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言民也何以谓民得寡过然则何如曰难有者徳难得者位难遇者时三者兼焉故为三重言于所难有者而有之也有徳则善则非愚而自用有位则尊则非贱而自专有时则有征则非生今反古是故其道则本诸身征诸庶民以考三王以建天地以质鬼神以俟百世动世为道言世为法行世为则逺则有望近则不厌若是乎其尽善也夫何寡过如之
问卒章之义曰卒章与首章相应其理微宻学者须潜心玩味乃得何言之曰首章天命盖言道之本源遡其始也故始之卒章天载盖言圣之极致要其终也故终之首章工夫始诸慎独举其要也故可以修道卒章工夫始诸立心着其本也故可以入徳曰入徳何如曰只是慎独夫淡而不厌简而文温而理是谓务实务实而意可诚也知逺之近知风之自知微之显是谓知本知本而几可审也慎独所以审几所以诚意故曰可与入徳矣内省不疚无恶于志则慎独之验也下文何如曰不动而敬不言而信成徳也有诸中者也而未发之中可识已不赏民劝不怒民威以至乎笃恭而天下平则中和位育之功也然首章言位育卒章言天下平则天下之平即是位育固知皆实理实事实言非感召之说也
问知风之自何如曰风即风俗之风所以鼓舞乎人者也鼔舞乎人必自身始风之自也
问辨録卷二
●钦定四库全书
问辨録卷三
(明)髙拱 撰
○论语
问人不知而不愠何以为君子曰学本已事何与于人即学至圣人亦分内耳若能识得真境到得实际则安身立命自有所在欲人知也何为曰在圣门则谁欤曰颜曽其人也即孔子下学上达不怨不尤亦只如此所以用舍行藏惟其所遇盖皆应迹无所繋于中也故曰遯世不见知而不悔惟圣者能之夫圣门之学始诸立心立心只在为己故门人首记焉所谓第一义者也
问吾日三省吾身先正以为曽子于人伦之大者自觉皆已无愧无俟省也故特省此三者然否曰学者造诣愈深则省察愈宻曽子虽贤安敢自谓于人伦之大者皆已明尽而不复省乎盖所不待言者也惟是三者人所易忽故特言之以自警耳
问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注云此言所存耳未及为政也何如曰此出程说伊川书云敬事以下诸事皆言所存未及礼乐刑政夫礼乐刑政为治之具又何待言今以五者但言所存则岂以敬信只在心而所行者尚未敬信乎节爱只在心而所行者尚未节爱乎时使只在心而所行者尚未时使乎盖所存所施举在于是安得云未及为政也
问子夏曰贤贤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与朋友交言而有信虽曰未学吾必谓之学矣谓何曰此子夏论学之旨最为切实盖曰学以明伦若能笃于人伦如此不学而能之乎虽曰未学吾必谓之学矣与虽曰不要君吾不信也意同谓必由于学也曰吴氏以为其流之弊将必至于废学然否曰后儒学不见道徒守成心乃曲说苛求以为穷理但见是孔子之言虽有所不能知者亦必强为之解失其本旨者甚多至于诸贤以下之言稍有抑扬便加刺驳而更不求其意之所在抑亦过矣夫子夏示人以为学之本而吴氏反为废学之弊何居不有博奕者乎为之犹贤乎已使非孔子之言其不以为有取于博奕也者几希凡若此者非惟不足明道亦且有病于心学者所宜深戒也曰晦翁云苟非生质之羙必其务学之至何如曰加一生质之羙便非子夏论学之意只云能是四者必其务学之至虽或以为未尝为学我必谓之已学矣乃子夏论学之意也
问父在观其志父没观其行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注云父没然后其行为可见故于此可以观其人之善恶然又必三年无改于父之道乃可谓孝不然则所行虽善亦不得为孝也然否曰此言孝子之道非所论于善恶也善恶自有定理善必可为恶必不可为父有不善即其在日犹当几谏而请改况可踵而行之以成其恶耶易曰干父之蛊有子考无咎曰考则父非在也蛊而干之乃为有子有子考乃无咎若曰所为虽善亦不得为孝则无乃以承考之恶为孝欤曰尹氏谓如其道终身无改如其非道何待三年然则三年无改者孝子之心有所不忍故也是否曰既云如其非道何待三年又云孝子之心有所不忍则无乃以不忍而踵恶欤盖惟泥于善恶之说故其言自背驰耳曰游氏谓当改而可以未改者耳是否曰此不惟泥于善恶之说而又泥于三年之说者也曰三年无改者但言其久而不改非谓三年之后改也如云三年学不至榖非谓三年之后可至于榖也如云五十而慕非谓五十之后不慕也圣人谓三年无改而后儒谓三年之后改犹之三月不违者然圣人谓其三月不违而后儒谓不能无违于三月之后则亦失其意矣然惟其泥于善恶而又泥于三年之说故云当改而可以未改曰当改证其三年之后改也曰可以未改证其三年之内姑未改也乃求其理而不得曲为之说者也曰然则何如曰此章专为孝言父没自专时也得自专故可观其行焉若改父之道是为忘亲三年无改则可谓孝矣曰父之道谓何曰道行也谓平生之所常行者也曰常行之事无改何难曰谈何容易夫人各不同焉如一事而有从有违一人而有厚有薄以至居室之所安臧获之所用即父之于子不能同也人至得自专时则便要顺适己意而任其所便不暇顾其亲矣惟孝子实有不忍死亲之心哀慕诚切故一出言如亲在一举足如亲在凡厥所行皆如亲在少有易其平日便觉痛心如有伤于父意故不能改焉岂不为孝子云孟庄子之孝也其它可能也其不改父之臣与父之政是难能也夫庄子之父献子也献子贤大夫所行必善政所用必善人自当无改然犹以无改为难则三年无改可易言哉古云父母之所爱亦爱之父母之所敬亦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