堂中。擡頭覩對聯。至密移一步話有省。後與博山書曰。自參和尚後。覺向來胸臆雜毒。被少分醍醐洗發頓盡。歸來筆硯付之祖龍。書籍付之豚犢。丈室而外一物不將。獨是生斷十方密移一步。麤知奉教而行。而長安甚閙我國晏然。且喜歸原有路。中間自信得力處。是去冬解組而歸於凍舟。中結八十日不語之期。所謂佛也沒奈何。良然良然。若問某甲見個甚麼。纔開口便自肉麻了也。一日與同參爭一公案。互不肯。士乃曰。我最喜長慶道。唯人自肯乃方親。同參曰。此個公案曾被和尚改了也。他道。惟人不肯乃方親。士聞之吐。香雪關禪師問。閉門作活為何事。士曰。出賣[車*度]轢鑽。問。補網張風成何用。士曰。添個黑撈波。問。八卦正位如何排。士曰。切忌當頭。問。路逢猛虎如何避。師曰。一任[跳-兆+孛]跳。問。一條直路如何入。士曰。巍巍堂堂。問。斜街曲巷如何通。士曰。婆婆和和。問。中心樹子如何斫。士曰。亞父空勞樽爼計。問。關津把斷如何過。士曰。蘇卿元是漢朝臣。問。如何是透頂人。士曰。脚跟點地。問。如何是透底人。士曰。鼻孔撩天。
東苑鏡禪師法嗣
杭州徑山覺浪道盛禪師
建寧浦城張氏子。十九歲見大父歸寂。自疑曰。者一點靈明向甚麼處去。一日聞猫呌有省。遂往瑞巖剃落。隨師住夢筆山。誓死閉關。因見百丈再參公案。頓徹馬祖機用。參博山於董巖受具。是冬謁東苑。苑問。子在董巖曾聞博山提唱維摩經否。師曰。曾聞。苑曰。彌勒得一生受記作麼生。師曰。大有人疑著。苑曰。你又恁麼去。師異之。向火次因舉僧問古德劫火洞然者個壞不壞。有曰壞。有曰不壞。此意如何。苑曰。你又恁麼來。師遂打節過冬。苑細究其生平參證處。及徵詰五家門堂差別之旨。師恣意披其所見。苑感嘆曰。不期子乃能深入此秘密法門。吾壽昌者技慧命屬子流布去也。遂付以偈曰。道盛羣英祖。德尊萬古師。欽承諸聖旨。啟我永懷思。師拜受。明日隨苑禮壽昌。及見昌。勘問之次。昌笑奇之問曰。子在何處與東苑相見。師曰。不在別處。昌曰。在那裏。師曰。和尚眼聻。昌良久。師珍重而出。明日又問。東苑曾與子說甚麼。師曰。曾被他賺了一上。昌曰。作麼生被他賺。師曰。者老漢又恁麼去也。昌笑曰。子作怪那。師曰。是和尚自致得。因復問昌曰。聞東苑當時答和尚一語。如何滿口便許可他。若是某甲決不輕易放過。昌曰。祇如他道和尚莫作怪。在你當作麼生。師纔開口。被昌劈面一掌。師曰。也是賊過後張弓。昌曰。且喜有人喫掌在。自是與昌多有詰問機緣。昌特深喜而密囑之曰。尚慎哉。正先聖所謂得此法者命如懸絲也。昌乃示偈曰。信知自有那一著。直俟機緣純湊泊。不假思議聖凡安。樂忘斟酌受用寬。廓崇禎八年秋會冢宰李長庚請寶筏開堂。值宼亂。辭往壽昌掃塔。閴然禪師請主其席。明秋主福船。又明秋主圓通。上堂。黃端伯居士問。法雷震地。佛日昇天。萬象森羅。呵呵大笑。斬新慶讚一句作麼生。師曰。拾得驪珠光透脫。相將携手上高峰。曰。旻古佛再來也。便禮拜。師乃畫一圓相曰。會麼。靈山花發。親示別傳。少室雪寒。全提正令。坐斷十方無間石笋橫空。洞明一道無殊泥牛出海。所以八萬四千非鳳毛。獨許三十三人入虎穴。由來此事奇特非常。數百年來紹續不易今日壽昌杖人特登匡嶽入圓通禪院已全身披露。與十方塵剎諸沒巴鼻老古錐及一切黧奴白牯覿面相見了也。且道開堂祝聖一句作麼生道。天開瑞色光河嶽。萬國謳歌賀太平。珍重。上堂。偶向江頭採白蘋。閑隨女伴賽江神。眾中不敢分明說。暗擲金錢卜遠人。既對眾不敢明說。則是心上底人。既是心上底人。即鬼神有所不知。何更向外卜慶乎。噫。無限相思空自委。尋常觸著最難禁。珍重。師往麻城道經蘄州。 荊王請於內庭為 世子宮眷授記說法。庚辰夏應泰定席。 建安王請上藍開法。 王問。法王與國王還有同別也無。師曰。在法為法王中尊。在國為國王中尊。 王曰。即國王必須以法為尊。師曰。 殿下一賽兩彩也。 王問。永寧古剎馬祖道場。今朝大師陞座人天瞻仰。設何權巧方便接引。師曰。今幸殿下親自證明。曰。鳴鐘擊鼓說法已竟。大師莫是重下註脚麼。師曰。 殿下已向聲前具得者隻眼麼。曰。臨濟一喝有賓有主。賓主且置。如何是一喝。師曰。也須當機承領始得。曰。千聖籠罩不住的。萬魔窺伺不得的。還有壞時也無。師曰。且喜話頭猶在。曰。玄沙要一擔無底桶子。不知要他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