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河南尹闻,奏封母安国夫人,妇郢郡君。
姚雄嫁女,廷式娶妻。
宋姚雄为将时,女议嫁一寨主之子,无何,寨主死,妻子沦落。后姚雄以边帅赴阙,呼一妪浣衣,见其有士人家风,问其从来,妪曰:“昔良人守边,有将姚其姓者,许以女归妾子,今夫即丧,无以自存,子方货饼自给。”姚曰:“尔尚记形容否?”曰:“不复省”。姚曰:“雄是也。女自许嫁后,不与他族,日望婿来,岂以父之存亡为间邪?”妪咽泣不语者久之,因留妪,并呼其子易以新衣,俱载还,毕婚礼。
宋刘廷式,字得之,本田家,约邻翁女为婚。契阔数年,廷式登第,归访邻翁已死,女因病双瞽。廷式又申前好,女家辞以疾,且以佣耕不敢姻士夫,廷式曰:“与翁有约,岂可以翁死子疾而背之。”卒与成婚。及死,哀甚。东坡问曰:“哀生于爱,爱生于色。今君哀从何生?爱从何出?”廷式曰:“吾知丧吾妻而已。”
范公焚幔,乐妻趋机。
宋范文正公子纯仁娶妇,或传妇有罗幔。公曰:“绮罗岂帏幔之物,吾家素清俭,安得乱吾家法。”敢持至,当火于庭。
汉乐羊子,远学一年归,妻跪问故,羊子曰:“久行怀思,无他异也。”妻引刀趋机曰:“此织生于蚕茧,成于机杼,丝累而寸,寸累而尺,尺寸不已,遂成丈匹。今如断斯织也,捐失前功,稽废时月,夫子中道而归,何异断斯织乎?”羊子感其言,复还终业,七年不返。
孟光荆钗,少君布衣。
孟光,字德曜,状肥而黑,择对不嫁,父母问故,曰:“欲得贤,如梁伯鸾者。”鸿闻而娶之,及嫁,以装饰入门,七日而鸿不答,妻曰:“妾自有隐居之服,荆钗布裳。”鸿大喜,曰:“此真梁鸿妻也。”鸿家贫,赁舂于皋伯通庑下。妻每馈食,则不敢仰视,举案齐眉。共入霸陵山中,以耕织为业。
汉鲍宣妻桓氏,字少君,宣尝从少君父学,父奇其清苦,故以女妻之。装送甚盛,宣不悦,曰:“少君生富骄,习美饰,吾贫贱,不敢当礼。”妻曰:“大人以先生修德守约以贱妾侍巾栉,即奉承君子,唯命是从。”宣笑曰:“是吾志也。”乃悉归侍御服饰,更著短衣裳,与宣共挽鹿车归乡里拜姑,礼毕,提瓮出汲,修行妇道。
安定遗训,横渠戒辞。
宋胡瑗,字翼之,号安定。先生治家甚严,闺门整肃,尤谨内外之分。儿妇虽父母在,非节朔不许归宁。有遗训云:“嫁女必须胜吾家,娶妇必然不如吾家。”或问其故,曰:“嫁胜吾家者,则女之事人必钦、必戒;娶不若吾家者,则妇之事舅姑必执妇道。”
宋张载,字子厚,号横渠先生,谥献公,作《女戒》九章,付十八娘盈适吕氏。其辞略云:“妇道之常,顺唯厥正。是曰天明,是其帝命。嘉尔婉婉,克安尔亲。往之尔家,克勤克俭。尔顺维何,无违夫子。无然皋皋,无然讠比々。彼是而违,尔焉作非。彼旧而革,尔非作仪。无非无仪,女生则戒。王姬肃雍,酒食是仪。
长幼之伦
杨津授匙,仲郢端笏。
北魏杨津,家世敦厚并敦义让。椿、津兄弟相事如父子,有美味不集不食。旦则聚于厅堂,其间帏幔隔障,为寝息之所。时就休偃还共谈笑。椿年老,会他处醉归,津扶持还室假寝,阁前承候安否?椿每近出,或日斜不至,津不先饭,还然后共食。食则津亲授匙、箸,味皆先尝,椿命食,然后食。及津为泗州刺史,得嘉味,未寄不先入口。
唐柳公绰,有家法。诸子仲郢,皆束带定省于中门之外。公绰卒,事公权如父,每见,未尝不束带。为京兆尹时,道遇公权,必下马端笏立。公权暮归,必束带迎侍。公权屡以为言,仲郢终不以官达,少改。
庾衮序行,刘琎拱立。
晋庾衮,字叔褒,以孝称。与弟子植篱,跪以授条,或曰:“今在隐屏,先生何恭之过?”衮曰:“幽显易操,非君子之志也。”入山拾橡,分夷、险,序长、幼,推易居难,礼无违者。时大疫,二兄俱亡,次兄毗复殆,疠力方炽,父母诸弟出次于外,衮独不去。父兄力强之,曰:“衮性不畏病。”亲自扶持,昼夜不息,复抚柩哀临不辍。如此十余旬,兄瘥,衮亦无恙。父老咸曰:“异哉!此子守人之所不能守,行人之所不能行。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始信疫疠之不能相染也。”
南史刘琎,兄瓛,夜隔壁呼,琎不答,下床著衣拱立,然后应。瓛怪其久,琎曰:“向束带未竟。”其立操如此。
以道表叔,彦博父执。
宋晁以道,盛文肃公外甥,洪炎玉父祖父亦盛氏甥也。以道于玉父为尊行。一日,邂逅僧寺中,玉父谓以道曰:“公,丈人行也,前此未及一见。”以道遽之曰:“某自是表叔,何丈人行之有?”玉父谢曰:“是表叔,是表叔,但某未曾及叙故耳!”
宋韩魏公琦,留守北京。李稷为曹,颇慢。俄文彦博为留守云:“稷之父绚,我门下士也。予于稷为父执,闻慢魏公,必父死失教。吾视稷犹子也。”当庭训之。及谒见,久之,公著道服出曰:“而父,吾客也。”只八拜,稷如数拜之。
器资受拜,仲长候疾。
宋彭器资,名汝砺,居鄱阳。钱尚书为洪州职官,缘事见之。值月朔,衣冠数十辈来设拜,彭受不辞,钱曰: