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鍾,洗濯即姑洗,中即中呂,柄即林鍾,任即南呂,傷即夷則,亡即亡射,應即應鍾,振即辰,昧即未,伸即申,蓄即酉,滅即戌,閡即亥,大率皆是假借,蓋不叉執文泥象而強生枝節也。帝王乘御,千秋常存,謂君子終日乾乾,與時偕行,則真可以歷千秋而常存也矣。
將欲養性,延命卻期。審思後末,當慮其先。人所察軀,體本一無。元精流布,因氣託初。
人無愚智,同此性也,亦同此命也。君子知性之不可戕賊也,於是存而養之。知命之不可新喪也,於是保而延之。雖不假修鍊,未有不安恬令終者,況得修鍊之法,盜天地、奪造化、鍊魂魄而為一,合性命而雙修,豈不能長生歟?夫欲求長生,須求吾未生以前,此身緣何而得,然後可以論養性延命之道,故日:審思後末,當慮其先。蓋人之生也,以父母之氣交結而成形。形乃受氣之本,氣乃有形之根。若氣不得形則無因而立,形不得氣則無由而成,故日:人所稟軀,體本一無;元精流布,因氣託初。今夫神仙之修丹,以陰陽內感、神氣交結,於無中生有,與男女胎孕之理實同。其十月溫養功夫,真息綿綿,晝夜如一,亦與嬰兒未生以前無異。《靈源大道歌》云:但看嬰兒胎處時,豈解將心潛算計。專氣致柔神久留,往來真息自休休。蓋嬰兒之在母胎也,母呼亦呼,母吸亦吸,口鼻皆閉,而以臍達。故臍者,生之根,氣之蒂也。呂純陽《玄牝歌》云:窮取生身受氣初,莫怪天機都泄盡。人能窮取念生身之處,返本還源,回光內照,探藥於西南坤腹根蒂之地,而與當來受氣之初相似,何用他求。奈何學者往往執文泥象,各以己見為是。其好高者則認金丹為禪宗,遂以宗性為玄牝,以念頭動處為一陽生,以掃除妄念為進火,而竊笑延命之說為髑髏下光景。其卑下者則認金丹為御女衍,遂以婦人為鼎器,以產門為生身處,以穢物為刀圭,而反譏養性之說為蒲團上枯坐功夫。一則淪於空寂,一則陷於邪僻,終身執而不悟,深可為之浩歎也。
類如雞子,黑白相扶。縱廣一寸,以為始初。四肢五臟,筋骨乃具。彌歷十月,脫出其胞。骨弱可卷,肉滑若飴。
黑白者,陰陽二氣也。几人結胎之初,由父精母血陰陽二氣假合而成,渾渾沌沌,類如雞子。百日而男女分形,然後四肢、五臟、筋骨乃具。及期而育,脫出其胞,骨弱筋柔,肌軟肉滑,名曰嬰兒。鍊金丹者,修吾身之嬰兒,亦當彌歷十月。《翠虛篇》云:我昔功夫行一年,六豚已息氣歸根。有箇嬰兒在丹田,與我形貌亦如然。蓋修鍊聖胎,未有不用十月功夫而可以速成者也。
陰陽為度,魂魄所居。
天有黃道,為度三百六十五。其運轉也,一日一周。日月行乎其問,往來上下,迭為出入,此所以分晝夜而定寒暑也。然天道密旋,本無度數,以日月經歷諸辰而為行度。日月往來,本無定居,以朝暮出入之地而為所居。明乎此,然後知魏公所謂陰陽為度,魂魄所居矣。夫人身中黃道,即陰符陽火所行之處也,即日魂月魄所居之方也。有能觀天之道,執天之行,識陰陽之行度,知魂魄之所居,則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循環乎一息之頃,而日月出入乎呼吸之微。呼為陽,吸為陰,與天道同一妙用,不叉求之他也。
陽神日魂,陰神月魄。魂之與魄,互為室宅。
古歌云:日魂月魄若箇識,識者便是真仙子。此所謂日魂月魄,非天地有形有象顯然之日魂月魄,乃吾身無形無象隱然之日魂月魄也。不遇真人指授,焉能識之哉?夫日為太陽,晝以舒光,故稱魂。月為太陰,夜以含景,故稱魄。然日魂屬陽,謂之陽神固宜。而月魄屬陰,謂之陰精可也。豈可以神言?今皆謂之神者,以其變動不居,周流六虛,往來既不定,上下亦無常也。魂,束方木也。魄,西方金也。金木本來無二體,束鄰即便是西家;往來束西,迭為出入,故日互為室宅也。
性主處內,立置鄞鄂。情主營外,恆為城郭。城郭完全,人物乃安。于斯之時,情合乾坤。
性之為言靜也。性主處內者,端坐虛心向內觀也。立置鄞鄂者,捉得金精作命基也。情之為言動也。情主營外者,先是樞機晝夜行也。怛為城郭者,八方周匝龍行火也。城郭完全,人物乃安者,常使氣衝關節透,自然精滿谷神存也。于斯之時,情合乾坤者,晝夜河車不暫停,默契大造同運行也。
乾動而直,氣布精流。坤靜而翕,為道舍廬。
乾,天也,主乎動暢萬物而達於宇內,故云直。惟其動而直也。故使精氣流動,布滿三官,而無所不至。坤,地也,主乎靜斂萬物而藏於土中,故云翕。惟其靜而翕也。故使精氣歸於元海,而為道舍廬。大抵守於乾則動,動則氣布精流。守於坤則靜,靜則氣聚精凝也。
剛施而退,柔化以滋。
乾陽下濟於坤,坤柔順而翕受之,遂生藥。既經起火烹鍊,則剛施而退,陰柔上行,而化作甘泉潤九垓矣。
九還七返,八歸六居。
六、七、八、九,即水、火、木、金也。以卦言為坎、離、震、兌,以方言為束、西、南、北,以宿言為虛、房、星、勗,以象言為龜、蛇、龍、虎,以時言為春、夏、秋、冬,以辰言為子、午、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