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多年還汝舊債。止欠一肩蘆蓆。覺而疑之。偶報母猪死。村翁憐其有功。命其子埋之。子持鍬方在河畔堀坎。忽一蘆蓆船至。問埋何物。子以死猪對。舟子曰。猪雖自死。尚可啖也。竟以蘆蓆一肩易之。子頂蘆蓆回。父大嗟歎。
罷翁曰。此余西堂卓源親見者。為余言之。酬償業債。纖毫不爽。可咲可畏。
蓬閬鎮屠牛惡戶立招業報
大倉蓬閬鎮一屠戶。業宰牛。從江北買牛回。已抵歲暮。從妻索肉食。妻答無。屠人奮然持刀割牛舌付妻烹煑。自往房中坐。向妻裝鏡臺照面。以刀修刮眉毛。驀地[打-丁+吊]牕繩斷墜下。頭劈兩開。立刻命殞。鎮人眾口傳述。
居道人亂啖庫物轉身作驢
金陵華山居道人。不信因果。貪饕庫物。後溺死門前戒公池中。未幾託夢達照闍梨曰。我已為驢。明日當至常住還債。天明果然。呼居道人則疾足迫前。頻到庫房索物啖。習氣如故也。酬債幾年。果仍死池中。
罷翁曰。此余華山典故。一乘皆知。因果灼然者豈不可畏。
曹翰以屠城為猪遇緣得救
蘇州劉錫玄。字玉受。號心城。庚戌進士。初為廬陵教授。應滇聘。道過黔中。回泊舟郵亭。夢一長面偉人告曰。某朱將曹翰也。予在唐朝為商。過一寺。見一法師登高座。講佛門四十二章經。余發心設齋一堂。隨聽經一座。以此善因世為小吏。從不脫官。至宋初升為偏將軍。名曹翰。征江州久不下。怒屠其城。自此以來世世為猪受人屠戮。今公泊舟處。乃吾死所。少頃第一受宰者即我也。有緣相遇。願垂哀救。劉公蹶起。呼僕視船頭。果屠門也。少頃門啟。擡一猪出。號聲動地。劉倡買載回放之閶門西園內。呼曹翰即應。公刊因緣遍布。兼載黔枝偶存集中。
罷翁曰。猪業重。性蠢。何能現夢。其能現夢者仍是聽經餘惠也。余辛未時同公聽講台教於即中堂。公口述其事。余至西園。猶及見此猪身好潔。呼曹翰即應。與人無異也。然曹翰與曹彬從兄弟也。武惠行軍不妄殺一人。勳榮冠世。曹翰乃恣意屠城。致墮畜類。累生酬債。慈忍分途。苦樂異報如此。嗚呼。能撥無因果也哉。
又王丹麓居士遂生集載劉公夢中問曹翰。平日見汝等受殺時。何法可救。曰。每當屠割時。苦不堪忍。惟聞念佛音聲遂解其苦。望公凡見屠殺割裂經湯鑊熟食時。乞念阿彌陀佛。或準提呪。不獨解苦。且有脫苦之益。言訖悲涕謝去。
吳江路叢大報恩奇冤立雪
吳江南倉橋世官沈氏。有帳船若干。命僕輩詣鄉索租。適一徽商附舟。偶見屠者縛一犬將殺。商即解皮箱銀贖之。不覺露白。沈僕起害心。遂縛商人入大麻袋沈之河底。船徑去矣。所放犬呻吟河岸。乃退縮數十步奮身躍入中流。啣袋一拖即奔上岸。如是者數次。袋漸近岸。往來舟子駭絕。以篙一探。即得麻袋。見內有人。為解放倒去水。人漸活。袋上有沈府二字。人皆知為沈官家物也。由是引商牽犬擕袋献之沈府。主人命藏之密室。不幾宿帳船歸。點麻袋。獨一船少一袋。立問故。僕曰。偶風吹落水矣。主命閉宅門。呼商與犬出。同謀僕六人皆頓口伏辜。乃鳴官釘之板門活焚焉。
罷翁曰。此余弱冠時事也。萬口傳異。
王郡丞赴任吳地為蛙伸冤
王公諱某。選蘇州府同知。道經句容。將近丹陽。忽見群蛙數百在公輿前呌噪跳擲。公停輿告曰。果有冤。指我處所。眾蛙遂群集一處。公命人掘下。得一死屍。口中塞一鞭。柄上有脚夫名。至丹陽。一詢而獲。立屬縣令拷問。乃一商買蛙放生。露白而被脚夫害也。立為抵命。吳人因呼公曰田鷄王焉。
罷翁曰。此先子闇修公時事。庭訓嘗道及。
王曉江謝官修行頓躋道果
儀真王曉江。繇大學授邑佐。偶撲一候吏。忽猛省曰。吾以富致官。而復以賄賂故刑人。豈不顛倒乎。遂棄官學道。家資數十萬悉以檀施傾之。四十不再娶。暮年豫[劉-金+亞]一巨棺置房中。夜充牀榻。年九十餘坐化棺中。頂如火熱者累日。
罷翁曰。余新安友吳伯兼親見口述。楞嚴載。人死驗其餘熱。生處立見。古偈云。頂聖眼生天。人心餓鬼腹。旁生膝蓋裏。地獄脚板出。楷定格則也。蓋心存禪寂則輕清而內凝。情滯愛憎必重濁而附物。輕者飛越雲不下沈。重者淪墜石不上舉。積之一生。末後自驗。曉江居士以五十年修鍊而頂上火熱。非證聖果必生淨土矣。非曠世大達人哉。
賈客以誠心供佛代殺保全
一賈客係遼東人。路拾一小銅佛像。大一寸餘。繫褲帶上。每食時不論魚肉必先抹佛口呌曰。佛爺你先喫。同伴皆咲之。忽途遇大盜。賈客被殺。砍三刀。身雖流血。竟得無恙。撿出腰間佛身有三刀痕。賈人大哭叩頭高呌云。佛爺救我也。靈隱道源監寺親見口述。
回子擊銅佛不壞禍還賣主
江寧盧府巷有一俗僧。好賭愽。衣物蕩盡。止存銅彌勒佛一軀。高二尺許。貿與回子得銀三金。回子夜舁像至家。以大鐵鎚擊佛頭。堅硬不動迸出火星。回子曰。想頭頂銅厚。乃擊肚腹。彌勒忽開口出聲大咲。回子驚倒。叩頭謝罪。明日香花鼓吹送還本菴主僧。旋遁。得惡疾而死。金陵僧俗口述。
癱子以禮拜觀音病愈興緣
楊州一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